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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一百零九章(2 / 2)

“这位姐姐,”那漂亮姑娘还在扶着他,很是关切地说,“你的手受伤了,跟我们去附近的医馆包扎一下罢。”

薛谈受惊般地后退一步,有些结巴着说:“多、多谢……不过我没事……”

“你流血了,”漂亮姑娘拿出手帕将他的手腕缠了起来,“需要尽快止血上药。”

她素白的指尖细嫩似青葱,像是没有沾过半点阳春水的闺阁小姐,可她方才接住自己时的力道又是那般沉稳。薛谈汗毛倒竖,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

他活了二十来年,除了温朝雨,还没和哪个姑娘这般近距离接触过,可他刚才不仅被这姑娘拦腰抱了,现下还被她温柔地托着手。

只因她还不知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姐姐,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薛谈在心里连道三声“罪过”,捏着嗓子说了一句:“多、多谢妹妹……好人有好报,祝你嫁个好人家。”

然后他就瘸着腿一溜烟跑了。

·

目送着那道一瘸一拐的身影很快被人潮所淹没,尹秋将半举着的手收回,对身后走过来的满江雪说:“那位姐姐不要我帮忙,她好像还扭到了脚。”

满江雪朝薛谈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又朝温朝雨消失的高楼望了过去,她说:“没有那么五大三粗的姐姐,也没有谁扭到脚还能把轻功使到那等地步。”

尹秋惊了:“他是个男人?”

满江雪听着她发自肺腑的疑问,脸上露出点无可奈何。满江雪说:“首先,他的确是个男人,还是个瘸腿的男人,其次,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是女人看少了,还是男人看少了。”

尹秋以为她是在问自己,所以严肃地想了一想,回答说:“其实都差不多,”她说完,又抬眼看向满江雪,“真要说起来,我还是看师叔最多。”

有时候,真的只是有时候,满江雪会有一种尹秋在戏弄她的感觉。

可少女一本正经的模样,又显然在告诉满江雪:她并没有在开玩笑,她很认真。

“……这些是紫薇教的人,”满江雪把话题岔开,略略侧了身看着另一头,“看来南宫悯应该比我们早到魏城。”

尹秋越过犹在喊打喊骂的人群,看了看那几名鼻青脸肿的汉子,说:“师叔怎么看出来的?”

满江雪答道:“敢在九仙堂的地界当街行凶者,除了紫薇教,别的门派一来没有这样的胆量,二来也没有这样低下的教养。”

好比云华宫,云华弟子倒是有足够的底气与胆量做这样的事,可宫有宫规,无人敢轻易触犯,而南宫悯没有这样的规矩,她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不把任何门派和场合放在眼里的宵小之辈。

就算九仙堂不好招惹,可紫薇教不会在乎败坏名声,只要事情没到九仙堂亲自出面受理的地步,南宫悯甚至乐意见到教徒们兴风作浪,她就喜欢制造混乱。

尹秋不由称赞道:“师叔真厉害!”

“其实主要原因不是这个。”满江雪听完尹秋饱含真心的这一句,又接着说。

“那是什么?”尹秋目光期待地看着她。

“主要还是因为我认出了温朝雨,”满江雪说,“她穿男装是多此一举。”

尹秋微愣,立即反应过来:“师叔是说,丢下那位姐姐先行逃走的男子是温朝雨?”

满江雪看了她一眼:“是。”

竟然是温朝雨!

“自从季师姐闭关后,温师叔也跟着人间蒸发了,”尹秋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喜,“我一直以为这些年她是出了什么事,她居然也来了魏城!”

“所以我说,南宫悯应该比我们更早来了这里,”满江雪说,“机关大会在即,就算她喜欢制造混乱,也不该失了分寸,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教徒在魏城闹事。但如果被追杀的对象是温朝雨,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是为何?”尹秋说。

“温朝雨近五年未在江湖上现过身,而今一现身就被自己人追杀,”满江雪说,“不是南宫悯的意思,就是另外三个护法的意思,倘使是另外三个护法的意思,南宫悯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说明她在纵容手下,任由她们内斗,否则方才这一番闹剧,便不会在你我眼前上演。”

尹秋顺势得出了结论:“看来这几年,温师叔日子不好过。”

城里的喧闹声渐渐有所减缓,那几名汉子已被百姓们押着送去了见官的路上,拥挤的人流开始四散开来,街市在慢慢恢复到平常该有的热闹。

“既然师叔已经认出了温朝雨,”尹秋问,“那方才又为何要出手帮她?这其实是她们紫薇教内部的矛盾,师叔仿佛没道理出手。”

满江雪拉过尹秋,一齐在人头攒动的街头行了起来,她说:“我不是要帮她,是你先出手的,我是在帮你。”

尹秋扭过头,看着满江雪笑了笑:“这样么,那也算是还了温师叔一个人情,我始终记得她那年替我给师叔送信的事。”

街上人多,少不得与行人摩肩接踵,满江雪伸长了手,将尹秋护在身边,两人相携而行,出众的外表在一众过路人当中显得尤为显眼,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

尹秋怀里捧着一个油皮纸袋,那里头装着满江雪不久前给她买的零嘴,她半边身子贴着满江雪,路过一家茶肆时,肩头忽然被什么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尹秋脚步微顿,朝满江雪怀里偏了偏,耳边倏然传来了一道尖利刺耳的笛声,在人声鼎沸的街头猛然间凭空响起,霎时便如晴天霹雳般在尹秋脑中轰然炸了起来。

尹秋只感到心口猛地一抽,像是被人刻意攥紧了似的,她一口气堵在胸腔,手指被那股剧痛震得下意识松开了,怀里的油皮纸袋也就紧跟着沉沉落去了地面。

眼风里闪过一道行走飞快的黑影,尹秋心下一惊,突如其来的痛感却又在那黑影与她擦肩而过时忽然间尽数消散,好似石沉大海一般,顷刻间便再无半点踪影。

电光火石间,尹秋急匆匆缓了口气,蓦然回头而望。

人潮依旧涌动,各色欢声笑语也仍在周遭时起时落,却不见哪里有什么黑影。

仿佛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黑影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怎么了?”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连满江雪也没有发现异常,她只是觉得尹秋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听到满江雪的声音响在脑后,尹秋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个看似平常的笑:“……没怎么,被人撞了一下,”她说着,俯身将地上的油纸包捡了起来,又主动牵着满江雪的手,“无碍的,走罢师叔。”

两人自茶肆摊前离开,那对面酒楼二层的木窗便开了,里头坐着个笑靥如花的美艳女人。

“今日这出戏不错,好看,”南宫悯把手里的茶杯轻轻转着,“就是叫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有些遗憾。”

秦筝低垂着头,立在桌边沉默不语。

“温护法是个有意思的人,你把她杀了,我日后拿什么取乐?”南宫悯起了身,方才捏着茶杯的手倏而掐住了秦筝的脸,她笑得有几分难言的危险。

“我不介意自相残杀,我只介意连自相残杀都滑稽可笑的废物在我眼前自作聪明,”南宫悯的手像是根本没用力,可秦筝的脸却是被掐出了诡异的红,“你是谁?告诉我。”

酒楼里吵得厉害,那些声音被隔在了雅间之外,可秦筝还是生出了一种被无数人注视着的屈辱。

她迎着南宫悯含笑的目光,声音从齿缝间异常艰难地挤了出来:“教主……恕罪……”

“要么你就真把温护法杀了,”南宫悯说,“要么你就安分守己,明白?”

唇中蔓延开了细小的血水,秦筝咬着舌尖,唇角溢出了一缕浅淡的血迹。

她看起来格外狼狈。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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