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脏病可是会传染的,万一她们夫君也染上脏病传染给她们怎么办?
没有人不惜命,知道真相的女人们直对自己的夫君避如蛇蝎。
而这个消息对那些刚嫖完的男人又何尝不是晴天霹雳,他们得了脏病?怎么可能!
刚在心里肯定完,心就如鼓锤一般不得安宁,他们不敢再怀有侥幸,连忙沐浴和请医师。
医师们道:“这种病刚开始是检查不出来的,得等两三天才能看出来。”
要是染上,两三天就会出现症状。
那些官员头皮发麻,道:“先别管那么多了,赶快给本官拿药治病!”
没病就算了,要是真的染病,他们就完了。
官员们心里惶惶不安,根本没空去关心定王的情况。
直到他们在家里惶恐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外界已经把他们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定王和大臣们一起上青楼,却不小心集体染上脏病,这口瓜直让京城百姓猝不及防,然后就是大呼过瘾。
“没想到达官显贵也会得那种脏病啊?他们有钱,肯定能治好吧。”有人觉得情况没那么严重道。
“怎么就这么倒霉,那么多人的大好前途,怎么就因为那些低贱的青楼女子而前途尽毁呢?”也有人为那些官员可惜道。
只是不等这种声音成为主流,就被旁人喷的狗血淋头,“难道是那些青楼女子把定王和那些官员绑到青楼去的?是他们自己不洁身自好,遇到这种事不是早晚的吗。”
“就是,怎么就没见那些没上青楼的男人也得那种脏病,偏偏都是那种寻花问柳的男人得的?”
“还有那些爱去青楼的男人家里婆娘真是倒了天大的霉,要知道那些脏病可是会传染的,明明家中妻妾洁身自好,却因为男人的不自爱一生也跟着毁了!”有人大声道。
“对,那些嫖客有什么好可惜的,真正倒霉的是他们家里的婆娘啊!”
人群里,一个女子刚听这些话,原本还不以为意,直到这些声音越来越多,女人心不由越提越紧。
她家男人说实话,虽然她没有抓到过切实的证据,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夫君很有可能去过青楼。
以前男人公粮交够,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计较那么多,可是现在这事已经可能危及到她的命,她没办法再做到无动于衷。
不约而同,京城的妇人们下意识避开自家夫君,尤其是那些花名在外的男人们,出去后会被认识的人指指点点,家里的妻妾也对他们充满警惕,一时只觉得天下之大,居然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处。
如果说旁人的目光只是让他们心里很不适,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噩耗降临:他们真的染病了。
刚开始还有人不以为意,只以为自己可能是生病了,直到请来医师确诊出花柳病,不少男人都当场晕厥。
小门小户出了这事后,不到半天就传遍方圆半里,有些家底的人家有围墙挡着,纵使下了封口令,依旧阻拦不住沸腾八卦的人心。
“混账,你个王八蛋,你居然真的去过青楼,还染上这种脏病回来,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孩子们以后怎么抬得起头啊!”随着花柳病的确诊,不少家庭矛盾直接爆发,女人看到低头畏缩好似羞愧的夫君,眼前猛的一黑,只觉得以后再也没脸见人。
“有你这么一个父亲,今后儿子娶不到媳妇,女儿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你这样对得起我和孩子吗!”女人对自己夫君歇斯底里道。
得了花柳病的男人讷讷也说不出一句话,心里也在后悔,后悔不该点那个让自己染病的花娘,要是不点那个花娘,他也不会染病。
刚想着,男人就见家里的母老虎直接抄起棍子朝他劈头盖脸的打来。
男人一边躲一边试图反抗道:“你别太蹬鼻子上脸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还手了,我要让你也一起染上脏病!”
听到这话,女人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她用棍子和男人拉开距离,朝男人身上狠狠打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女人心里猛的一紧,因为住在这附近的都是夫家的亲人,他们也许会帮亲不帮理。
男人也是这么想的,见到有人进来当即一喜,道:“快救救我……”
不等男人说完,身上就挨了不少锄头和铁锹,那架势比女人下手重多了。
这阵仗女人都蒙了,她夫家这边的亲戚什么时候变得通情达理了?
