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
电梯缓慢地上升着，带着些机械滚动的杂音。
动静不大，但听在肖学森耳里，却格外地刺耳。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而现在，是午夜时分。
若搁在平时，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今天不一样，因为他——撞见鬼了。
一个披肩散发的女鬼。
好在他反应迅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进了电梯里，并关上了门。
他抬头紧盯着那不断攀升的数字，第一次觉得自己住的有些高。
到……到了。
肖学森轻嘘了一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迈开了步子，刚想踏出电梯，电梯里的灯却突然闪烁了几下，他条件反射地回眸，入眼便是一张鬼脸。
长发遮住了半张脸，脸色惨白，两个深深的眼窝横亘在脸上，竟连眼珠都没有，整张脸畸形地厉害，眼眶，嘴巴，耳朵都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原来这个女鬼，一直在他身后。
肖学森心中狂跳，脑袋轰隆作响，连恐惧的惊叫都没发出，便眼皮一番，吓昏了过去。
从他身上冒出了一团黑气，悬浮在半空中。
“啧，这就昏过去了？”那女鬼轻嗤了一声，便伸手将那一团黑气抓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吃了下去。
“看懂了没？”待将那黑气吃尽，她才摸着自己的肚皮，悠哉哉地对着身旁的虚影开口。
江子陌：“……”
他其实并不明白这个女鬼想让他看懂什么，他只看到她把一个人吓昏了过去，还吃了一团黑气。
可是为什么要吓人，那黑气又是个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明白啊！
于是他有些讷讷地开口：“不太懂……”
那女鬼一脸惊奇，心想这不就是最简单的修炼方法嘛，有什么不懂的？这只鬼的智商堪忧啊！
不过纵使心中万般嫌弃，但考虑到这只鬼是容老大交代下来让她带的，她便保持着笑容，很是耐心地问道：“都有什么地方不懂呢？”
江子陌顿了顿，将他的疑惑一股脑儿都抛了出来：“那黑气是什么？我们的食物吗？你又为什么要吓他？还有……为什么他能看见你但是却看不见我？你又是怎么变换样貌的？”
那女鬼沉默了半晌，阴涔涔地盯着他看了几眼，开口问道：“你是什么等阶的？”
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恐怕是最低等的游魂，鬼阶六大等，而他们聚魂斋，从来只收三等以上的野鬼。
江子陌有些忐忑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恼火，他踌躇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等阶……指的是什么？”
那女鬼顿时噎住，她满脸纠结地盯着江子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所以什么都不懂的你……究竟是怎么混进我们聚魂斋的？”
怎么混进聚魂斋的？
他也想知道好嘛！
他乖巧无比地守在死亡地点，等着鬼差将他领走，去阎王殿投胎。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