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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除夕(1 / 2)

“……吱吱哥?”

小戴疑惑声音唤回了我不受控制思绪。

我收敛情绪,直到这突如其来、莫名堵意被沉寂所掩盖,才抬眸看向她——在我晃神时间里,她已经找到了剧本,并将其递向了我。

“别担心,我没事。”我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剧本,“大概是有点累了。”

小戴立刻紧张起来:“那要赶紧睡了,说起来也是,自从录制节目开始到现在,吱吱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都说了不要那么拼命呀,身体才是革命本钱……”

她絮絮念念地说了很多,不断叮嘱我注意身体、早点休息,足让我答应了四五次,才不放心地离开了这里。

送走小戴之后,我没有放任自己多想,只将剧本和相关资料整理好,又把做好饭菜放进冰箱中,就洗漱睡下。

蔚先生回来时候,已是夜深时分。

他动静不大,但我初陷睡眠时往往觉浅很,因此朦胧中听到了他开门声响,便微睁双眼,悠悠转醒。

蔚先生走到床边,掀开被褥一角躺进来,从背后抱住了我,倒没有预想中室外凉意。他应该是在客厅公卫洗了澡,身上沁着一股沐浴后清新温热水汽,甫一靠近,无法忽视清爽气息便将我重重包裹。

他胸膛隔着衣物贴紧我后背,灼热温度逐渐蔓延。

我捕捉到了密不透风情-欲。

“吵醒你了吗?”

他轻声问。

“没事。”我摇头,“原本睡得就不熟。”

闻言,蔚先生轻轻吻了吻我后颈,鼻息间发出惬意尾音。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年底本就忙碌,想必今天在工作、接人奔波之余,没有空出一丝可以喘息闲暇时间。

想到这里,我在蔚先生怀中翻身。

我们两人面对面侧躺,我伸出手,替他缓缓按揉太阳穴,好让他好受些。

他阖眸,弯起了唇角,将英俊脸凑近了我,像是要将脑袋窝进我怀中一样,任由我动作,被褥下手臂则强硬地揽着我腰。

这个姿势,我能更顺手地帮他按头。

“何枝。”

他叫我名字。

我应了一声:“嗯。”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有什么特别想做事吗?”

“没有什么想法,听蔚先生安排。”

“这两天有点忙,公司事要明天下午才能全部处理好。”他睁开眼,凝视我,“不然我本来打算带你离开北城,去源城待两天。”

“今年除夕夜,蔚先生不是不需要回家吗?”我问他,“如果是这样,后天离开北城也来得及。”

蔚先生摇了摇头,峰眉微蹙:“年后事说不好,可能有忙。”

他看起来颇为郁烦,想来是工作上遇到了难题。

我移开了手,转而抚摸蔚先生眉间沟壑,轻声说:“那就不要想了。”

他瞬间眉眼舒展,凑过来吻住了我。

“嗯,那就不想。”

什么都不用想,有就足够。

————

第二天,蔚先生用完早饭后,就驱车去了公司。

我待在家里,翻看张导剧本。

这次剧本不像上回那样破碎,有着完整故事脉络,清晰人物塑造。电影名字很有趣,叫《一个普通人一生》。

张铭导演出了名特立独行,听说他电影都是自己来书写剧本,内容或取材于真实故事、或纯粹虚构。这一部也是他一贯风格,开篇就向演员们表示了这部电影是真实故事改编,是他背着相机四处漂泊游历时候,意外采访到一个人生平。

我没有深思太多故事人物和背景内涵上东西,而是翻开剧本,准备站在一名读者立场,先将剧本通读一遍。

当初张导听说这个故事时候,应该也是这个角度。

故事接着试镜时候,我演绎片段继续往后讲述——男主从学生时代就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变优秀,立志走出这座小城市,去往外面世界。他满怀期盼和向往,梦想造就了活力奋进青春时代。高考结束之后,他不负众望考上了理想中院校,离开了生活十八年小县城,走进了向往大城市。

在那个年代,华国经济高速发展,人们也争先恐后地追逐名利。大部分人都容易被淹没,容易遗忘初心。

也包括曾经踌躇满志少年。

坏遭遇总是接踵而至,男主毕业后日子并不好过:大二就在一起女友,在大学毕业后,因为种种现实因素分了手;工作、团队和想象中相去甚远,根本不是期望中样子。

然后男主遇到了影响他一生人——一位带着两个孩子来这座城市求医母亲。

在这里,踏上了故事转折点。

剧本看了一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还以为是共演过演员或工作人员,我没有多想,按下了接通键:“您好,何枝。”

谁知,对面那人却轻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否则没事干打给你做什么?”

我一时没有认出对方声音。

“请问您是?”

