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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2 / 2)

裴行端盘腿坐着,眉眼张扬,头顶有灯光倾泻撒在他的鼻梁骨侧,看起来相当人模狗样。

手臂长且精悍,肌肉横陈,乍一看桑渴几乎能被他单手圈在身前。

桑渴手里正拿着小镜子,不动声色地往脸上涂抹乳膏。

她的指甲透着淡粉色,手指很细很白,裴行端有点想啃舐的,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差点分神。

头发在他指缝连流连,桑渴坐了一会坐累了直接就朝后仰,靠在他的怀里。

裴行端身体微僵,但很快便适应开来。

桑渴靠了一会儿,侧着脸,用眼梢瞥他。

裴行端神情专注,手指也温柔,唇角微抬。

吹头发的过程很细腻温情,他亦没有只言片语。

桑渴默不作声看了一会,那句:你晚上还留下来吗在心中盘亘良久,结果还没等她张口,就被一个电话硬生生给打断了。

靠的近,桑渴隐约听见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就这样,裴行端又身带雨幕匆匆地离开了。

桑渴站在门那,眼神沉沉看着他穿鞋的动作,手臂机械地抬起朝他挥了挥手。

她想说,再见。

但是裴行端似乎有点着急,他好像并没有看见她在说话,穿好鞋子直接扭头冲她一笑,紧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到现在,半个月过去,家里的门无人再敲响——

桑渴在这个城市里总是一个人独居,哪儿也不去,出去就是吃饭填饱肚子。

鲜明深刻的记忆还是那天,裴行端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就匆匆离开的背影。

周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她有些闷出病来。

抑郁。

二零一七年。

这年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及:世人眼中清白自持,为人民服务的税局领导被查处,落了马。

媒体爆出来这些人的子女还在国外用赃款念书,林林总总牵连甚多,丑闻在省市乃至全国通报,头条新闻被挂了数天。

而被查的那个官员,姓许。

桑渴听到这则新闻时,正在切萝卜,手不慎被切了道近一厘米长的血口子。

手机里正播放着女主持人义愤填膺的陈词,刀口略深,皮肉侧翻,她甚至都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伤口起初确实没有痛感,桑渴看着血从皮下猛然渗出来,过了一会痛感才渐渐变得清晰。

裴行端今天又是提着活鱼过来的,草鱼很

新鲜,刚从超市里买的,用来做糖醋的最适合。

这是他距离上回整整过了十五天再度登门。

他正在做调味料,男人身穿围裙,佝偻着腰,貌似想到了什么,又往调料里面多加了一勺糖。

只是桑渴不会做饭,只能帮他打打下手,裴行端这几年厨艺精进,学的还都是淮南菜系,偏甜口。

桑渴手指受了伤,可她像是无感一般地看着血滴进砧板上,一滴两滴,三滴

近乎带着快感地默然观看血色滴落。

紧接着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裴行端提起来。

“?怎么弄的?弄伤了不知道说,不知道叫疼?”他炮弹般一连串的质问,语气不善,凶到眦目。

桑渴不发一语,仍旧盯着那冒血的刀口子看,看得入神。

“我他妈问你话呢。”

桑渴依然不吭声。

见她这样,裴行端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在空气对话,而桑渴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更衬得他宛若一坨垃圾废物。

伤口差不多长近一厘米,不深,但是桑渴的手小且瘦白,相对比起来红色的刀口子就十分怵目,边缘嫩肉翻裂,像是割在了他的心脏上。

桑渴依旧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裴行端在要疯的边缘,他相当没辙地深呼吸了一口,冷静下来后将她拉到外面。

按着肩膀让她坐下,快步跑去拿棉签创口贴。

桑渴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有那种强烈的,被他在意的感觉。

创口贴足足缠了两三道,切在在食指的第二指节。

不知道是什么异样的情绪在作祟,桑渴看着埋在身前的头颅,忽然低声说:“不疼的。”

“不疼?”裴行端蹲在她面前,抬头挑眉,口气偏冷,反问。

大概是他的模样有些横,令桑渴觉得不舒服。

“嗯,不疼。”

桑渴语气突然之间也冷了下来,说完她就用力将手从裴行端手中抽回,也不看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兀自继续要回去切萝卜。

裴行端见她这样,抿唇有些失语,他蹲在椅子前,按着太阳穴。

紧接着他也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拉着她的肩膀强行将她转过来,“不疼?你再说一遍不疼?”

都她妈快切到骨头了,还说不疼。

他也横起来了。

毫无征兆地,两个人就这样急了眼。

但是这种情况,总是桑渴能占完全的上风和主导地位。

老裴也只是急眼了短短几秒钟,上一秒钟还硬得不行,下一秒就直接软了下来。

“桑渴,”裴行端长吸一口气,看着桑渴,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要是觉得我烦可以直说,我会改。”

还是不吭声。

裴行端脑瓜子都要裂开了。

“要是嫌我吵到你,我也可以不来找你,我就让你自个呆着。”

“等什么时候你彻底接受我了我再来。”

“行不行?”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话,桑渴就是不吭声,只用一双非常非常令他抓狂崩溃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

“你说话。”

“桑渴你别这样。”

桑渴就这样站在他面前,没人知道她怎么了。

不过是一个闷雨的夏季,她好像一下子又闹起了脾气。跟她自己。

裴行端想不出任何缘由,本能的又想起那些事,他将桑渴抵在门框,

“你嫌我丑,看不上我了?又想那个姓傅的老狐狸和姓柏的小白脸了?桑渴,你他妈长本事了。”

桑渴被他抵在身下,一下子被问住了,她哑巴到一个字都说不来。

见桑渴居然没有反驳,裴行端脑子里的某根弦吧嗒一声断了,他脱下围裙就要走。

“行。”

“你真行。”

桑渴见他要走,一下子慌了。

盯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桑渴忽然叫住他。

“裴行端——”

语气很急,像是弄丢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裴行端动作蓦得顿住。

桑渴还站在门框那儿,保持着刚才一动不动的姿势。

她小声茫然朝他问:“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我太孤单了,我只是我讨厌下雨?”

“你一直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已经好多天没来了”

明明不是质问,却胜似凌迟,一字一句在心头爆炸开。

裴行端整个人僵在门边。

呼呼的楼道风,刮得他耳朵疼。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

一个转身,他跑回去抱住那个缺爱无助的姑娘。

他说:“我不会不要你。”

“……”

“桑渴,对不起。”

裴行端那天没走,一直在床边守着她,直到她能安稳入睡。

床头藏着她买的安眠药,裴行端抓着小药瓶,他头疼。

他看得出来,桑渴在家窝太久都快要待出病来了。

怎么可能不要她?

趁着暑假马上要结束,他订了两张去青市的车票。

不远,邻省。那儿有大海。

桑渴她不能再在家里窝着了,她病得不轻。

————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一定一定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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