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要给菲奥多尔带晚饭和礼物,晚饭到手,至于礼物,正在准备。
二级以下的咒灵有个奇怪的特性——穿墙,再往上就不行,自然要被利用起来。把一堆三到四级的咒灵扔进那个诅咒师的男人的客房,下达“大闹一番”的命令,等织田作之助拿菲奥多尔调整过的备用房卡开门,一堆奇形怪状的咒灵中间,被紧紧束缚的男人,看上去快要窒息而死。
这个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显然是刚洗完澡就被袭击,一点诅咒师该发挥的手段都被没用。织田作之助检查了一下他的随身行李,发现不少染血的诅咒类物件。没找错人。小雪让形如八目鳗的咒灵将“礼物”吞下肚,趁人没死之前,运送回去。
[小雪]:你的晚饭和礼物都来啦!
[菲奥多尔]:好哩!你没被那个诅咒师看到吧?
[小雪]:一直跟在织田作之助先生身后移动,没有。
[菲奥多尔]:你先进浴室,再把那个家伙放出来。我们没谈完话前,不要出来。
伪造的驾照上写着“铃木三郎”的名字。菲奥多尔又上【匿名聊天室】查了查,刚好联络中的本地的情报贩子发来了私人邮件。
‘这边的情报贩子就是把双刃剑,会卖出情报也会出卖他人……需要好好利用。’菲奥多尔真假参半的发布了一些收集不同情报的委托。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混进去。
[菲奥多尔]:稍等一下,等我伪装起来。
没错,许久没用的魔人“费奥多尔·d”的马甲又要用起来。你费奥多尔干的事,跟我菲奥多尔有什么关系。我们从本质(性别)上就有不同。()把棉毡帽和黑色长披风穿戴起来,捋捋头发,最后戴上红葡萄般的美瞳。别说,秋天里一身密不透风的打扮,还挺保暖的。
“晚上好,铃木先生。”看着八目鳗咒灵把“铃木三郎”(暂且这么称呼吧!)吐出来,菲奥多尔边吃着晚饭,边漫不经心地说。“非常抱歉,以这种方式把您带过,一定非常不舒服吧?正好,我有事要与您商谈?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我们能不好好谈谈吗?你先让旁边的男人把手枪放下!铃木三郎抓紧快要掉下来的白色浴袍,狼狈不堪地远离一直在房间里徘徊的八目鳗咒灵,心中咆哮。
织田作之助能做什么?织田作之助只是举着武器而已。
“我有钱,请放——”
“请坐。”菲奥多尔不想给出喘息的机会,拿出一张照片,正是上午出门去拍摄回来的处于公园选举车上的原田正太郎。“我想让您帮个忙。”
“您认识这个人吗?”
一般诅咒师的直感是比较敏锐的,特别是涉及到各种脏活的时候。刚入博多区就遭到原田正太郎铺天盖地的竞选广告的轰炸,自不会不认识。可铃木三郎不能这么说,只能放低声音,发出疑问:“这位是……”
一旦对方解释起来,这场不平等对话的主导权就能分润一点给自己。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懂。
菲奥多尔顺顺利利地掉了下去,“这位是原田正太郎先生。”可又没有多作解释。“作为诅咒师,你一般从哪个中间人手里接活干?”
“哈?”突然跳跃到涉及自己的问题?
“您的大脑没有问题?”
那个微微放下手臂的红褐色短发的男人,又想要抬起来。铃木三郎马上回答:“是『q』!”
“那个有名的诅咒师集团?不是已经半是覆灭,半是并入盘星教了么?”
“你也知道盘星教……”
提起盘星教,铃木三郎的脸色有些发白。
“铃木先生好像是从东京都过来?”说话的时候,菲奥多尔的手指不停在原田正太郎的照片上敲着。
“嗯、额!……”
“那边可是有特级诅咒师夏油杰,难道不会过得更加自由一点吗?”
铃木三郎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我、我不认识夏油杰!”
“我想给您一件新的工作。”菲奥多尔把放在照片底下的一张支票翻过来,“这个男人的团队需要一位懂得祓除咒灵的咒术师,希望您能加入进去,这是预先支付的报酬,等完成了工作,我就付给您剩下的部分。”
“既然是工作,我没有问题。”铃木三郎马上答应,反正也是工作,还有不菲的报酬,从中间人手里从陌生人手里没多大区别。
“好的,那么我们再谈谈吧。”
“谈什么——”“咻”地一声,小雪用手表型□□将一根麻醉针射入了这个男人的后颈,铃木三郎跟毛利小五郎一样,自带舞蹈,最后跌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让八目鳗咒灵把“礼物”运送回去,织田作之助给铃木三郎换上睡衣,将全部的物品还原,及所有能显示时间的钟表一一调回20分钟前。几分钟后,铃木三郎从床上醒来,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个噩梦一样。
“是梦?”不、不可能,可是检查着房间,又没发现什么变化,那个梦境里的东西,最让人印象深刻就是原田正太郎的照片与一张面额不菲的支票,皆不在手上,果然是噩梦?
虽说十分痛惜就这么离去的钱财,但还是性命要紧。铃木三郎是个诅咒师,同时又是个欺诈师,发现上家与下家可以同时欺骗,再一走了之,完全不会被找到。如此才得罪了夏油杰。
无论客房备下的闹钟还是手机都显示着不一样的时间,果然是个噩梦,明明在那个房间里过去了十几分钟。
“叮咚~”这个门铃声令铃木三郎紧张起来,从门镜往外窥视,门外是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的一只眼睛蒙着纱布,看上去好像受了伤。
“那个!那个!我的硬币掉进去啦!可不可以还给我?”
低头一看,果然有个亮晶晶的小玩意从门缝里滚了进去。
不想开门,铃木三郎就顺势一踢,将银色的硬币踢出去。
“谢谢你!”白发小女孩很有礼貌地说,马上弯下腰去捡,将毫无防备的背后暴露出来。突然想起在噩梦里被数十只低级咒灵围殴的自己,又被绑着去另一间客房,接受一个毫无好意的谈话,铃木三郎火气就上来,静悄悄的走廊里,除了小女孩,什么人都没有。
这小女孩的父母一定也在这家酒店里,要不要——让他们给使点小钱花花,这比干什么活都轻松!
铃木三郎悄悄拧开房门,刚想说话,忽然就被冷冰冰的武器指着太阳穴,那个男人,与噩梦里一模一样的红褐色短发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像鬼魅一般。
“请这边走。”
“等等!”
“嗯?”
“你们,你们是不是刚刚就绑过我一次,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白发小女孩抬起头,尖叫一声,像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样,拔腿就跑,眨眼就消失不见。铃木三郎又有点不敢置信,被手枪指着,又来到一模一样的房间,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穿着睡衣。
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