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恶毒女配咸鱼了> 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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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2 / 2)

醉鬼嘿嘿笑道:“你们不知道,他有个蠢货同僚。”他打了个酒嗝说:“本来他那同僚的继女都嫁去侯府了,升迁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可偏偏那个同僚的继室跟女儿,跑到钱主事家里去耀武扬威摆款子,哈哈哈哈哈——”

同桌也有户部的人,那人绷紧了头皮望向元永业,又觉尴尬,又觉好笑。

元永业闷头喝酒,拳头都硬了。

饭桌上有些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纷纷朝醉鬼使眼色。

可醉鬼哪里看得懂眼色呢?

下人来拉他去休息,他还十分不耐烦挣脱开,板着脸说:“吃酒也不让人吃!怎么,你家老爷升了官儿,一概不认族亲了是不是!”

焦家的仆人也不好来动手动脚了。

醉鬼越说越来劲儿:“你们说那蠢货不是把机会白白拱手让人吗,哈哈哈。但他最蠢的还是……嗝……他管不好自己的女人和继女。白捡人家女儿来养,攀了高枝儿不也没落到什么好,这乌龟当的亏啊……”

酒桌上气氛都凝结了。

元永业如坐针毡,他真恨不得把桌子都掀了。

忽然间,醉鬼的脸凑过来,还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小老弟,你说、你说他是不是蠢……”

元永业脸色铁青,掀桌的念头压了又压,才忍下去。

他和焦五爷的事儿同僚们都知道,若这时候搅和了焦家的宴席,大家会怎么说他?

不光是蠢,还有狭隘,嫉妒心重。

他已经装出大度的样子来恭贺焦五了,一掀桌,甚至一负气离开,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醉鬼还在迷蒙着眼问:“小老弟,你还没回答表叔……”

他紧紧地搂着元永业,不得个答案不罢休。

元永业黑着脸,干巴巴地回应:“嗯,嗯嗯。”

醉鬼满意了,嘿嘿笑着端起酒杯,和元永业干杯。

元永业不动。

醉鬼“啧”了一声,硬和他碰杯,还说:“这酒不赖的!尝尝。”

元永业松开拳头,端起酒杯,送入口中,焦给事很大方,今日待客的酒的确不错。

但他胸腔里跟火烧一样,根本品尝不了酒的余味。

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当初他是在霍氏上吊死了之后,才撞见那一幕的就好了。

主家焦给事与焦夫人迎完所有的客人,才从大门口进来,放眼望去,就元永业那一桌气氛不对。

焦给事一听下人说了情况,眉头皱了皱,强使人把表叔给拖去休息。

醉鬼表叔嘴里还在指责焦给事薄待了他,但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表叔这事做的可太丢脸了!

焦给事还跟元永业道歉。

旁人都知道,焦给事被这无赖表叔给拖累了,可毕竟是一族之亲,又同住一个胡同,谁又能责怪焦给事呢!

元永业不得不大方地扯起嘴角笑:“没事,没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耽搁了,五爷您快去陪客吧!”

焦给事去了。

元永业如吃糠咽菜一般,吃到七七八八,终于脱身回家。

到了家中,他才觉得自己有个人样。

他的愤怒在熟悉的砖瓦院墙里蹿到了顶峰。

元永业没忍住打了霍氏一个巴掌。

他虽是读书人,那一巴掌却极度用力,霍氏嘴角见血,脸肿得半寸高。

霍氏难以置信地看着元永业:“老爷,老爷,您、您打我……”

成亲这么多年,元永业极为儒和,虽无大成就,却很有读书人的样子,她当初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可他今天居然变得面目全非了,他圆睁的怒目,飞起来的胡子,甚至炸开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是和她前夫一样的男人。

霍氏泪如雨下,她变成了一根纤瘦的芦苇,淋过一场暴雨,失望地蔫儿在床上,湿哒哒的。

元永业脸红脖子粗地失态道:“我不光是要打你,娴姐儿要是在这里,我照样打她!两个贱妇!”

悲伤与失望,让霍氏失去了脆弱感,她挺起了愤怒的芦叶,恶狠狠地看着元永业说:“您可别忘了,您生病的时候,是我们母女陪侍左右!纵使我们做错了事,十分里头也付出了七八分真心。

可枝姐儿呢,她现在变得那么聪明,不也没有真心帮您吗。

若她帮您换了礼物,钱夫人看中了您,我与娴姐儿出风头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和娴姐儿不过是做了人家打发您的棋子而已!根本缘故,还是因为那份礼物送的不好。

枝姐儿到底有几分敬爱您呢?比起我们,您该恨她!”

