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咽了下喉咙, 撇过头去,沉声道:“嗯,从你进来之时就知道了, 你右脚膝盖有积水,走起路来和寻常人轻重不一,还有就是阿宁,林宁是你的名, 只是在你及笄后很少人再唤过, 大多都是叫你的字或是封号。”
林长缨一怔,攥紧了身下人的肩膀, 眼底漫上精光, 却又泛着雾气。
他对她的了解, 远远比她想象中更为深远透彻,可是她对他,永远都是一星半点。
思及此, 她喉咙哽咽,是忿忿不平, 复又俯身吻住了他, 禁锢着他的双手,不得动弹, 唇舌交缠间,许是没控制住力道, 咬到对方的舌尖, 腥甜漫上,露出点低喘轻吟,幽幽回荡在一隅静室。
伴随着摩挲的衣料声,两人在床榻纠缠时, 肩胛一侧衣裳滑落,衣襟微微敞开。
沈清辞心生不妙,如同松油浇上再点一把火似的,焦急如焚下,才得到一点喘息,留出些许间隙。
“我”沈清辞微微喘着,喉咙微动,极力冷静下来,“我救你不是想让你来对我做这些的”
话音刚落,一声哽咽响起,他稍稍偏头,眼前一片黑暗下,只觉似有什么啪嗒啪嗒地砸落在他脸上,温热冰凉,流落到他的颈肩。
“长缨”他声音微颤着,唤了一声。
伏在他腰间的林长缨浑身颤栗着,早已模糊了视线,抬起手想打他却又只是轻锤了下他的心口,压抑隐忍啜泣幽幽响起。
“沈清辞,我恨死你了,你都不看看自己现在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你让我可怎么办,替我做决定就已经是种不信任,我恨死你了,沈清辞,都怪你,你这混蛋咳咳”
豆粒大的泪珠如细线般落下,浸湿了沈清辞的衣襟,絮絮叨叨地,声音沙哑,埋进他心间哭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沈清辞心下悲恸难耐,唤着她的名字,想抬手替她擦拭眼泪。
不料尝试五指在空中抓着什么,却一把被按回压下去,只听林长缨在他耳畔沉声道:“所以,今晚,听我的。”
“你!”
沈清辞一愣,未等他反应过来,林长缨解下自己外衣的衣带,将他的手绑在床栏上。
“诶!等等,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先办正事要紧。”
林长缨丢下这句话,又俯身吻住了他,习惯性地摩挲着他的唇角,只余一缕眼底的精光看向他面上白布,低沉着嗓音道:
“这里晚上他们一般都不过来,更何况大部分的药童还有成风都被你叫去采白苏了,若是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关起来,像这样绑在这。”
沈清辞顿时愣住了,她这都是从哪学来的登徒浪子又流氓的话!
奈何他看不见,林长缨的耳骨通红,动作有些僵硬犹豫,心下打鼓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回忆小公主送的书上图画,趁着沈清辞思绪游走时,伏在他身上吻着,指腹在他腰间游走,甚至有时候挠到痒痒穴,却不料他这刚出浴的里衣衣带却绑的不知什么结。
一顿操作猛如虎地撕扯着他的衣带,奈何却不小心碰到别的不该碰到的地方,害得他吓得一激灵,沈清辞就挣脱开束缚,握着她的腰肢,按压着穴位,她一时脱了力。
沈清辞翻身压在她身上,一手握着她交叉的手腕,一手覆在她腰间,只听他沉声道:
“长缨,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
林长缨想要挣脱开却丝毫未动,不知为何,竟是后背发凉,如同猎物被盯上一般,她气得不打一处来,小声嗔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坐怀不乱让我怎么办!”
不多时,沈清辞无奈一笑,摸索着取下她头上的发簪,青丝如瀑,与他的银发泾渭分明,低声道:“我看不见,而且,我也只有”
“我知道的。”
林长缨喉咙微动,替他取下眼前的白布,指腹滑过眉眼,这双桃花眼曾含笑含怒,祈求盼望,如今眼底似是漫上青灰,毫无聚焦。
她捧着侧脸,轻吻着眼窝、眼周及至眼尾的痣,柔声道:“那得看我们清辞的本事了”
不多时,二人拥吻在一块,依稀听得黏腻的水声,厮磨纠缠。
沈清辞似是想到什么,低声问道:“对了,你这伪声的本领从哪里学来的?”
林长缨眉眼一挑,以指腹轻轻滑过他的下颚,眉眼含笑,带着几分试探。
“是从几个小倌那里学的。”
“小倌!你什么时候居然认识”
按理来说林长缨在北漠的情况基本都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都!
林长缨察觉到了言语中不对劲,继而玩着他的头发。
“当时在北漠边境剿匪时,救了几个小倌,他们又无处可去的,我便私下和几位将士筹了些钱,给他们支了间瓦舍,让他们抚琴吹箫或是排戏曲,得以维生,我也经常在休沐时偷偷跑去看他们,他们为答谢,就教了我他们的看家本领,怎么,清辞这是吃味了吗?”
沈清辞压下她乱动的手,眉目沉沉,“长缨觉得呢?”
林长缨懒懒笑了声,交叠着他的指缝,十指紧扣。
“我之前就说过,北漠边境很多金发碧眼美人,可都比清辞长得好嗯唔”
未等她说完,沈清辞就堵住了她的话,咬着她的唇索取一番。
不知多久,林长缨才得以
喘口气,注意到他眼底的精光,笑道:“怎么,生气了?”
沈清辞凝眉一紧,轻轻应了声。
饶是无法聚焦的琥珀眸子,如今低低地看着她,依旧掩藏不住血液里的北漠狼性,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般,奈何他终是循序渐进。
俯身啄着她的唇角,轻咬着下唇,小心含弄索取着,依着她的反应再慢慢撬开牙关,轻揉着腰上的穴位,让她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