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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1 / 2)

第三十九章

连世新颤抖着翻开王右渠的文集。

甫一翻开,他就被一篇文章开头破题的段落,给吸引了。

王右渠破题的能力,当真是无人能敌,一看到他破题的句子,便叫人再也无法超越他的高度,满脑子都是他破题的思路。

天才的文章仿佛是从风雨雷电之中幻化而来,如同林中草木,浑然天成,随处可见。

读起来朗朗上口。

连世新想起了自己幼时背“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那种感觉,一字一字读过去,脑海里便不由自主浮现了画面。

王右渠的文章极易记住,他也的确记住了大概的意思。

连世新读到文章末,才缓缓回神,怔在原地。

他又随手迅速翻了几张纸,这本文集里面许多都是旧文章,但也有新文章,每一篇新的文章都可以称之为极品。

外面传来脚步声,连世新不敢再翻,他合上文集,继续整理自己的八股文。

王右渠进来的时候,一起都没有异常。

连世新带着自己的八股文回屋子,他懊恼地躺在床上,用书本敲自己的脑袋。

他怎么能偷偷看王右渠的文章呢,万一被他发现,两人闹矛盾就不好了。

王右渠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老师。

连世新抹了把脸。

他决定绝口不提这件事。

反正,他再也不会看王右渠的文章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王右渠在做八股之余,继续重写他那本破碎的文集。

短时间内作出大量的新文章,难度太大了,还是修补旧文章送给清疏斋,比较快。

不过他也很有轻重,先顾着科考,有多余的精力才会去修补文集。

日子悠然而过。

王右渠与连世新已多日不出门。

但连世新在七月底的时候,接到了一封信,元若娴的贴身丫鬟香雪派人送来的。

信上说,昌平侯府想休了她,她不愿意,昌平侯府便软禁了她。

连世新见信急得不行,直接去元府找霍氏。

霍氏一听说连世新来了,又喜又怕,她怕叫元永业知道,她日后没有好果子吃。

霍氏连忙叫香月去把连世新引到别处,她则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带上一顶帷帽,出了街角就戴上,悄悄在茶楼里会了连世新。

连世新一见霍氏,就问元若娴的情况。

霍氏悉知元若娴的事情,她无可奈何地说:“你妹妹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元家哪里容得魏家随便处置元家的姑娘,只要你妹子一天姓元,我们元家一天不点头,昌平侯府就一日不敢动她。”

连世新稍稍放心下去,又道:“可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法子,妹妹的大好年华,总不能这样葬送了……”

霍氏叹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但你妹妹虽然姓‘元’,到底是姓‘连’的,与你才是一气儿同根的兄妹。除了你,她压根没有别的依仗。若你能考取功名,做你妹妹的靠山,昌平侯府也不敢轻举妄动。”

连世新一脸坚毅道:“娘,我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考上的。”

霍氏这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妹妹的事?”

她怕耽误连世新考试,都没敢这时候告诉他。

连世新说:“妹妹在侯府过得不好,给我送信了,让我想法子给您传话,让您去看一看她。娘,您怎么能不管妹妹?您哪怕去看一看她,魏家的人总不敢当着您的面磋磨妹妹!”

霍氏有苦难言。

她没去吗?

她去了。

就因为去的太频繁,林氏与她女儿魏静,从起初的客客气气,已经衍变成冷言冷语相待,时不时还要请个客人到家里,冷嘲热讽:“天底下也没见过哪个当亲娘的,天儿就往女婿家跑一趟,要不舍得女儿出嫁,带回去不就得了。犯的着天天上女婿家门逞威风么!”

魏家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霍氏自打入了元家,除了挨了元永业那一巴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便是那一巴掌……其实她自己也很心虚。

可昌平侯府的做派,真真儿是把她脸皮子都踩没了。

霍氏两手一拍,叫苦不迭:“你说这样子,我还怎么好意思去昌平侯府。你元叔……他,他也不大乐意我去,我自己顶头也有个婆母盯着我,娘也要过日子的呀!”

所以元若娴再送信来,她除了塞点钱过去,再劝元若娴熬到秋闱之后,别无办法。

连世新挠了挠头,内宅之事,他也是无可奈何。

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那您让妹妹耐心等等,等我秋闱之后,一定给她撑腰。”

霍氏含泪点头。

女儿高嫁,却过得猪狗不如。

她如今就这么一个指望了。

霍氏出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就把自己头上的簪子和手镯,全部取下来给了连世新,嘱咐他说:“儿啊,吃穿上不要亏待自己,秋闱一考就是九天,千万要注意保暖,若病倒了,就前功尽弃了。”

连世新连连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霍氏坐不住了,她起身道:“家里现在正忙,我也不好出来太久,引人注目。你先去回去,等你考试那日,娘偷偷过去送你。”

连世新点点头说好。

霍氏又道:“日后若无急事,你还是不要来元家了。要是被你元叔知道,娘没有好日子过的。还有娘给你银钱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同人说。”

连世新脸色一僵,垂着头应了。

霍氏心里也万分难受,她觉得自己太愧对儿子了,但她也只能做到份上了。

走的时候,她拿帕子捂住了流泪的眼睛。

连世新心情低落地回到家,正好见王右渠不在家,他便背靠屋檐一点点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比别人幸运了许多,他花着素未谋面的“元叔”的钱,他读着书,一路进了京,离登天已经只有几步之遥。