“快,大家快捉住他,小心别让他碰到,花柳病会传染,喝口水都有可能传染的那种!”跟男人有血缘的亲戚们大声用力嘶吼道,所有动手的人看着男人都是一脸凝重,完全没觉得自己才是人多势众一方。
“不,这是怎么回事啊?”女人发懵问道。
“定王也确诊了花柳病,经过太医们诊断,花柳病能靠口水来传染。”动手的人心有余悸道。
“什么?口水就能传染!”女人惊道,手中的棍子突然掉落,她之前和男人拉开距离是怕男人反过来打自己,却没想到花柳病居然能通过口水来传染,不仅是夫妻之间。
这是医师们医术最精湛的太医们诊断出来的,绝对错不了,要不是有皇室中人也得了花柳病,只怕他们这些普通人还不知道呢。
女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诡异的庆幸,庆幸那个定王也得了花柳病,要不是有那样的贵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知道花柳病能通过口水就能传播。
同时女人也知道了这些夫家亲戚为什么要对自己夫君动手,因为要是花柳病只祸害她一个人,只连累她和孩子们,只怕这些人还有心思对他们母子几个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现在光是口水就有可能传染,万一她家男人往村里用水的井或着河里吐口水,那岂不是其他人也会被传染,所以难怪呢,这是事关到他们自己,这才急了。
“只对我家男人动手算什么,村里去青楼嫖的男人应该不止我家男人一个吧。”女人忍不住讥讽道。
动手的男人们有的脸色一僵,当即就有人想退,可是不等他们及时离开,就被村里人拦住。
不多时一群去过青楼的男人就被整个村子五花大绑住,数量让女人们为之惊讶和震惊,还有不知情的女人直接崩溃大哭,道:“这是不是搞错了?我家男人可是出了名的老实啊!”
“搞错什么呀,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女人认为他老实,他每天做工赚的钱都会留一枚铜板,一个月能去好几次青楼呢。”同村的男人们道。
男女之间的情报网很难互通,男人出去嫖娼这种事自然不会跟家里的母亲、妻子、女儿说,对同为男人的父亲、儿子和兄弟们可不会隐瞒,平时没少炫耀。
“你个老不羞的,你重孙都有了,居然也去青楼,你怎么就没马上风呢!”一个拄着拐棍,颤巍巍的老太太用手中的拐杖朝被绑起来的一个老头身上敲去,结果差点把自己腰闪到。
“娘,媳妇,当初是我爹带我去青楼的,不是我故意的啊!”其中不乏有父子关系的,儿子向母亲和媳妇哭嚎道。
婆媳两人看着各自的夫君,身心都一脸麻木。
“村里会怎么处置他们?”没去过青楼的人们道,一想到今后还要和这些家伙一个村子,就忍不住身上起鸡皮疙瘩。
村里一些德高望重,品行过关的老人看着也被绑起来的村长,叹道:“朝廷说了,为了防止咱们这些洁身自好的普通人也被他们传染,得把他们单独隔开,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命了。”
“真的再没办法了吗?这种病不能治吗?”有人一时难以放弃亲人道。
“有什么办法?定王还是女皇陛下的儿子呢,身边的太医医术有多高明,你们见定王被治好了吗?就是有办法,你们家里难道有钱给他们治病?”
他们村里根本就不富裕,甚至还很贫穷,平时一场小病就是一场灾难,更何况是这种贵人都很难治愈的脏病。
现实摆在面前,那些有心想救自己亲人的想想家里的资产,也只能无奈放弃。
更多的则是冲那些人吐口水的,“我呸,要死死远点,别祸害了我们!”
那些去过青楼的男人想为自己辩解,却根本没人愿意听,他们想说自己没得脏病,可是这对谈病色变的村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
他们的情况被上报官府,官府也不想接手这些让人棘手的存在,就让村里人在村子附近垒上土墙,弄点茅草就把那些人弄进去安置。
有些人想要逃跑,却被村里人识破,不由对他们更恨:“你们都得了脏病,离开这里是想害死我们吗!”
“不能放他们走,要是不舍得他们死可以给他们送点吃的。”村里通告道。
那些瓢虫的亲人们无奈,心里既悲愤又痛心,还怨恨,因为那些去青楼的男人很多都是已婚的,家里都是有媳妇和孩子的,就这样他们都还不老实,让他们也跟着蒙羞。
“作孽啊!活该啊你们这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一边恨骂一边往土墙里扔黑面馒头道。
可是土墙里面的男人们根本顾不得分辨这是谁的亲人,馒头掷过墙后,他们瞬间一哄而上。
待在这里的男人不是所有亲人都会给他们送来食物的,而他们又不想死,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去争抢别人的粮食。
外面负责看守他们的村民看到他们这样,不由摇头道:“早知道会有这下场,当初又何必呢。”
欢场里不干净,基本没男人不知道。
几乎所有男人都听说过花柳病,可是却很少有人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倒霉,不可能这么恰巧遇上。
以前也不是没男人得过花柳病,知道后却被他们当成谈资大笑特笑,笑过后再感叹那个得了花柳病的倒霉蛋,然后美滋滋的想到自己可没得病,然后照去青楼不误。
现在好了,花柳病大面积爆发,不管确没确诊,都给关到一块。
一个男人嘴里刚咬一口馒头,眼中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不等他说些什么,手中馒头就被没有亲人送饭的人快速抢走,然后一口塞进嘴里。
除了争抢食物,他们也会互相殴打,比如角落里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拖着一个精瘦的老头使劲打踹,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当初带我一起去嫖娼,现在好了,我得病你终于满意了吧!”
