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祗抱住了他,抚着他的脸颊,将他的目光扭转向自己,贴着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别看,别去看……”
“这个高度掉下去,一定会死的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惩哥。”
姜惩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着心情,“让我看看你的伤。”
说着,他拉着那人的手臂,看着宋玉祗小臂上为他挡下爆炸冲击波而留下的伤痕,心中自责,轻吻着他染了血的手背,忏悔道:“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又是我害了你。”
宋玉祗拍拍他,笑道:“别说傻话,我会难过的。”
姜惩痛心地望了一眼已无回响的山谷,话里是掩饰不住的悲哀,“接下来的几天,到底还要经历多少无力阻止的悲剧性死亡呢?在来之前,我其实想到了这样的可能,也嘱咐高局尽可能地做好万全的准备,打算让警方提前埋伏在这里准备收网,却没想到真的被困在了孤岛般的荒山上,我像是被迫参与了剧本的看客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不由我控制,只能被迫注视。”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高局没能依约前来,很可能是计划出了意外。”宋玉祗敛容正色,“我记得刚刚那个人提到了张淳霄。”
宋玉祗刚到市局的时候,也叫过那人几声“张哥”,印象里是个机灵过头的人,总是对人怀着戒心,和狄箴那种大咧咧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脸上总是挂着笑,却给人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你觉得他可能是……”
“我一直奇怪,安息只是法医,规矩上不可以插手刑侦的调查,他如果想控制调查进度或强行误导我们,就一定需要一个跟他配合的同伙。支队里真正能带队的人不多,除了头儿和你这两个队长之外,就只有狄箴和其他几个小组长,张淳霄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几乎每一起与此有关的案子他都有参与。”
注意到有人向他们的方向靠近,两人极其默契地住了口。
褚绮抱着一瓶碎冰跑了过来,匆匆在宋玉祗臂上的创面敷了一层,关切询问:“姜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先紧急包扎一下,等下会有医生帮你们处理伤口的,谢天谢地,还好你们都没事,真是吓死人了。”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章散还不忘巴结姜惩,殷勤地把他一只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以一种几乎是生拉硬拽的力道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疼得骨架都快散了的姜惩直哼哼。
宋玉祗抬手一指,“你轻点儿碰他。”
“你又是哪……”
“他是我的人,你有意见?”
姜惩瞟他一眼,章散立刻变了态度,“原来是这样,那兄弟咱们是同道中人啊,你放心,我绝对保密,我嘴巴最严实了,绝对靠得住。”
宋玉祗没听他的胡言乱语,转而看向搀扶着他的褚绮,“你刚说的医生是什么人?”
“也是这次的玩家,”褚绮答道,“看起来和姜哥年纪差不多,人长得很帅,听说本来就是外科医生,偶然回国收到了邀请就想来看看,爆炸的时候也是他最先冷静下来,指挥我们搜救,其他人已经往山下去了,虽然感觉……那几个人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得想办法把他们找回来呀。”
说到这里,她有些激动,眼圈红红的,说话也有些哽咽,“多亏那时候姜哥拦住了我,如果我也上了吊桥,现在可能已经……”
听着她的哭腔,姜惩心里不大好受,瘸着一条腿走着,尽量不回头看她,“好了,都过去了,捡回一条命就好好活着,千万别作死,接下来所有行动必须向我报备,别独自一个人行动。”
“可,可是姜哥,我没想到会真的死人,我……我好害怕,我们会不会都死在这里,最后只有一……一个人能,能活着离开……”
她说完这话,章散的神色明显变了,看向姜惩时正好对上那人的目光,又讨好似的朝他笑笑。
“别胡说八道,哪有那么离谱,还真以为是暴风雪山庄了吗?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市局的支援就会赶到,到时候涉事的不管是谁,一个都逃不掉。”
章散的脸色似乎越发的难看,埋头扶着他往前走,也不说话。
回到城堡时,大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忙着把随身药箱里的器具一件件摆在几张餐桌拼起的大桌子上,应该就是褚绮口中的医生,许裔安就抱着猫远远看着,没有半点儿帮忙的意思。
“看你们还能自行行走,伤得应该不重,谁的情况差些就先来吧。”医生招呼着众人近前。
姜惩听着这个声音莫名有些耳熟,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这个新角色!他会是下一部文的主角,官配是谁在接下来几章就会揭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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