霍氏平常没有这么通透,约莫是恨意灭顶,疼痛太过切肤,那段话竟然脱口而出。

连她自己都惊奇。

元永业被点醒了。

元若枝质问他的时候,他很伤心,所以忽略了自己的失望。

现在回过味儿来,他才意识到,元若枝的置之不理,给他今日的难堪加了码。

元永业迈着沉重的步子去找元若枝,而她的女儿在房中喝茶,看书,看到他的时候丝毫不意外,好像在等他。

她知道他要来。

霍氏说得对,他女儿很聪明,可他聪明的女儿,没有帮他。

元永业挥退下人,垂头坐下,姿态不如平常板正。

他垂着头,手放在膝盖上,硬声硬气地问:“枝姐儿,你为什么不帮我把礼物替换掉?”

元若枝反问道:“换了然后呢?父亲就会被选中?她们母女做的事,就不会人尽皆知?”

元永业默认了。

元若枝淡声道:“父亲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如果您真的被选上,却办不好事情,钱家要丢弃您的时候,必然要更加充足的理由。那时候便不是说您妻子和继女如何,而是说您如何。妻女不好,还可以丢弃,好听的理由很好找。如果您本身德行不好,您该怎么说呢?”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即便元若枝没有说出口,元永业心里也是清楚的。

但他仍旧抱有一丝侥幸,官场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大错铸成!

如果,如果他跟着钱主事根本就不会犯错呢?

那么焦给事今天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元永业说:“即便我当不好给事中,钱家至多疏远我,何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严重?”

元若枝笑道:“父亲,我都还没及笄,您将我当成万事皆知的菩萨了吗?我不换礼物的时候想着,我少做一点,她们母女就少折腾一点,您也少些麻烦,至多您这回不过是没有升迁而已,我并不知道她们母女会做出现在这种事。”

元永业深深地望了元若枝一眼,是啊,他女儿只不过是快要及笄的年纪,他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她。

“枝姐儿,如果你知道结果呢?你还会换吗?”

元若枝说了实话:“不会。如果我当真换了,她们能做的事,恐怕更多。譬如到处宣扬您升官是因为她们母女送对了东西,这算贿赂吗?钱家的脸面和元家的脸面往哪里放?那时候您又怎么收场?

麻烦在人,不在事。您光想着解决事情,治标不治本。”

元永业听愣了。

他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整个家中,恐怕连老夫人都想不了这么深。

他的女儿怎么会这般忧患于未然?

元永业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知道了。但是我与霍氏毕竟成婚这么多年,休妻不是儿戏。日后我会冷淡她,三房的事,你多替我把持,就这样吧。”

元若枝福身送元永业离开。

她庆幸三房的事情并不多,她懒得去把持。

她现在苦恼的是,到底给聂延璋做什么吃食,他才会满意?

如果他不满意,会怎么样?

他说的世间最有趣的事,是让她漂亮地死去吗?

她觉得聂延璋恐怕真的会这么想。

但她拿不准……谁让他是个捉摸不透的疯子呢。

霍氏写了一封信给元若娴。

重伤之后,她需要抚慰,显然她最宝贵的就是她的一双儿女,她总是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安慰。

元若娴被林氏禁足了,收到信之后出不去,只能回一封信给霍氏。

霍氏捧着信纸流泪,幸好她还有儿女。

很快她又收到一封真州的来信。

她的儿子连世新,不日将抵达京城,在京城参加秋闱。

霍氏连忙将整个喜讯告诉了元若娴。

元若娴欣喜若狂,她已经听说了,魏锋程想要求娶元若枝,可她明明已经嫁过来了,元若枝如果要做正妻,她怎么办?悄无声息死掉,或者从此隐姓埋名活成一个透明人吗?

不可能的,她不接受这样的人生结局。

她的兄长是她人生的转机。

她有预感,连世新一定会中状元,从此之后,她就是状元的亲妹妹。

待日后她兄长入主内阁,天下没有人敢轻视她,哪怕让皇帝封她为县主,也不为过吧?

进京赶考的秀才们日渐增多。

京城的酒楼里压根儿就住不下,一些官宦或者商贾人家中有院子的,都会留出几间房子,供有来路的秀才们居住,日后若秀才高中,便可借此时的情谊,拉拢关系。

元家也会留一些秀才在花园后面的倒座房居住。

元若枝很在意留住考生这件事,因为有一个人和元若娴的兄长连世新紧密相连。

他叫王右渠。

按照天书中所说,本该是他连中六元,震古烁今,流芳百世。

可他却被人夺了功名,凄清死去,只留下一首流传千古的《寒桥赋》。

使人读之喉涩,听之流泪,心碎神裂。

作者有话要说:王右渠出来了,聂延璋会失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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