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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帘听着手机里的嘟声，四周嘈杂的声音也跟着落进耳里。她清晰的听到。/p
可落进心里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声音了。/p
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空。/p
她站在那，拿着手机看着前方。/p
等着，等着。/p
就这么等着。/p
动也不动。/p
时间走过，人群熙攘，都和她没有关系。/p
她的世界不再和这里的一切相关。/p
“太太。”/p
突然的，手机里传来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听不真切。/p
甚至觉得是错觉。/p
所以她站在那，依旧没有动静，就连睫毛都没动一下。/p
可是。/p
这声音落进耳里，顺势落进心里，突然间它就被放大了。/p
那空茫不见。/p
遥远不见。/p
它清晰的就在耳边，在她脑中回荡。/p
太太。/p
太太。/p
太太。/p
林帘的心动了下，随之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就生出，可就在它要出来时不知怎么的啪的一声，碎裂了。/p
似乎是玻璃。/p
碎成了无数的细刺，一下就射向了四面八方。/p
她的心突然就疼了起来。/p
刺骨刺髓。/p
指尖动了下，那睫毛也跟着动了下，无光黯淡的眼睛似也终于有了点动静。/p
唇瓣张开，她想说点什么。/p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剧烈的疼让她无法发出声音还是怎的。/p
她就站在那，唇动，身子却站的笔直。/p
似个傻子。/p
付乘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人群声，各种声音混杂，唯独没有林帘的声音。/p
可他知道，她在听。/p
一直听着。/p
他不再出声，拿着手机等着。/p
等着林帘的问话。/p
瞒/p
。/p
瞒不了。/p
“有一天，她会知道。”/p
“我希望那个时间是十年后。”/p
“如果在这期间发生意外，她提前知道……”/p
“不要告诉她我死的真相。”/p
“她来找你，冷漠对待。”/p
“该怎么说，你心中斟酌，不要让她觉得我有一丝一毫的爱她。”/p
“可太太会信吗？”/p
“……”/p
那一刻，站在他身前的人沉默了。/p
因为他知道，一旦林帘知道，说什么她怕是都不会信了。/p
“她不信，想办法让她信。”/p
“您的意思是……继续伤她吗？”/p
“二选一，我宁愿伤她。”/p
付乘眼睛闭上。/p
本可以不伤，就这样平静的过去。/p
直到经年过后，再知道，一切都已平和。/p
可现在，不得不走那一步了。/p
湛总，您疼吗？/p
您疼的。/p
可是，您从不说。/p
从不表露。/p
疼从心间漫开，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p
每个地方都疼。/p
疼的让她清醒。/p
让她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她在做什么。/p
“我好像打错电话了。”/p
突然的，那张开的唇瓣溢出声音。/p
轻轻软软，如风而过。/p
说完，她拿下手机，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打错了。/p
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不是可可的。/p
是了。/p
她真的打错了。/p
打到陌生人电话上了。/p
她指尖微抬，落在那挂断键上，然后划过界面，去通讯录上找。/p
她要给可可打电话。/p
是可可。/p
不能再打错了。/p
提醒着自己，一遍又一遍。/p
好一会，她终于找到湛可可的名字，然后仔/p
细的看，反复的确定。/p
当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后，她这才打过去。/p
没再往前，她拿着手机放到耳边，依旧站在那等着。/p
她的时间似乎停了。/p
就停在了今夜。/p
“嘟……”/p
电话通。/p
林帘没动，安稳耐心的等着。/p
那黯淡的眼睛看着前方，随着夜色深，路灯亮了起来。/p
可这亮起的光晕却再也落不进她的眼。/p
“嘟……”/p
“妈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