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浅儿……你……”风卿夜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他低低唤着心上姑娘的名字,心似刀绞。原来,他的丫头……恨他恨到要对他用那样的药……是他不好,他让丫头伤心了!能够死在丫头的手上,也算是一种解脱……白衣的男人不停呛咳着,每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都带起一朵绚烂的血花!纤尘不染的白衣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浅儿,你对我……究竟有几分情意。”风卿夜突然脱力,趴倒在地,唇角不断淌下血液。他望着缓缓闭合的暗门,望着姑娘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泪落无声。他那样相信着她,哪怕是她端来的是穿肠毒药,他都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因为他爱她,他信她。“风卿夜,我走了。”“风卿夜,你我……从今以后,各自安好。”云清浅的话犹在耳畔回荡。风卿夜掩着面,泪水越发汹涌。滚烫的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打在冰冷的地面上,交汇出一曲哀凉。心脏好似被无形的大手攥住了,血液好似都要凝固!疼,真疼。又是“哗啦”一声,血液喷溅在地。风卿夜低头一看,那血液竟然是黑色的……究竟是什么药?!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药性?!像是五脏六腑被匕首切割着。可身上的痛,又如何及得上心上的痛苦?!“丫头不要我了……丫头走了。”风卿夜失神地望着地上的黑色血花,又抬头看了一眼云清浅离去的方向,终是无力地闭上了双眸。修长的腿在地上痉挛了一番,而后定格。精致的素手按在地上,将一片狼藉的地面搅得越发凌乱。“还想……再抱一抱你,我的丫头。”薄唇嗫嚅着,吐出悲凉的词句。双眸闭上之时,风卿夜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初见……在她为凤锦轻时,她于梅树下惊艳一舞,一舞乱终生。在她为云清浅时,他于湖水中拥住美人儿,一抱……便再也舍不得放手。若能再抱一抱她,再看一看他们的孩子,多好。泪水落在眼角,终是隐没了。满地淋漓的血液。。。。平朔宫。“小浅,你在想什么?!”风卿溟端来了一盅鸡汤,搁在案桌上,拥住云清浅的肩膀。“风卿溟,别抱我。”云清浅皱了皱眉,“之前你是做戏,如今不需要做戏了,松开。”“小浅,本宫不过抱你一下……何苦动怒?以后还要长期合作,你就这般态度?”风卿溟挑了挑眉,将她松开,“来,尝尝这鸡汤,刚熬制的。”她随意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微苦。若她没有记错,之前……风卿夜端的便是鸡汤吧?可惜,那盅鸡汤洒了……他人做的,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个味道!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小浅,你怎么了?眼睛红了。”风卿溟伸手在她的眼角一刮。云清浅下意识退后,吸了吸鼻子:“没什么。”她又喝了一口鸡汤,忽然抬头望向他:“那个药……药效真的只有两个时辰?时辰一过,他便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