静默片刻后,对方轻轻叹了一口气,语调故作伤心:“没猜出我是谁?真令人伤心啊。”

我没有说话。

——当别人询问时,不说话是不礼貌行为,但前提是这个“别人”,并非是黄争鸣。

算算时间,我已经很久没有理会黄争鸣。

早先屏蔽了他私人联系方式,后来他似乎在公共平台圈我圈上了瘾。

应公司要求,我偶尔会在社交平台上发些生活照、电影剧照、广告宣传,每当这时,也会顺便回复一些粉丝消息。茫茫留言之中,我曾看到过一两次他名字,顶着“黄争鸣”大名,仿佛从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不过自上次之后,我再没有点开过他消息,只当不曾看见。

后来黄争鸣倒是无声无息了一段时间。

我以为他是终于感到无趣,放弃继续这无聊举动。

没想到今天,他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反问:“黄总这么有空?”

“是有空啊,毕竟都快过年了。”他声音懒懒散散,话中有话,“比不上那大忙人蔚盛礼,大半夜还要去机场接回国人。”

我不接他话:“黄总如果没有要紧事,我就挂了。”

“你每次和我说话,都有这一句,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他笑得很刻意,“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蔚盛礼在机场接人。”

“抱歉。”我淡声说,“并不感兴趣。”

我大约能想到他又要说什么——比如蔚先生接人是谁;比如蔚先生放下工作接了别人,却没有去接你;甚至拿出照片之类所谓“证据”,充分论证我不重要这个论点,好让我足够难堪。

但黄争鸣不懂,他口中说所有所谓“秘密”,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和蔚先生事,和第三人无关。

从前就鲜少有人能让我感到难堪,昨夜意识到自己心境后,反而更难有这种情绪。我没有做道德崩坏事,也未曾试图索取什么,为什么要感到难堪?

“何枝,你总是这样,明明身处劣势,还是一身清高傲气,不卑不亢。”黄争鸣语气满是兴味,“实话实说,我最讨厌你这种清傲,也最喜欢你这种清傲。”

我不为所动:“可惜,黄总讨厌和喜欢,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用处。”

黄争鸣笑说:“又来了。”

他语气既像无奈、又像纵容,表现出一种不在意我肆意“冒犯”大度心胸。这样态度丝毫不会让我觉得荣幸,只在漠然之余,感到一阵恶寒。

学生时代,就总有人说我腰板挺得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折断。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无非是尽自己所能地努力学习和生活,没有精力分给身外之物罢了,哪里算得上是腰杆直。后来果真断了脊梁,那些人也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嘲讽,说你看那个人,穷困潦倒且无人在意,怎么还整天一副自命不凡模样。

殊不知我并不是自命不凡,只不过是还不能服命。

仅此而已。

“黄总。”我语气平淡,“你目究竟是什么?”

言尽于此,黄争鸣总应该说出自己打电话原因,否则只是浪费时间。果然,下一刻,他就开口说道:“说真,昨晚蔚盛礼去了机场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

“呵。那我给你发消息,怎么都不回?”他笑,“昨晚天冷,下了小雪,你错过了蔚盛礼替人打伞照片。”

我没有说话。

因为黄争鸣举动无聊至极,像小朋友恶作剧。

他似乎也没想要我问答,又接着自顾自地下了一剂猛料:“游晨回来了——就是刘总当初在学校里看到,和蔚盛礼并排走白月光。同性婚姻一确定合法,蔚盛礼白月光就回国了,你不觉得十分巧合吗?”

我说:“嗯。”

“所以——”黄争鸣话音一转,“你真不考虑跟我?”

“黄总,有离间我功夫,不如想想明天年夜饭吃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他在手机对面笑得大声又放肆。

我不再和他周旋,干脆挂断了电话。

黄争鸣说他给我发送了照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一张两张那么简单。以他往日作风,一定是像狂轰滥炸一般,用消息将对话框淹没。

然而我没有兴趣去看那些照片,也并不在意他说人。

就当蔚先生昨夜匆匆离开,确是去接那位名叫“游晨”人,又能如何?他要做什么事接什么人,本就不需要向我报备。

一直以来,我始终不明白黄争鸣费尽了心思,刻意接近我、意欲拉拢我,一味地向我讲述有关蔚先生和那位白月光往事,究竟出于什么动机。

思来想去,得出答案不算多——

或许是作为蔚先生朋友,单纯看不惯我;又或许是作为蔚先生对手,想从我下手,谋取好处和利益;甚至可能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如意算盘都将落空。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蔚先生过去,难道想看到我去问蔚先生讨个说法?

过于天真了。

黄争鸣应该是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无论蔚先生是否存在白月光,都不会对我们关系产生动摇,无非是加快某些既定事件进程罢了——譬如我们迟早要分开这件事。因为蔚先生是金主,我是情人,他原本就不需要承诺和负责,更不需要坦白过往。

我们从来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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