——“……我慢慢会还的。”我解开上衣口袋,快快掏出白信封,递过去,一直递到他手里。“我还得了。你不要——”以信封挡住,我紧紧地抓住他衣服一角:“不要再说了。”
真希望这样的时刻有终结。
总有终结的一天的。
只要撑到,就好了。呵,只要真能撑得到吧。
这个人拿起了那薄薄信封,我知道他并不在乎,但我必须看着直到确信他收起。那很重要。他拍拍我拽住他衣角的手,伤人话说得自然流露,“指甲里的油污,你又忘了。”
我很狼狈。讷讷收回。一整瓶的酒精或者可以去掉一个机修工指甲缝里的油污,但永远去不掉蒙羞。
那种狼狈,真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