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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第 466 章(修bug)(1 / 2)

“这枚灵果味道不错,夫人尝尝看如何?”

沈安茹细看着被送到面前来的灵果。

它的表皮很薄,薄得几乎能叫果浆爆射而出。而此刻,那薄薄表皮上还缀着两点剔透水珠,更叫人口舌生津。

“好,我尝尝。”

她笑着接了过来,捧到唇边咬了一口。

灵果的果浆果然在她口舌间喷溅,一冲击过她的味蕾,更借着味觉冲击她的神经,滋润过她的肉身与灵魂

沈安茹将灵果拿起咬下的时候,程沛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

并非是因为程沛自己眼馋这未曾在景浩界中出现过的灵果,而是

他在期待一个奇迹。

一个本来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尽管沈安茹寿元将尽,论理说再没有延续的手段。但

这只是对于他来说而已,并不是他这位兄长。

他做不到,并不代表他这兄长就做不到。万一

若真的出现了万一

程沛目光中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期盼。

但哪怕是沈安茹一口将那灵果吃尽,哪怕是沈安茹又陪着他们两人坐了一阵,那灵果的灵液与道韵也已经尽数化作养分,滋养过沈安茹的肉身与灵魂,他还是没等来他渴望看到的那一幕。

温暖柔和的生命力仍在不可阻拦地自沈安茹灵魂深处逸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阴森寒凉的死气。

死亡,正在一点点地捆缚着沈安茹。

程沛眼中的光极速黯淡。

净涪佛身将他一切神色变化尽数收入眼底,面上未有分毫变化。

沈安茹仍是从容。

她借着帕子遮挡,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净涪佛身便道,“夫人既是累了,小僧便不打扰夫人了,夫人且自休歇吧。”

沈安茹快速掩下眼底的倦色,再要强自打起精神。

净涪佛身只是笑笑,却已经站起身来了。

沈安茹见他模样,心中明白,便转眼去看程沛。

程沛也跟着站起身来,这会儿更是对她点头,“娘亲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沈安茹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送你了。”她对净涪佛身道,“法师好生歇歇。”

净涪佛身点头,合掌躬身对沈安茹微微一礼,便跟着程沛去了。

沈安茹坐在软榻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净涪佛身与程沛走出她的视野。

此时天色已是沉暗,今夜又不见月亮,更是轻易难见人影。

程沛和净涪佛身不过是出了屋舍,沈安茹就看不见了。

但她仍自直直地坐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程沛与净涪佛身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动作。

屋子里守着的侍婢不敢出声打扰,只沉默地站着。

好半响后,沈安茹才站起身来。

她毕竟是时候快到了,哪怕明面上看着也只是三四十岁的妇人模样,但内里已然空虚,先前强自支撑了一回,已经是耗去了她太多太多的心力与精力,叫她更是倦乏,是以这会儿哪怕她已然着意控制速度,站起身时候也不免摇晃了一阵。

还是站得近的侍婢及时出手才将她扶住了。

“夫人!”

沈安茹缓了一阵,才对关切看她的侍婢摇头,“我没事,不必惊动他人”

侍婢本就是沈安茹身边贴身的丫鬟。若说了解沈安茹,她们比之程沛还要胜上三分。这样的她们,如何不知道沈安茹所说的他人是谁呢?

几个侍婢对视一眼,又都红着眼圈别过目光去。

压去眼角的水光后,这几个侍婢方才转回目光来,重又将沈安茹搀扶着,引她往内室去。

这一段距离并不远,但即便有人搀扶着,沈安茹走过来还是更觉倦乏。

她靠着床榻坐了一阵,便抬手接过侍婢送过来的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拿在手里慢慢翻。

待到一遍翻完,沈安茹沉默一阵,便将这部经典递给了等候着的侍婢,另接过一个阵盘。

阵盘做得着实精巧可爱。与其说是拼杀斗阵用的凶器,倒不如说是闺阁女子的玩物。

沈安茹缓慢摩挲着这个阵盘。半响后,才将这阵盘重又递了过去。

侍婢接过那阵盘,将它与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道收在床头的暗格里,然后才侍候着沈安茹躺下。

