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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3哄她(1 / 2)

“这是锦衣卫的心愿, 卫厂公早上送来的。”

清晨,半枝走进漆黑的寝殿,把一沓纸放在桌上, 随手拉开窗帘, 让冬日金灿灿的暖阳洒进来。随后, 她走到床幔遮掩的雕花大床前,轻车熟路拉开一层又一层帘子,像剥粽子一样,露出里面熟睡的公主。

“咦, 您醒了?”

拉开最后一层床幔, 对上公主清醒的双眸,半枝惊讶道。公主爱睡懒觉, 冬天尤甚。每天早上叫对方起床,和打仗一样艰难,为此,半枝甚至自学三十六计, 可惜没什么效果。

“嗯, 醒了。”越长溪闷闷回答, 拉起被子一直盖到头顶, 把自己裹成一只蚕。随即一翻身,面对墙壁不动了。

这个姿势俗称——自闭。

半枝无语地看了一眼, 也没管对方, 又脚步匆匆打开窗户, 今早没有风,可以开窗透气。

桌上的纸张被微风吹起,差一点掉在地上,半枝眼疾手快抓住, 用镇纸压住,随口问,“这些心愿怎么是卫厂公送来的?您昨晚没找到他?”

昨夜,半枝左等右等,也不见越长溪,偏偏天上飘起大雪,她手里的东西不能沾水,只好先回来了。

“见到了,”越长溪有气无力回答,神情郁闷,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不仅见到了,还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害她一晚上没睡着。

话说,她这次回宫,是不是点亮了某些技能,比如——百分百偷听成功,为什么每次别人讨论重要的事,她都能听见,这是诅咒嘛?

她就知道!不该用五百两银子买平安符,报应来了呜呜呜呜!

她的声音太小,又隔着被子,半枝没听清,以为公主没看见卫良,便没多想。等房间内空气清新起来,她关上窗,端来一碗元宵,笑道,“快起来用膳,您最爱吃的花生馅元宵,卫厂公亲手做的呢。”

“谁做的?!”越长溪忽然掀开被子,蹭一下坐起来,神情古怪地问道。

“卫厂公啊,”半枝放下元宵,指挥宫女端来热水、毛巾,“他今早现做的,卫厂公说,昨晚吃了您的元宵,心中不安,特意补偿您一碗。”

“哦。”

当着宫女们的面,越长溪冷静回道。实际内心已经开始尖叫——啊啊啊啊啊!!!!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就好了!

昨晚之前,卫良给她做元宵,越长溪还能天真地以为,卫良只是有职业道德。

可昨晚之后,哪怕她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卫良对她抱有某种无法言明的情感。毕竟,在这个不说“喜欢”“爱”这些词汇的时代,昨晚他的回答,已经算十分直白。而且,庆吉后来的沉默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然而,怎么可能呢?卫良怎么会喜欢自己呢?平时完全感受不到啊!就连密道那次,卫良心跳加速,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心律不齐。毕竟,她就没见过比卫良还要冷漠疏离的人,真的像个雕塑。你能想象,自由女神像跟你表白么?她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心里默默吐槽着,越长溪坐到桌边,夹起元宵放进嘴里。入口瞬间,她立马愣住,元宵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点黑,但入口后,薄薄的糯米皮破开,流出糖浆一般细腻的花生馅,又香又软,比普通元宵更甜,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忽然想到,卫良会不会和元宵一样,表面淡漠冰冷,内里温柔脉脉。

越长溪:“……”

她骤然推开元宵,一脸惊恐。这是什么烂比喻,卫良像元宵???冰冷阴郁的卫良?软趴趴糯叽叽的元宵?她怎么把二者联系在一起的!只是发现有人喜欢自己,大脑怎么还错乱了!

一上午,越长溪在自我怀疑中度过。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卫良竟然喜欢她。她甚至开始怀疑,昨晚的对话是不是有其他含义,纠结中,庆吉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公主,陛下有请。”

申帝要见她?越长溪撇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快速回想最近发生的事,皇后没有搞事,三皇子也很安静,而且因为舅舅郑元白回京,申帝很高兴。所以,应该只是普通传召,不是出事了。

她起身整理衣服,点头道,“走吧。”

路上,庆吉格外沉默,圆圆的脸蛋板着,似乎很严肃。越长溪察觉到不太对,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犹豫半晌,庆吉艰难开口,“陛下新纳了一位昭仪,想让您见见。”

越长溪:???

