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着地的那一刻,若不是被霍慎抱了过去。此刻,她全身毫无力气。像个受惊的小兽一般,栽在了霍慎的怀里,双手颤抖的揪着他身上的衬衫,再也不肯放手。一张脸蛋儿更是白得半点血色都没有,连那双粉红的唇瓣此刻看起来也是一片乌色。“呜呜呜呜”嘤嘤泣泣的哭声。闷闷的从霍慎的怀中溢出来,她娇身抖得像个摇晃的小筛子。显然,刚刚那一坠。怕是已经让她丢了七分魂魄。这会儿,蔺晨已经主动把霍慎的西装外套递了过来,霍慎一把将浑身冰凉的她,用衣服裹紧。锁在了自己怀里,严严实实。“别怕,我在”他伸手过去。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她的手,似冰一般。凉得有些渗人。而扶桑,才一触到他手心里的那股暖意,哭声一下子更大了些。林菁瑶气得直跺脚。“三少。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这臭丫头给害死的”霍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就算被她害死,我也甘愿你林菁瑶管不着,也更没有资格管”“你”林菁瑶差点委屈的落下泪来。而霍慎怀里的扶桑,在听完他的这番话之后,心里那股愧意更深了些。若不是自己自作聪明的想逃,今儿他霍慎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弟兄们面前如此难为。可扶桑实在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着自己呢甚至不惜与朋友撕破脸皮,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刚刚的那句话他对她陆扶桑,用了真心可能吗她陆扶桑何德何能“三少,你想护着这丫头,其实大家都没意见,你的女人,你护着,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但,今儿这事儿我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说实话,今儿若不是因为你的面子,你觉得你的女人能伤得了我的手下大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弄伤了她去,可她却让我的兄弟流了不少血,这种事儿,你怎么的都得给他们一个说法,是吧”林录叼了一根雪茄在手中,摊摊手,看着霍慎,一脸的理所应当。一听林录的话,怀里本就受了惊吓的扶桑,揪着霍慎衬衫的小手,越发收紧了力道。霍慎的猿臂揽了揽她,唇边一丝凉漠的笑意,“录哥,这事儿,我自然会还兄弟们一个公道”霍慎说完,毫不犹豫的从兜里掏出了刚刚那把消音后的手枪,下一瞬,甚至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扣下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子弹已然深深地穿入进了他的左臂当中去。血,一下子飞溅了出来,洒在了扶桑惨白的面颊上那殷虹的鲜血,将她的面色衬得更加惨白而那血,湿湿的,热热的,烫得仿佛是要灼穿了她的肌肤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而霍慎怀里的扶桑,更是僵硬得有如石化了一般。眼泪,顿时如雨一般,从眼眶中,狂涌而出,“霍慎”“三少”蔺晨也惊住了,神色担忧的喊他。“三少”林菁瑶更是不敢置信,“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几乎是打着哭腔问他的。而这会儿,扶桑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回了神过来,眼泪更是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嘶”的一声,就从自己的裙摆上扯了一个布条子下来,要给霍慎包扎,“很疼,是不是”她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不止,双唇更是白得没了半分血色,“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霍慎什么都没说,只任由着她给自己的伤口包扎着,目光淡淡的扫了眼全场所有的兄弟们,“今天是我霍慎的女人,让你们流了血,所以,这点血,是我霍慎还给他们的她的错,我来替她受,再有下次,我保证,她的命,任你们处置”说完,猿臂一把揽过扶桑,“走吧”他护着自己的话,差点让扶桑感动得失声痛哭,“霍慎,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眼泪如雨般倾泻而下,“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回房”霍慎的语气,冷硬了些分,搂着她,沉步就往两人的房间走了去。他流了许多血,那鲜红的血水不断地从他的左臂涌出来,将缠在上面的布条一瞬间就给染湿了,扶桑搀扶着他,步步艰难地往前走着,小身躯却抖得跟颤抖的筛子一般。霍慎冷眼睇着她,讽笑一声,“这就怕了”“怕。”扶桑眼泪直流。这种怕,比被绑在桅杆上,更深,更浓“我以为你胆儿挺大的,还敢私下逃跑”“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霍慎”“我要的不是对不起”霍慎的语气,更凉了些分,许是因为声音太用力的缘故,手臂上的血一下子涌得更急了些。“你先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血快要止不住了”扶桑急得眼泪直流,这一刻,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跟爸妈学医,“等血止住了,要打要骂,我都随你,行么”霍慎却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长臂一探,一把用力将她揪到了自己跟前来,而后,“砰”的一声,就用自己那健硕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的抵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霍慎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的她,一双冷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模样,俨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宛若是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还敢有下次吗”扶桑的目光却始终都停留在他受伤的的手臂,听得他这么问自己,她都没想,一直摇头,“没有下次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若今儿受伤的人是自己,若今儿没有他这般舍身护着自己,扶桑觉得自己下一次定然会继续想法子出逃的,可偏偏,今儿受伤的不是她,今儿以身护着自己的是他霍慎他这般舍身待自己,她哪里还敢出逃哪里还敢有出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