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来之前没有喝水吗?”冉央脚踩在他肩膀处,将人踢远了些问他。
大型犬类一般都是锲而不舍的,踹开还能在爬回来。
在冉央身上左闻闻,右嗅嗅。
冉央一脸懵,随后扭脸就听见大狗抱着他,嘴角勾着,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嘴里小声说着,“我的。”
“我喝了冉冉的,冉冉是我的。”
冉央:……
是他理解不了的脑回路。
第二天,一月三十号,外面已经很冷了。冉央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个蓝白色的针织毛衣,和程初的是一对。
他正坐在木质楼梯台阶上玩游戏,头顶上的木板突然被盖上之前,他像是听见了几声门铃的声响。
木板盖上之后,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冉央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玩得正兴起,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震的所有灰尘都扬了起来。
冉央被砸得耳朵生疼,他本能性地想出去看看,但是刚上第二个台阶就被银链给扯了回去,脚腕勒出一道深痕,快要见血了。
很疼,冉央嘶嘶地抽气。
程初不会怎么样吧。
冉央在脑中自言自语说。
并没有人回他。
他那么变态,只有他把别人怎么样的份儿。
冉央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心还是止不住地狂跳。
声音只响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响过了。
冉央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的木板“咯吱”一声被打开。
光亮重新照了进来,冉央立刻扭头去看,“阿初,你……”
程初脸颊上挂着明晃晃地五个巴掌印子。
是程父打的。
冉央皱眉,“为什么要打你?那刚才的声响?”
“哦,只不过是一脚被踹在地上的声音。”程初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貌似心情很不错。
冉央:……
他单知道程初变态,但没有想过会这么变态。
“因为他们知道我绑架了冉冉啊。”程初松了松领带笑着说。
冉央往后退了一步。
“冉冉穿公主裙的时候很漂亮,有很多很多人都望着你,一动不动,我甚至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你知道吗?”程初一步步向冉央靠近,“我当时就在想啊,外面那么危险,我要把我的公主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将袖子卷了上去,露出框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他伸手想给冉央散下来的头发重新绑上去,但被冉央下意识地偏头躲了过去。
程初放在空中的手一顿,随后又笑了起来,“冉冉,听话。”
他手放在冉央的头上,手指穿插进发丝,一缕缕的梳顺。
冉央嘴唇动了动,“阿初,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程初用手指将冉央两边的头发都梳了起来,嘴角勾着,“嗯,我知道啊。”
冉央眼睛含了些光亮,“那我是不是可以……”
“但是,别人会喜欢你的。”程初又说,他给冉央松松的扎了一个高马尾,随后低下头来亲着冉央的嘴巴。
冉央脖颈后仰着,一直被亲到唇肉高高地肿起,才能畅快地呼吸。
后背腰缝往下,从裙子里抽出一只手,手指上全都是透着晶亮的水珠。
程初将手放在冉央面前,问,“冉冉这样能出去吗?”
“内裤都要穿四五条才能兜住吧,这样要怎么出去呢?别人不会以为你下面其实穿的是纸尿裤吧?”
冉央:……
冉央:…………
冉央扯着程初的领带,给了他一巴掌,“你有病!”
程初笑着将冉央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脸上,“嗯,我有病。”
水珠一下浸湿了两个人的手,手掌之间起了细细的泡沫,冉央挣脱不开。
第三天,冉央才知道,日历上的那个标记是什么意思。
搬家的日子。
搬到离s市一千多公里距离的a市。
程初弯腰将冉央脚腕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给他解开银链。
生铁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冉央站了起来,收回准备上台阶的脚,转身去将那链子踢到了床下,像是发气似的,用的劲儿有些大,撞到墙上,又是一声脆响。
程初偏头问他,“好玩儿吗?”
冉央抿着嘴没说话。
最近天气干燥,每次洗完澡之后,程初总是会帮冉央涂润肤露,冉央身上依旧白嫩光滑。
这是他一个月一来,第一次出地下室,自然光洒在他的脸上,竟照出了几分琉璃感,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客厅里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理打包好了,先运了过去。
外面很冷,程初给他挑了一件白色及膝的针织长裙,外面套了一件粉色羽绒服,
围巾和羽绒服跟程初都是一对的,程初是黑色的。
冉央本来脸小,现在头发已经很长了,程初拿卷发棒给他卷了一下,更显得脸小。
刘海下面是一双眼角钝圆的杏眼,唇红齿白的,任谁看都是一个小姑娘。
大门打开,冉央被吹得瑟缩了一下,躲到了程初的身后。
对面那家也在外面,趴在栏杆上抽烟,见门开了,便偏头朝这边望过来,刚好瞅见一闪而过的侧脸。
那人愣了几秒,烟都忘记抽了。
程初垂眸,阴沉地瞥了他一眼,那人才打了个抖地收回目光,不自然地咳了一嗓子。
“阿初,我冷。”身后的人踮脚在程初的耳边小声说。
程初将自己捂暖和的围巾取下来,给冉央挂在了脖子上。
冉央脚趾动了动,“还有脚。”
程初蹲下去,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靴子跟冉央穿上。
对面那人看得只咂舌,这男人不是一直很高冷的吗,怎么几天没见就变了样儿了。
不过,他身边的姑娘是真的好看,背影也漂亮,透着香气似的,让人止不住地往她身上瞧。
冉央被后面那道黏腻的视线盯得只蹙眉,“阿初……”
程初给他系好鞋带,站起来用湿纸巾擦了手,将冉央围巾挂在了他的鼻梁处,遮住了那张艳丽到过分的脸。
“好了,走吧。”程初关了门,牵着冉央的手进了电梯。
那人还准备追着冉央过来说几句话的,但被程初一个眼神盯在了原地,浑身汗毛竖立,跟大冬天的掉在冰窖里没有什么区别。
程初摁了楼层,电梯门关闭。
他握着冉央的手笑了笑,“好了,他不见了。”
冉央张开嘴小声地松了口气,刚才那人的眼神实在太过于恶心,他又无意识地程初旁边移了移,身上熟悉的须后水味道让他稍微放松了下来。
看见冉央一切小动作的程初握紧了细软的手,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冉央仰头,想让程初把他鼻梁上的围巾取下来。
程初垂眸,拨弄了一下冉央戳到睫毛的刘海,“还是挂着吧。”
取下来指不定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好吧。”冉央小声嘟囔。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冷风扑面而来。
冉央下意识的抓紧了程初的手,打了个哆嗦。
“好冷。”他小声说。
程初给他戴上帽子,“嗯,今年雪下的大,格外的冷。”
“不过等会儿到车上就暖和了。”
冉央点头,“好哦。”
一楼的巨大玻璃门打开,风雪瞬间呼啸着闯了进来,冉央瑟缩了一下,不过可能是因为他喜欢雪,所以比较单纯的冷风而言,没有那么抵触。
他将手从程初手掌中挣脱了出来,从窗台上抓了一把雪反身塞进程初的脖颈里,随后便笑了开来。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程初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抖了抖帽子,将冉央露出来的嘴巴和鼻尖又藏进了围巾里,“别张嘴,小心吸了冷风,晚上又喊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