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好像生喝了两百毫升的鲜血。
毕竟,卢娜也是一片好意,我强忍着血腥味给我带来的不适,跑进礼堂,狂灌红茶。现在红茶也是一股血腥味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把嘴里的味道洗掉。这糖威力过于巨大,我吃什么喝什么都在像血。
“我觉得我像个吸血鬼似的。”我又喝掉一杯南瓜汁,“我已经快喝饱了,但是现在嘴里还是有血味。”
安妮看了我一会儿:“你为什么不试试刷个牙呢?”
“……对哦!我没想到!”
我去刷了个牙,回来,看到安妮,我哭丧着一张脸:“我觉得刷完牙之后我嘴里的感觉像牙龈出血。”
安妮拍了拍我的肩膀,以表安慰。
可以说,今天是我上厕所上得最勤快的一天。从厕所里出来,外面阳光明媚,我忍不住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绕个远路,在阳光下稍微放松一会儿。一个高大的金色长发的男人走了过来,脚边有一只家养小精灵,看上去很眼熟。
“马尔福先生。”我主动停下来,向他打招呼。
“哈德森小姐。”意外的,他向我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我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开始尖叫:他怎么记住我了!完蛋了,他一定会记得我打他儿子的事了!
“非常抱歉,我还有些其他的事务要办,先走一步了。哈德森小姐,希望你能原谅德拉科一些不懂事的行为,德拉科也想和你好好相处,好吗?”
这位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今天对我的态度过于和善,让我心中深感不安。我僵硬地点了点头,甚至忘了自己也该跟马尔福说声对不起。卢修斯大步走了,家养小精灵两步一回头地看着我。
卢修斯的一番谈话让我分外紧张。和马尔福好好相处,要怎么相处?我根本不懂怎么和有过矛盾的人和好。在我眼里,好朋友是绝对不会吵架的,吵过架了就当不了好朋友。我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和马尔福处好关系而深感焦虑,这个夜晚,我又失眠了。
登上火车前,我叫住了马尔福。
“干什么?”他很没好气,用那双眼睛翻我。我硬着头皮说:“那天你爸爸说希望咱们能处好关系。”
“……我爸爸?”
“我见到你爸爸了,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末了,他皱着眉头说:“也行吧。”
“但是嘲笑和鄙视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错,你迟早有一天要向我道歉。”说完,我拖着箱子去了安妮和罗尔夫的车厢,有一种任务完成的释然感。马尔福在我身后叫唤跳脚什么的,我只当听不见,不知道。
“为什么要跟马尔福说这种话!”安妮听了我的讲述,下巴都收不回去了,“他们家的‘处好关系’,和你这种人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他们所有的人情交往都是有目的性的,你到时候别被他阴了。”
“不至于吧……”听了安妮的一通分析,我手里的果汁软糖吃起来也变得苦涩,“再怎么说也不至于……”
“听着,雪莉。”安妮竖起手指,逐条为我分析,“马尔福家的人脉广得可怕,海格没等被彻底调查清楚,就已经被送去关押监管了,美名其曰是预防措施,怎么能这么不符合规矩?马尔福家搞的鬼。卢修斯马尔福通过各界人士施压得到的结果。报纸上说的义正言辞,其实私底下都不是那么回事。你看谁都觉得是好人,都对人不设防备,直接把心都展示给人家,到时候保不齐会被马尔福背后捅一刀呢。再加上你是麻瓜出身……马尔福要是犯了什么事拿你当了替罪羊你都没处找。我说的这些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这都……你懂吧。”
“我懂我懂。”我赶紧点头,“不过,安妮,你们斯卡曼德家不是专注科研吗?你这些是怎么知道的?”
安妮白了我一眼。“这些纯血统家里能不出几个公务员吗?”
“哦……”
“巫师人数不算多,纯血统就更少了。几个家族互相之间都有情报网,而且为了更多的信息,怎么也得送几个孩子进魔法部。就算是我爷爷这种爱搞科研,不关心这些事的人,他或多或少也明白。”安妮把她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我,“雪莉,也许分院帽真的分错了。你这样子更适合去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你在斯莱特林恐怕……”
“我在斯莱特林,有你教我啊。”我看看安妮扶额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表演欲激发:“安妮……你也会出卖我吗?假如有一天,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会站在你身边的,我希望你也能这样无条件的爱我啊——”
“别耍宝了!”安妮和我打闹起来。
闹累了,我们一起躺在车厢里。安妮抓起了我的手腕,给我看手相。我问她:“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你没心没肺,能吃能睡。”
“不准,我还失眠呢。”
“你白天睡得多。”
列车即将到达伦敦了。罗尔夫回到车厢,他和卢娜从火车头走到火车尾,聊得兴高采烈,热火朝天。我们准备告别了。
暑假又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字数过十万了!拍拍肚皮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