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兴高采烈:“纽约很好玩,我很开心。”
外婆看上去却更难过了。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会儿:“外婆,你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外婆回答我,“腰已经好了很多了。”
然后又是一路沉默。
“外婆,我能听你讲讲我妈妈小时候吗?”
“……回家再说吧。你妈妈小时候……有的我都忘了,有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回到家之后,我们也不再提她。面对妈妈,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她很累很勉强。我很想和妈妈呆在一起,可是她似乎更不愿意,只是在逼迫自己陪伴我。我不希望她这样。
坐在餐厅里,我们之间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我把莱克特医生给我开的药单拿出来,给外婆看,又告诉外婆我到了要花额外一笔钱的时候了。外婆很高兴,她一直为我的成长而高兴。我从学校里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外婆稍微给我整理了一下,她试图了解了一点魔法世界,还问我想不想自己也买把扫帚。我想起要赔马尔福的那把光轮2001,摇了摇头。扫帚不适合我。
“我还是更喜欢自行车。”
外婆笑了。我想起了更多能和外婆说的事,于是继续开口,不停不停地说下去。我讲了蛇怪,讲了罗尔夫,讲了全校师生,讲了草包洛哈特,讲了奇怪的日记本,讲了今年的选课,讲了我们快要变成高年级学生了,哦,还有霍格莫德——
我和外婆跑去拿出那张申请单,外婆大笔一挥,把名字写得格外漂亮。
“和同学好好去玩。”她挤挤眼睛,“别怕花钱。”
“我会的。”我兴奋地期待着。
吃完晚饭,我给朋友们写了信,简单地讲述了在纽约的经历。安妮和罗尔夫家的地址靠贴邮票可能送不到,我得明天去猫头鹰邮局。那些礼物——不着急。哈利的生日礼物我还没准备,这些通通等到明天再说吧。
我倒在我的床上。我的床,我的枕头,上面是外婆经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我喜欢家,我喜欢这里。虽然和妈妈一起旅行很愉快,但是回家更愉快。
半夜,我去上厕所,听见有人在大声地砸门。外婆起床了,歪戴着一顶睡帽。我们对视了一眼,她去开门,我去拿电话,随时准备报警。
“我就知道哈德森太太永远不会离开这里。”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哦,还有你。并不是不能接受,哈德森太太,给我拿点冰块。”
是一名挨了打的夏洛克?福尔摩斯,鼻子下面还多了两撇小胡子。
“你怎么还给自己画胡子?”我的关注点一下子走歪了,“不对,你不是死了吗?”
夏洛克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行吧,我闭嘴就是了。
外婆给他拿了冰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约翰打的。”他一边敷他的伤口一边说。
华生医生打得好。我在心里悄悄地说。
暑假的第五天,夏洛克回来了。我猜他一开始就没死,但他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去在意。这是他的秘密。
“华生会回来住吗?”
“恐怕不会。”夏洛克看看我,“他正准备和他女朋友订婚。”
“你搞砸了人家的订婚晚餐是吧。”
“……你怎么猜出来的?”
“一眼就能看出来。”
夏洛克开始简单处理他的擦伤,不再理会我。我搜肠刮肚跟他搭话:“我今年也差点死了。”
“我可是真死了。”
这话聊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款时间修改器……直接压缩成一年了果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