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见风,当即呛了几口冷气和雪花,温清扶着窗柩咳了出来,因为用力,手上和腹部又开始渗血。
“不要命了啊?”有人撑着伞站在窗户外面对他说。
“父亲。”温清弯腰,“你怎么来了?”
温太傅“呵”了声儿,“我要是不来,你八成还在昏迷呢。”
被戳穿之后,温清脸色也没有变化,只像之前所有的时候一样,勾着嘴角,一片如沐春风,“父亲说笑了。”
温太傅扼腕,在心里猛虎叹息,自己虽然算不是什么君子,可好歹也是能够教授储君的,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骗人的玩意儿呢?!
“父亲,濯雨丢您脸了。”被寒风卷过之后,温清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如玉石般。
被挑破心里所想的温太傅噎得一梗,收了伞,“进屋说。”
“你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温太傅坐在椅子上,他很少会来自家儿子的房间,这次陡然瞧见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温清的房间了几乎放的全是梅花,盛开到极致的梅花,连一朵带着花苞的都没有。
“小事,不足挂齿。”温清给他倒了杯茶水。
温太傅也不多说什么,只要死不了就好。
“不是都喜欢青竹的吗,怎么最近改了梅花。居然还都是盛开的梅花。”
温清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现在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温太傅点点头,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语出惊人,“你……是想谋反吗?”
温清抬眸,骤然看向他。
温太傅:“!!!”
“要了命了,还特么真的是!”
温清跪了下来,腰上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纱布和衣服,滴到了地上,“濯雨并不想谋反。”
温太傅一拍桌子,“那你想干什么!”
“濯雨只是想……以下犯上而已。”
温太傅听完跳脚,扔了茶杯,想吼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活像是尖叫的时候被掐了脖子的鸡,“你有病不是!以下犯上和谋反有鬼的区别?!”
……
……
吼完,温太傅当即就咂摸出来了不对。
谋反……
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
犯上……
温太傅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指着温清,手抖得跟中了风似的,“你……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最后一挥袖,摔了门,“你给我在外面跪着!不反省,不准起来!”
清雨院的外面是一条连着的长廊,四周都没有遮挡,现在正是雪下的大的时候,温清只穿了身单衣,跪在了廊上。
腰腹的血迹顺着留下,染红了大片。
“你是不是有病啊!”温夫人伸手要锤温太傅,但被握住了手腕。
她很少在自己丈夫脸上看见如此严肃的神情,当即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濯雨……可是……犯了什么事情了?”温夫人颤着声音问。
温太傅抿着嘴,将夫人牵到了书房里,小厮和婢女都陆续出门,整个书房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你说话啊你!”
温太傅沉着脸看她,“我们儿子……看上了一个人。”
温夫人松了口气,“就是这事儿?”
“那人比濯雨大……”温太傅沉吟了一下,抹了把脸,“大个几十岁吧。”
温夫人摇摇欲坠,往后退了两步,“你说什么?”
温太傅闭着眼睛,点头。
“我很理解夫人的想法,我当时也是这样。”
恨不得想剥开温濯雨的脑袋看看,该死的,到底是脑子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能看上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