帐幔放下,将光线遮挡去,只留下柔和的暗光。

“你们也都去歇着吧,莫要在这里待着了,我一时半会儿的,应是还走不了。”

沈安茹的声音在帐幔里传出来,几个侍婢对视一阵,到底低低应声,持灯退了出去,只留一人在外间。

内室只留了沈安茹一人。

浓重的倦乏拖着她,要将她拽入深沉黑暗去,但她却不愿,只凭着一点念想,强自支撑着意识。

这样就药石妄效了么?

厚重帐幔里的光都暗淡,落在她面上,拖着她所有的神思下坠。

沈安茹强撑着那一点心神的时候,程沛也在与净涪佛身说起这个问题。

“净涪法师,真的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连你也完全没有办法了么?

今夜没有月,于是浓郁的黑暗便一层层地彻在程沛的面上,将他所有的心情都掩盖了过去。

“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净涪佛身答道,“寿元乃是命数,夫人她不是修士,生命层次不曾跃升,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已然是极限了。”

程沛没有了声响。

净涪佛身也没有再说话,同样沉默地站在那里。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程沛问道。

净涪佛身应了一声,“嗯。”

程沛的身形一下子就佝偻了,身体蜷缩着颤抖,好半天没能缓过劲来。

净涪佛身仍是无声。

景浩界天地的力量还在簇拥保护着他,极力疏淡他心底的那点沉郁。

他沉默了许久,看着心头许多想法生出又熄灭,转过也落下,再不在他心头留下几分痕迹。

“既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既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程沛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落在他的耳边,“你这一个月里有什么安排吗?”

净涪佛身遥遥往沈安茹的内室看了一眼,少顷后收回目光,“安排么?倒是没有的。”

程沛的气息似乎波动了一瞬,然后才又道,“那你留下来,如何?”

净涪佛身点头,“可以。”

程沛悄然松了口气,快声道,“既是要在这里留一个月,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这样你便且在你先前的院子住着,如何?”

净涪佛身早知他先前的院子还留着,此刻听得程沛的安排,也是不惊讶,直接点头,仍道,“可以。”

程沛顿了一顿,又问道,“父亲与祖父现今还在程家里,你要去见一见么?”

净涪的祖父程先承、父亲程次凛即便修为不高,但也是修士。旁的且不说,单只是寿元的话,确实是要比不过一介凡人的沈安茹强上许多。

是以即便这会儿沈安茹的寿元已快到尽头,程先承和程次凛这两人还活得好好的。

“不必了。”净涪佛身摇头。

尽管程家庄已然尽数交给了程沛,程先承与程次凛两人失却了手上的权力,完完全全被供奉起来,但日子也过得很不差。

尤其,程次凛身边还有一个出身魔门的女修陪着,生活更是逍遥。

既是如此,净涪佛身又如何会去平白打扰人家?

程沛多看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点头,“我会处理好的。”

这话程沛说得甚是利落随意,不见一点为难。

但净涪佛身也不曾意外。

好歹程沛也是掌控了程家庄几十年的家主,修为、手段更是早已压过了程先承和程次凛这两位过去的家主,不过是封锁些消息而已,有什么为难的?

三言两语定下接下来这一个月的大体章程,程沛便直接引着净涪佛身往他需要落脚的院子去。

净涪佛身推开久违了的门扉,跨入这个许久不曾得见的院子。

程沛没有跟上,就站在院门边上,遥遥看着净涪佛身在院子里踱步。

净涪佛身随意看过院子里的模样,便回身看向程沛,“程家主要进来坐坐吗?”

程沛摇头。

净涪佛身便不再邀请,自己推开屋门,在里间燃起灯烛。

他没有在屋里待太久,少顷后又走出来,回到屋门边上,看着仍然站在那里的程沛,问道,“程家主还有事?”

