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祗回来的时候,就见他抱着自家媳妇玩这么刺激的py,当时脸就黑了,“放开,你找死吗?”
“别激动,我发誓这个和色/情无关,合同上已经说明了,部分病人在治疗过程中可能会有无意识的过激行为,如果换做是个普通人倒没什么,但他的情况你也明白,万一真抽起疯来打人毁物,你就算不在乎我的安危,也要想想他啊。”
宋玉祗瞪了他一眼,坐到姜惩身边,掰开他无意中攥紧的手,蹭去了他掌心的汗,“放心吧,我在呢。”
晏归看着那曲线都快冲出屏幕的心电图,血压都跟着升了上来,“姜惩,调整你自己的心态,你听不到心电仪的声音吗?这要是个炸弹,现在我们三个都会被你送上天。”
姜惩心里正乱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了下来,脸色惨白如纸,根本腾不出空来还击。
心电仪发出的刺耳响声只会让他本就紧张的精神绷的更紧,他拉着宋玉祗的手,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克制不住的情感几乎要从他胸中挣脱而出,他越是着急,情绪就越是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晏归咬了咬牙,从随身的金属盒中取出针管,弹开玻璃瓶塞吸满药液,掐住了姜惩青筋虬结的胳膊,“看来得帮他一把,按住他。”
“你要做什么?”
“他需要镇静剂,放心吧,剂量不会很大。”借着给姜惩注射药物的机会靠近宋玉祗时,晏归低声道:“他的心理创伤太严重了,别看已经过去了十年,却至今都没有恢复,如果可以,我应该把治疗的过程尽可能延长的,但是你们等不起了。”
这一针下去,姜惩的情况缓解了不少,呼吸趋于平稳,心率也正常了不少。
药效作用得很快,他看起来很困倦,有些昏昏欲睡,晏归适时加以引导:“很好,姜惩,你现在平静下来了,闭上眼,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吸气……呼气……保持这个呼吸节奏。”
他把宋玉祗的手按在姜惩的手背上,那人先是身体一抖,随后就像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一样,略微放松了下来。
“姜惩,想象一下你正漂浮在海面上,海水的浮力很大,你甚至可以平躺在上面,有柔软的水母从你身下游过,贴着你的肌肤,让你感到很舒适……再想象一下你现在身在云端,脚下是绵软顺滑的云朵,虽然看起来可能轻飘飘的,但它完全可以支撑你体重,你距离地面很远,低头就可以将地面的风景一览无余,温暖的阳光照在你身上,你很舒服,也很安心,觉得自己可以在这样安稳的环境下入睡。现在你躺了下来,棉花般的云包裹住了你的身体,很软,很暖,你闭上眼,进入了睡眠状态。”
晏归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轻声说着,同时拿过纸笔,写下了几个字推到宋玉祗面前——“意象引导”。
两人都沉默着,书房里静的没有一丝杂音,不知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他的心理引导确实有效,总之姜惩的情绪安定了下来,呼吸平稳,心电显示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姜惩就像睡着了一样,微微歪着头躺在椅子上,睫毛和眼睑颤动不已,看得出来,就算是在梦里,这恐怕也是个相当缠人的梦魇。
晏归对宋玉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在纸上写了什么,可他第一个字还没写完,才安静片刻的姜惩忽然身子一抖,手背上的青筋蓦地凸了起来,像要挣脱腕上皮带的束缚似的。
他立刻覆住姜惩的双眼,轻声问道:“姜惩,你看见了什么?”
姜惩看起来很紧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身上的睡衣,他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却有些难以措辞,以至于只能徒劳地做出吞咽的动作,却说不出话来。
宋玉祗用纸巾擦去他身上的冷汗,与他十指交扣,稳着他的情绪。
这样僵持许久,他才慢慢恢复平静,晏归松了口气,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身边所有的仪器几乎都在同一时间爆了灯,姜惩的反应比起刚才更加剧烈,需要晏归和宋玉祗两个人同时压制,才不至于翻下椅子,摔个鼻青脸肿。
这样的情况也是晏归没有预料到的,宋玉祗不停地唤着姜惩的名字,可那人却像完全听不见似的,两手被绑在扶手上动弹不得,只能俯下身去按着他剧痛不已的头,喉咙里溢着断断续续的呻/吟,无法对两人的呼唤做出任何回应。
宋玉祗强行掰开他的牙关,将手指垫在他齿间,以免他咬伤自己,同时对晏归吼道:“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了!”
晏归嘴里骂了句难听的,掐着姜惩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来,要不是他坚持捂着姜惩的眼睛,真想左右开弓给他两个巴掌。
“姜惩!清醒一点,你看到了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姜惩的呻/吟戛然而止,诡异的沉默下,所有人的心弦都为之紧扣。
须臾,他沙哑的声音吐出了两个清晰无比的字:“……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