“还好我没带我儿子一起,我可比你有担当多了。”中年男人庆幸道。
听到这话,被儿子打骂的老汉不服:“放屁,你那是穷,想自己多去一两次青楼,你比老子当年还自私自利呢!”
刚说完老汉肚子上就狠狠挨了一脚,听到儿子恨道:“我倒宁愿你当初自私自利,也省的连累我!”
闻言老汉身体僵住,不再反抗,只见他身上除了自己儿子打出来的青紫,还有一股刺鼻的异味,以及衣服下面已经开始溃烂的身体。
“啊——这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人大声叫喊道。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脸上溃烂,青青红红一片,似起脓,又似腐烂,仿佛一团团小疙瘩或者脓包长在脸上,直让人恶心犯呕。
不过在场男人却对这一幕毫不陌生,见状反而笑道:“还能是什么?花柳病呗,跟我们的顶多就是长得地方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颜色和形状等,都被确诊为花柳病。
刚开始他们村还需要请来医师,等到最后他们自己都有了经验,对这种东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村里看守的人脸色凝重道:“果然,花柳病能通过口水传播,之前那些没长‘花柳’的人现在也长了。”
“不,我当时可没得花柳病,这些都是他们传染给我的!”新得病的男人不甘道,那么多男人待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接触,更甚至还有的破罐子破摔,毫不顾忌乱搞的。
可惜村里有专门的看守,他们根本出不去。
“就算是又怎样,谁让你去青楼的,活该。”看守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道。
得了花柳病的男人们只觉得头脑一懵,思绪时光倒流,仿佛又回到青楼,他们听说有男人得了花柳病,嘲讽又得意的模样,和眼前的看守们完全重合在一起。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当初他们都是嫖客,可是这些看守他们的人可没有去过青楼。
所以,这些人比他们更加的理直气壮,以及,拥有比他们更好的未来。
底层瓢虫基本都以村的形势看管起来,尤其是他们集中后的表现,更让百姓们坚信花柳病能通过口水传染,民间对待花柳病一事也不再向以前一样无所谓,有些男人还想去青楼,还没等他们付诸行动,就被周围发现的人联手压制住,彻底断了对方的念想。
而那些有点钱、权、势,却又不是最顶尖的人家,得了花柳病的男人同样不少,只是他们不会像村子那里被集中隔离,有钱的基本都会给得了花柳病的人单独弄出一个院子,然后再派人伺候他们。
被派去的下人们自然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也被感染上这种病。
“听说只要小心些,不要被他们的口水沾到就行,毕竟出去乱搞的又不是咱们,咱们可比少爷干净多了。”一座院落,两个小丫鬟窃窃私语道。
“可是我听说有得花柳病的人会专门朝人吐口水,拖旁人一块下水的。”说完小丫鬟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惊恐,因为她们现在正伺候的少爷,平时脾气就不好,现在得了脏病,情况只怕更糟。
突然,一道身影从外而来,两个小丫鬟连忙行礼:“少夫人。”
“少爷怎么样了?从今天起就由我来陪少爷,你们都回自己家里吧。”少夫人道,很快就放两个小丫鬟归家,毕竟照顾过她那个得了花柳病的夫君,主家那边哪还敢让她们再回去。
“是府里新派了人吗?”两个小丫鬟下意识道。
“这个就不是你们该管的了。”少夫人道。
两个小丫鬟不敢再多问,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赶紧离开,外面还站着一个嬷嬷,却没有跟着自己主人少夫人一起进去。
等两个小丫鬟回头,就看到大门合拢,进去的只有少夫人,她们顿时大惊,“夫人怎么一个人进去了?万一被少爷传染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少夫人已经被少爷传染上花柳病了。”嬷嬷道,她的声音还算平静,眼中的泪水却无声的流下来。
她的小姐啊,明明那么清白,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而这些少夫人听不到,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