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刀客已经听不下去了,起身就往楼上走,冷淡而又极富特点的声音远远传来:“开间房。另,请转告,王妈,任某,但请一战。”
白苏还在极力游说:“任大侠,早发现早治疗,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
……
消失了两天的老乞丐,又懒洋洋地躺在客栈门口晒太阳了。
白苏坐在门槛上,托着腮帮子道:“老霍,你这两天去哪了?”
老乞丐眼皮子都懒得睁,远远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白苏,“徐家庄有人娶媳妇儿,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我去吃席了。”
白苏眼泪都要下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打死了……”
老乞丐慌了神,颇为感动道:“不哭不哭啊,老头子皮糙肉厚,浑身臭烘烘,谁敢来打我啊。”
白苏继续哭唧唧:“……谁知道你竟然去吃席了,还不带着我!”
老乞丐唾弃:“你就知道吃。别哭了,祖宗!看这是什么?”
被三层油纸密密包裹住的东西,从麻布口袋里掏了出来。
白苏耸了耸鼻尖,忍不住流口水:“烧鸡?老霍你可以啊,不过这鸡干干净净,完完整整,不像是别人施舍的东西呀?”
老乞丐不屑一顾:“老霍的本事大着呢,一只烧鸡算什么。”
烧鸡很香很解馋,白苏吃得满嘴流油,老乞丐问他:“听说石观音来过了?”
白苏:“来过了,不过有王妈在,石观音没讨到什么便宜。我跟你说哦,王妈她超勇超厉害,能够一个人硬扛石观音……”
老乞丐点点头:“成吧,你们没吃亏就行。石观音不是个善茬,以后肯定还会伺机报复,你们都警醒着点。”
这话与楚留香等人临走时的叮嘱不谋而合,白苏砸吧嘴:“不怕,我们有王妈。”
……
回到大漠深处的石观音仍旧很生气,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那些被她囚|禁、驯化的女孩子全都遭了殃,无缘无故地受到了惩罚。
发泄过情绪后,石观音让长孙红去调查一个人,一个五十多岁,专门使用软剑的女人。
动用了全部情报网,挖掘了三天三夜之后,长孙红告诉石观音:暗部的人查不到王妈,能被她们知道的消息,全是王妈又发明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新菜式,又看中了什么料子要给自家少爷做衣裳。
王妈说自己祖籍蜀中,是锦官城里一个小小的帮厨婆子。
于是,暗部的人无论怎么查来查去,资料上都显示,王妈就是一个厨艺不佳的婆子。
王妈说自家少爷命途多舛,是一个普通行脚商的儿子,父母突患顽疾,双双去世。
于是,暗部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证明了王家老爷果然走南闯北,靠贩卖杂货为生。
白衣女子揽镜自顾,满眼怜惜,朱红嘴唇微微抿起,在别无他人的房间里自言自语道:“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越危险的东西也越美丽,是不是?”
抚摸着脸颊上的伤痕,石观音眸色阴冷:“别怕,伤害你的人通通不得好死,等着瞧吧。”
……
得益于那日的一番龙争虎斗,有间客栈在这青石街上又出了一次名。
不断有人前来,带着满满求知欲,诚心诚意地请教:“……石观音真克夫吗?”
王二把胸脯拍得啪啪响,盘腿坐在正中间一张桌子上,丹凤眼一眯,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飞:“那还能有假,石观音眼中带煞,面泛桃花,逮谁克谁,谁碰谁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婆娘辣么凶,听说还想抢小老板回去做压寨郎君?”
王二道:“那可不,石观音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守寡多年,没个男人呵护滋润,心里早就憋坏了。那天从我们客栈外面走过,一瞅见小老板的脸就走不动道了,上来就是一招饿虎扑食……”
食客们直嘬牙花子:“你看看,你看看……”
表面说小老板真倒霉,暗地里却想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落我身上呢?
王二在上面连说带比划,眉飞色舞,活灵活现,食客们听得欲罢不能。
白苏端着个托盘吆喝:“瓜子点心梨花醉,油饼煎包小馄饨嘞,哎,前面的客官,腿收一收收一收!”
眼看着瓜子花生销售一空,白苏喜滋滋地捏荷包,冲王二使眼色:干得漂亮,再接再厉!
王二得意地扬下巴:您就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