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索纸笔,便更书之,众所作有十余通,衡凡一历视之而已,暗记书之,毕以还表。表以还主,或有录所作之本也,以比校之,无一字错,乃各大惊。表乃请衡更作,衡即作成,手不停辍,表甚以以为佳而施用焉。
衡骄傲转甚,一州人士,莫不憎恚,而表亦不复堪,欲杀之。或谏以为曹公名为严酷,犹能容忍,衡少有虚名,若一朝杀之,则天下游士,莫复拟足於荆楚者也。表遂遣之。衡走到夏口,依将军黄祖,祖待以上宾。祖大儿黄射,与衡偕行,过人墓下,俱读碑铭一过而去。
久之,射曰:“前所视碑文大佳,恨不写也。”衡曰:“卿存其名目耳。我一览尚记之。”即为暗书之,末有一字,石缺,乃不分明。衡与半字,曰:“疑此当作某字。恐不审也。”射省可(下有缺文)。虽言行轻人,宁愿荣显,是以高游凤林,不能幽翳蒿莱,然修己驳刺,迷而不觉,故开口见憎,举足蹈祸。赍如此之伎俩,亦何理容於天下而得其死哉犹枭鸣狐嚾,从皆不喜,音响不改,易处何益。许下,人物之海也。文举为之主任,荷之足以至到,於此不安,已可知矣。犹必死之病,俞附越人,所无如何。朽木铅铤,班输欧冶所不能匠也。而复走投荆楚间,终陷极害,此乃衡懵蔽之效也。盖欲之而不能得,非能得而弗用者矣。於戏才士,可勿戒哉!
嵇生曰:“吾所惑者,衡之虚名也;子所论者,衡之实病也。敢不寤寐於指南,投杖於折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