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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瞳孔微缩，眼神产生些许波动。/p
“就算斯霍纳发疯了，也还是你们的长官，你想杀了他？”/p
“不然能怎么办？”/p
理查德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整个人愈发焦躁：“长官此刻已经不分敌我，任由他杀下去，远藤家、越内家、足利家恐怕要被他杀光，到时候，非但我们在扶桑的心血付诸东流，密情局与白鹰联邦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p
“而且，林重就在那边看着，倘若他将斯霍纳长官屠杀自己人的事情传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p
情急之下，理查德忘记控制音量，引得其余高层侧目而视。/p
但是没有人插话。/p
因为他们都认为理查德说的有道理。/p
况且，既然理查德愿意主动出面承担责任，并且背负杀死长官的罪名，他们干嘛要跳出来唱反调？/p
就连被斯霍纳一手提拔的哈尔森也默不作声。/p
弗雷沉默半晌，缓缓点头，复又摇头：“我理解你的意思，如果不能阻止斯霍纳，那么杀掉他确实是一个合适的选项，至少可以防止损失扩大。”/p
说到这里，弗雷双手一摊：“可问题是，我办不到。”/p
理查德闻言，眉毛不由拧成麻花状，心头怒火渐起，语气变得有些冲：“弗雷先生，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呢？”/p
“我为什么要试？”/p
弗雷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淡和厌倦：“归根结底，是你们自己无能，才导致事态失控，最后却要我一个外人收拾残局？”/p
两人交谈之际，惨叫声不断从下方传来，刺激着理查德的神经。/p
理查德的心在滴血。/p
因为每死一个人，密情局在扶桑的力量就削弱一分，形象和处境就恶劣一分。/p
等所有人都死光后，偌大的扶桑国，恐怕再无密情局的立足之处。/p
偏偏斯霍纳这个最高首脑竟然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p
此情此景，当真荒谬可笑，讽刺无比。/p
理查德双眼浮现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弗雷：“现在您才跟我们划清界限，不嫌太迟了吗？”/p
“确实有点迟，所以我决定及时止损。”/p
弗雷猛地一拂衣袖，将理查德震退，旋即带着几名亲传弟子往外走：“阿克塞斯既死，玉鹤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跟密情局合作，从今往后，双方就一刀两断，各走各路吧！”/p
以理查德为首的密情局高层们如遭雷击。/p
阿克塞斯陨落，斯霍纳失控，弗雷作为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位超级强者，可谓是密情局救命稻草。/p
然而，被他们视作救命稻草的弗雷，却选择撇清关系，独自离开。/p
事态终于滑向无法挽回的地步。/p
几乎弗雷前脚刚走，后脚密情局众人便一哄而散。/p
“完蛋了！”/p
“大家快走！”/p
“狗屎，你们都是狗屎！我也是狗屎！”/p
“扶桑不能呆了，联系机场，我要马上回国！”/p
“上帝啊，究竟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有人捶胸顿足，有人嚎啕大哭。/p
但没有人停下逃跑的脚步。/p
树倒猢狲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