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走啦!小余姐姐,你学的怎么样?”
“没学会,”余抒摊摊手,“对不起程老师这么好的教练。”
程乐被教练一顿好骂, 骂到不服气, 泡在水里一下午, 可算差不多学会了,就是换气还不够顺畅,再练两次就好了。
相反的是,余抒根本没学会,在呛到水后,她就抓着浮板玩了一会, 顺便欣赏了一会程倾的泳姿。
出来后, 余抒还打了个喷嚏,像感冒了。
程乐立刻说:“姐姐,小余姐姐好像有点冷,你牵着人家呀!”
真是,走在路上都不牵着女朋友的手,思想觉悟太低了。
余抒:“?”
程倾早就习惯了妹妹的跳脱和无厘头, 淡淡扫了她一眼, 写着:管好你自己。
程乐吐了吐舌头。
切, 要是没有自己帮忙,她老人家说不定要孤寡一生呢。
程倾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上课。”
“那你们去吧,我回学校了,”说到这里余抒顿了下,低声问程倾, “我的衣服落下了,我想回去取下。”
衣服是不要紧,主要衣服里还有她的学生卡、银行卡和宿舍的钥匙。
“你自己过去好了。”
“哦,好啊。”
这边离程倾家不远,余抒搭了四站公交就下车,上电梯。
站在门外她多停了一会,才抬起手,按下指纹锁。
门一开,阿白喵的一声,扑到了她脚边。
原来这么短短一天,它都记住了她。
余抒把小猫抱起来,到客厅里拿起外套,转身就走。
正好一张卡片从口袋里滑落,她没看到,就一心逗着阿白。
直到手机震动,她收到几条消息,是程乐发来的。
“今天是我姐生日。”
“小余姐姐,她也没跟你说过吧?”
余抒正在打字,刚发过去一条‘没有’,对方一直在输入中,很快两条新的消息弹出来。
“她好多年不过生日了。”
“她总是一个人。”
“你能不能陪陪她?”
-
送妹妹去上课,又跟她的老师聊了聊,到家时已经九点了。
门开了,程倾在玄关处换鞋,或许是第六感,告诉她家里进了人,可能是小偷。
她没动,平静地换上一双运动鞋,随手拿起一瓶防狼喷雾,摸到了手机紧急报警键,只需要一秒就能按下去。
“喵!”
黑暗中陡然响起阿白的叫声,小猫像是从柜子上跳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像是撞到了碗碟,紧接着有女孩的惊叹:“阿白!”
程倾把喷雾放下,开了灯,看向这场鸡飞狗跳的罪魁祸首:“在做什么?”
余抒小心地护着蛋糕,可脸颊上还是沾了点奶油,想找个借口又找不到,最后选择了放弃:“喏,送你的生日蛋糕。”
程倾:“我生日?”
余抒:“不是吗?”
当时看到程乐发的消息,为了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还特意上永大官网看了程倾的简历,确实是今天。想了又想,她还是留下来了。
程倾嗯了声:“是。”
只是没想到会收到蛋糕。
余抒把阿白抱远一些:“在等乐乐下课?她又去你们姑姑家里了吗?”
程倾放下包:“过去了。蛋糕是你做的?”
她也没问她是怎么知道是她生日了,其实不用猜,多半是程乐说的。
“对呀,”余抒一步两步地走过来,语气很骄傲,“我是不是很厉害?”
“没把我家的烤箱炸了?”
“怎么会!”余抒杏目圆睁,过了两秒才意识到程倾是开玩笑,哼了一声,“送你蛋糕,你都不说声谢谢。”
“谢谢。”
程倾从善如流地道了声谢,拖开椅子坐下,“那请问余师傅,我可以尝尝蛋糕的味道吗?”
余抒把刀叉递给她:“你来切。”
“你怎么会做蛋糕的?”
“中学的时候学的,我妈妈喜欢吃甜品,我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就学了。”
程倾很少听见她说学习之外的事情:“你妈妈很喜欢吃蛋糕?”
“其实我也不知道,”余抒拖着下巴看她切蛋糕,“我只是想让她开心。”
程倾没说话。
那现在呢,也是想让她开心吗。
她开始切蛋糕,才4寸的小蛋糕,小而精致,哪怕旁边有点奶油被蹭掉了,也不影响美感。
她吃了一口,余抒眼巴巴地问她:“好吃吗?”
程倾顿了顿,实话实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太久没吃蛋糕了,所以不知道。”
“那你不过生日吗?”
“基本不过。”
余抒下意识想问你家人不会记得吗,可又忽然想起那次程倾在做饭,说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年夜饭都是自己做的。
她忽然就不想问了。
程倾一勺一勺没停下,余抒才想起来:“完了!忘了让你点蜡烛许愿了!”
程倾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一点奶油:“你现在跟阿白一样傻了。”
余抒别过脸:“什么嘛…”
“好了,我吃完蛋糕了。”
程倾一向不吃甜品,更不要说晚上吃蛋糕了,可她还是很给面子地把整个蛋糕吃完了:“衣服拿了吗?”
“哦…拿了拿了。我等下就回去了,明天还有早课。”
这么说起来,她又在程倾家里多待了两三个小时,这似乎有点太没分寸了。
程倾:“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
余抒没让她送:“我坐公交就好了。”
程倾没坚持,送她到站台。
夜班车的发车频率降低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车。
今夜无雨,圆月高悬。
余抒转过身,像是鼓足勇气般的握了下拳头,一把揽住了程倾的腰,抱住了她。
程倾:“怎么了?”
语气有些意外,但并不生气。
余抒轻声说:“生日快乐啊。”
她的下巴搁在程倾肩头,是绝对温柔和信赖的姿态,语气轻轻的,柔柔的。
程倾笑了笑:“谢谢。”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在床上也不是没抱过她,可现在悬在半空中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落下。
余抒又说:“别再一个人过生日了。”
顿了顿,她又说:“也不要一个人吃年夜饭了。”
程倾愣了两秒。
她从余抒的声音里听到了难过。
这些事情她早就渐渐习惯,也早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