当爹的纳妾,让女儿去看,这是什么操作?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干,难怪九盛城有很多奇葩,原来申帝是源头啊。

见她不解,庆吉犹犹豫豫提醒,“这位昭仪是皇后表妹,奴才瞧着,有点不对劲。您见到后,不要过于惊讶。”

看见会惊讶?这得什么长相啊?仙女下凡那种?越长溪愈发迷惑,她追问,庆吉却吞吞吐吐,不愿再解释。

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有蹊跷,越长溪没有继续询问,加快脚步前往乾清宫。见她不再说话,庆吉明显地松口气,这让她更好奇了。

越长溪:所以,究竟是什么样子,难道是……山顶洞人???申帝可能纳一个山顶洞人么?

犹豫间,几人抵达乾清宫。刚进院子,就听见申帝爽朗的笑声,还有皇后温婉的笑,越长溪略微惊讶,这是第一次,申帝和皇后在一起时,两人都在笑。

她愈发好奇,顿时脚步加快,几步走到门口。大门没关,越长溪站在廊檐下,看清里面的情景后,脚步一顿,下意识扶了下身旁的半枝。

半枝的手也在抖。

只见乾清宫里,申帝和皇后坐在两侧。两人身后站着个年轻女子,她正对着申帝,只露出半个侧脸。

而那张脸,与越长溪惊人地相似……

身体微微晃动,扶着半枝,越长溪才勉强站稳,余光瞥见,庆吉正担忧地望着她。

越长溪知道庆吉误会了,他以为这位昭仪像她,才会吞吞吐吐。但庆吉入宫晚,并不知道,她的侧脸与当年的孝静皇后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这位许昭仪不是像她,而是像孝静皇后。

庆吉的小脑袋,一天都在想什么啊?卫良那么冷淡的人,怎么会收这样一个徒弟,脑洞又大又跳脱,不去写话本可惜了。

越长溪想笑,手脚却止不住发冷,她知道申帝薄情,但对孝静皇后,他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申帝一直没有忘记对方,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深情的对象,是孝静皇后,还是一个温婉柔顺、永远把他放在首位的妻子,抑或是……一张貌美的脸。

越长溪心中扯出个冷笑,面上却不显,只维持着惊讶的表情,小声惊呼一声,“啊——”。

果然,这道声音引起了申帝的注意,他笑着招手,“宝宁,你快来。”

越长溪慢吞吞走进正殿,视线一直若有若无黏在许昭仪身上,哪怕行礼时,也偷偷瞥了一眼。

她的动作未加掩饰,申帝自然发现,等她起身后,笑道,“宝宁,这位是许昭仪。”

越长溪怔怔看着许昭仪,看见正脸,她才发现,许昭仪最多五分像孝静皇后,她的下巴更尖,眼睛更大,比孝静皇后娇俏,却不如对方温和柔顺,总而言之,是孝静皇后和孝静皇后i的关系。

她慢慢红了眼眶,不是装的而是气的,极小声喊了句,“母后——”母后,您要是在天有灵,看见这一幕,怕是棺材板都能掀开吧。

申帝看见她的表情,威严的面孔微微柔和,“这位是许昭仪,孝静的表妹,如果你想念母后,可以和她说说。”

京中世家都有姻亲,如果硬算,孝静皇后、皇后、许昭仪都算表姐妹。但此时,越长溪根本顾不得这个,她都快忍不住说脏话了。我呸,我想我娘,然后去看别的女人,替身娘亲?这都什么鬼?

她强忍骂人的冲动,垂头低低应道,“太好了。”好你爹啊!

确实,如果没有个“好爹”,谁能摊上这事?

申帝看不出她的愤怒,还很满意这个决定,他拉起越长溪的手,“还是皇后跟朕说,让你见见许昭仪,你也许会高兴,果然如此。”

越长溪:“宝宁谢谢皇后娘娘。”她真是谢谢您全家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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