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那白烟快要散了!那是什么啊?!”风景宸小小的手伸了出去,想要去抓!除了一手冰凉,什么都抓不到。“散了?!什么散了?!不……不会散!”云清浅一听到那一句“散了”,像是突然疯魔般,猛地抬起了头!她跪坐在寒玉床前,和风景宸一般,去抓那一缕白烟!抓住!一定要抓住!云清浅暗暗在心下嘶吼。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若抓不住这一缕白烟,她便再也抓不住她最爱的男子!他会和这白烟一样轻飘飘地离去。散了。那一缕白烟从她的指间溜走了……云清浅拼命合上五指,几乎要将手指绞得变形,却依旧抓不住!那烟,太轻。流沙稍纵即逝,而这一缕轻烟……即使她竭尽全力合拢五指,也抓不住!永远都抓不住。那一缕白烟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云清浅不死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去追它!不要走……她的脚受了伤,每走一步,都是钻心之痛!脚下的疼痛在翻腾,可她不能放弃!哪怕是痛到撕心裂肺,也要抓住……抓住那最后的希望!云清浅隐隐觉得,那一缕白烟……便是风卿夜留下的,最后一缕残魂。“娘亲!你做什么?!”风景宸见她起身去追那一缕白烟,也挥舞着莲藕一般幼嫩的小手,试图站起身去追!他还小,哪里会走路?!堪堪站起身,便摔倒了!摔得鼻青脸肿。“娘亲在抓那缕烟吗?!”风景宸趴在寒玉床上,吃痛,皱了皱小眉毛,“娘亲!宸儿来帮你!”他再次以小胖手作支撑,试图撑起身!站起来,去帮娘亲!便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又一次一次地站起来……风景宸磕得头破血流。那张粉嫩嫩的小脸上都是淤青和血痕,他却倔强地咬着牙!爹爹说过,他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摔倒了不能哭!摔倒了,爬起来便是!这厢,云清浅已经魔障……她甚至没有发现儿子早已摔得狼狈不堪!云清浅的眼里只有那一缕轻烟!她踉跄着奔了过去!那轻烟越飞越高,越飞越淡!“不……!”云清浅闭上眼眸,喉咙抽搐着发出一声嘶吼!眼角滑下一滴热泪,打在冰冷的面上。冷热相交。“卿夜!卿夜!”她一跃而起!本应轻灵的身子,却无力地摔落在地!“砰”,闷疼。那一缕轻烟又一次滑过她的指尖……冰凉。还是错过了!又一次错过了!难道……无论轮回多少世,他们都只能无奈地错过?!方才被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出淋漓鲜血……那鲜血将纱布染成艳红的颜色。云清浅记得,她出嫁那日,他为她画眉点妆。彼时他们对着铜镜,看着镜中映出的容颜。那时,她的小脸也如这血一般红;那时,她以为……他们会是佳偶天成,他们会有很多孩子,他会每日为她画眉,她会甜甜地唤他“夫君”!举案齐眉,太难……“娘亲,爹爹他怎么了?!你快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