连世新抬头望着天,他迷茫地想:我好想登天,好想登天,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

连世新等了一刻钟,都不见王右渠回来。

他记起当初租赁房屋的时候,房东给了他两套钥匙,王右渠的屋子还有一把钥匙,正留在他手里。

连世新打开了王右渠的屋门,找到了那本文集。

他就坐在王右渠的书桌前,一篇一篇地读过去,他不慌不忙地读。

他心里想着,如果王右渠恰好回来了,就抓他去见官好了。

如果王右渠没有回来,那说明……是老天让他看的。

连世新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王右渠整整半天都没有回来。

王右渠去见邓掌柜了。

他在秋闱之前,将文集整理了出来,送给邓掌柜。

邓掌柜责怪道:“不是让你不要在这件事上花时间的吗!你这小秀才怎么不听劝?”

他越说越急眼:“像你这样的考生我见多了,仗着有几分本事,便轻视秋闱,我同你说,你要考不中,这些我都给你撕烂了!”

王右渠淡笑道:“您放心,真的只是闲暇之余整理出来的。您看,其实也没有几篇。”

送都送来了,邓掌柜没有拒收的道理,就说:“你若再送来,我轰你出去!”

王右渠作揖道:“您放心,再也分不出心思整理了。”

邓掌柜道:“你可急着回去?”

王右渠本来是要赶回去的。

邓掌柜却又说:“你若不急,稍等一刻,我们东家今日要来查账,该结给你的银子,还是要给你,等我们东家来了拿主意。可好?”

王右渠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好。”

邓掌柜把王右渠请到里面去等。

元若枝来的时候,王右渠在后院喝茶。

王右渠先闻香味,后见其人。

他气定神闲起身,目不斜视,冲元若枝作揖:“问姑娘安。”

元若枝戴着帷帽,笑道:“王秀才手伤可好些了?”

王右渠道:“多谢挂念,小伤不足挂齿,已经痊愈了。”

元若枝请王右渠坐,她当着王右渠的面,翻开他的文章。

王右渠端正坐着,脊骨笔挺。

元若枝看了几篇,目光在其中一篇上定格了。

文章的质量还属上乘,唯一的问题是……这里面有一篇文章,竟然就是今年秋闱考题。

按天书所说,连世新正是抄了这里面的文章,考中了举人。

元若枝问道:“秀才这些文章,应该是没公开过的,若我卖出去了,旁人在科考的时候,抄你的文章,怎么办?”

王右渠淡笑道:“姑娘放心,考生能押中题目的机会很小。”

元若枝心说,可别不信邪,你正好三场考试全压中了!

王右渠见她沉默,便道:“等下月的《文府》刊印好能售卖的时候,秋闱都结束了。没几个人能看到的。”

他说的对,新《文府》卖出去的时候,考试结果都快出来了。

元若枝也就不再劝说了。

她让玉璧拿一袋铜钱给他,说:“还是按照之前的价格给秀才算银子,可好?”

王右渠不接,他说:“是我送……送给清疏斋的。请姑娘一定要受,只当是寥报您救命之恩。”

元若枝笑道:“那好,我便受了。”

王右渠也抿了个笑,他似乎不常与姑娘家说话,笑起来的时候很克制,脸颊带红。

王右渠同元若枝告了辞。

邓掌柜从前面过来,问元若枝:“这些文章可还要卖给书商?”

元若枝点头:“要的。”

王右渠都不怕公开,她怕什么。

虽然这一世帮着王右渠避开了灾祸,可万一连世新动了小人心思,公开文章,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元若枝临走前吩咐邓掌柜:“王秀才没收银子,那些银子您置办些护膝之类的东西给他送去吧。”

邓掌柜惜才,笑道:“好嘞。”

元若枝回去之后,便一直在等待秋闱的到来。

今年的秋闱定在八月初三,连考九天,稍休息几日,便是中秋节。

八月初,元家已经开始替家里备考的哥儿准备好了东西。

天气转凉,元若枝叫下人们多备了些暖手暖脚的套子和护膝。

元若灵一颗心里惦记两个人,这几日在人语堂做针线活的时候,频频扎手。

元若枝见了,索性从她手里把东西抢过来丢进笸箩里,说:“……心神不宁就不要做了,想送东西,心意到就是了。”

元若灵顿时泄气了,蔫儿巴巴地坐在墙根,望着窗外的乌云,掰着手指头说:“后天就要考试了,我怎么比亲自上考场还要紧张。”

元若枝心说,薛江意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他这个年纪中举的人委实不多,指不定就要下次科举,下下次科举……

三年复三年,三年何其多。

能不紧张吗。

眼看着中秋也要到了,尤氏小病了一场,元若枝还要帮忙料理中秋的事宜,分身乏术,她听说霍氏偷偷出去见了人,也无暇理会。

玉璧胆子大,她说:“没准儿失去见奸夫了。”

玉勾佯装要打她的嘴,道:“三夫人只是狭隘小气,又不傻,她现在也没有几分姿色了,再找个……男人,能找到比咱们三老爷好的吗?”

玉璧道:“那偷偷摸摸是去见谁的?难道是昌平侯夫人不成?”

玉勾说:“……三夫人还有个儿子,这个时间点上,自然是去见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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