程沛不作声。

净涪佛身再看他一眼,回身取了一张蒲团放下。

屋里已经燃起了灯,灯光从大开的屋门流出,劈出一片光明温暖地界。

净涪佛身的蒲团就放在那片地界之中,待到他坐下以后,整个院子都在顷刻间亮了起来。

说不出是那屋里灯火的缘故,还是净涪佛身自身的原因。

那顷刻间,程沛的目光复杂至极。

净涪佛身没有理会,他翻手从随身褡裢里捧出那部贝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来,慢慢翻看着。

程沛仍在那里站着,看着净涪佛身翻阅经典,直到他将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翻完,空出一点间隙来,他才抓住了这一点时间,径直问道,“那枚灵果”

净涪佛身抬起头看过去。

程沛完全不躲闪,直直地迎着他的视线,逼迫一般问道,“那枚灵果到底有什么用处?”

纵然程沛的姿态强硬,但净涪佛身还是轻易窥破了他强硬背后的荏弱。

程沛自己心里也明白,但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有过任何的退让。

“如果那枚灵果没有什么殊异之处,你不会特意将它拿出来。所以,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净涪佛身一哂。

“接引用的。”

程沛一愣。

净涪佛身收回目光,“景浩界天地只是诸天寰宇里的一方小世界而已。它甚至都没有地府”

程沛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词。

尽管他听见净涪佛身这话的时候,很想说一说现如今景浩界暗土地界里的那小地府。

要知道,暗土那里的小地府,可还跟这人的大弟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便是这样,也能如此直接地将它给无视了过去

净涪佛身只一眼,便知晓程沛心里的那点小嘀咕。

“暗土那里的小地府与其说是地府阴曹,不过是触角遍及诸天寰宇的大地府一个接引投影而已。只具备一点地府的权柄,与真正的地府完全不能比。”

他只点了点,便很快揭了过去。

“景浩界里没有真正的地府,暗土那里的小地府也只能接引亡魂,亡魂的真正轮回之地,在大地府之处,而不在景浩界暗土这里。”

净涪佛身说到这里,程沛也已经能明白他先前所说的“接引”到底是什么接引了。

“所以那枚灵果,并不是要将娘亲的亡魂送渡到大地府所在的接引,而是指娘亲转生以后,接引她踏入道途”

程沛说道,但越是到后头,他的眉关就止不住地隆了起来。

“但娘亲她她似乎不想入道。”

如果沈安茹愿意入道修行,不说净涪,他也能给她不少帮助。哪怕她没有灵根,这会儿的他也有办法能引她入道。

哪怕他失败了,净涪也是可以的。

他确信这一点。

即便净涪与他们之间的因果缘法似乎已然了断,但只要她想,只要她跟净涪开口,净涪还是会竭力助她的。

但到底没有。

一直到如今,她的心意似乎也没有过回转。

这样的她,会在转世以后需要他们的接引吗?

净涪佛身微微抬头,“此一时彼一时。你可曾问过她?”

程沛沉默了。

这个,还真没有。

实在是因为这个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哪怕娘亲她回转心意,想要入道,她的精、气、神也无法支撑她凝炼道中,真正踏入道途。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询问

净涪佛身微微一笑,又问道,“即便这一生,夫人她也未曾因为自己的选择生出悔意,来日转生,或许就会改变了主意呢?我给的,只是这样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

他给了一个机会,一个入道修行的机会。

沈安茹转生以后,倘若仍是不想入道,只愿平凡安稳一生,那自然没有问题,都由得她自行决断。可倘若她想呢?

难道到那个时候才着急着慌地去忙活布置么?

程沛也明白过来了,他不由得点头。

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但还没等他来与净涪佛身道谢,他自己的动作便僵在了那里。

道谢

他哪里来的资格与净涪佛身道谢?

又哪里需要他来替沈安茹与净涪佛身道谢?

凭他是沈安茹亲子的身份么?

他确实沈安茹的亲子不假,但对面的净涪佛身也同样是娘亲的亲子。他不需要他代她道谢。

沉默了一瞬以后,程沛顺势对净涪佛身点头,“天色已是不早,法师且自修行,我就不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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