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你就不说,恩”低吼着,傅戚怒气冲天。一个挥手,啪得一声,一个玻璃酒杯猛地就在她脚边炸开了花,顷刻,晶光四溅,一块玻璃碴滑过裤脚,在她小腿处留下一道血口,隐隐的血腥味传来,鲜红的血迹却隐没在了蓝黑的库管下。“啊”惊叫一声,忍着疼,咬住唇瓣,倪朵缩了下脖子,却连看都不敢去查看。“倪朵以后我每见一个男人,是不是还得先问问你,跟你是什么关系有没有上过床,啊你真是行啊跟我的表弟谈过恋爱,还能若无其事地找上我还能当着我的面装不认识,坦然接受我给你拉关系背着我却藕断丝连”直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戏耍了几个大步上前,傅戚一把掐住了倪朵的脖颈:“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手下一点点收紧,来自地狱一般的嗓音,一字一字地挤出牙缝,分外冗长:“活活掐死你”想着自己搂着她还满心欢喜的时候,齐司明或者面前的某个男人其实可能正在得意地暗笑他成了绿王八,傅戚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的当中选亲也只是权宜之计,因为没放真心,也没计划长久,所以,他并不介意女人是不是第一次,是什么身份,甚至于,他的计划之中,碰不碰那个女人。都无关紧要。他要的,最重要的,是一个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妻子,一个合法的女人,合法的情人,倒还在其次而她的回答,显然很对他的胃口。既然是演,肯定就会用心,却不会真心,既然爱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的观念里,连脑都不用动,又都是最简单的问题。所以,即便她贸然闯入截胡,他还是放弃了后面未见的一众,当即就选了她当然,其中,也不乏其他因素,比如,她的确是个美女,合乎他眼缘的美女而且只是近距离看着她毫无瑕疵的雪腻肌肤,嗅着她淡淡似有若无的女人香,就能很快唤起他慢热的小兄弟,这也是他在她签完婚书的当天就留下她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那天,她不是第一次。虽然她紧得他几乎都进不去,但他却永远不可能忘记,最初,她潜意识的抗拒跟曾清晰出口的大叫,若不是他被扫了兴趣要撵她走,大约,她是不会放开,勉强打破了两人艰难却又无比美妙的第一次,而后才算一顺百顺了起来。以前,他并不在意,但这一刻,想到她的第一次,是给了别的男人,还很有可能是给了自己的亲表弟,傅戚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何止是介意,简直是介意到了骨髓里瞬间,倪朵真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闭着眼睛,猛烈的摇着头,就在她觉得黑暗即将笼罩的时候,所有的力道却瞬间卸了去,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鱼儿一般,按着胸口,倪朵大口呼吸着:“咳咳没有,我不是”她没有这个意思,她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什么要把她想得这么不堪以前,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回身,再度扯过她,傅戚一把将她甩到了一边的墙上,高大的身躯顷刻就整个压了上去,炙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整个焚化了一般:“第一次,给了谁”抬眸,倪朵有些慌,不自觉地咬着唇瓣,摇着头,有些抗拒去回想那一夜。见状,傅戚却认定她是想要保护某个人,不禁越发恼怒,发狠得,就咬向了她的耳根:“谁给我说话”“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低喃着,傅戚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已然冒起了绿光,扣在她腰侧的力道也像是要将她整个折断一般。她是想保护谁还是难以启齿第一个,傅戚想到的,自然还是刚刚抱着她失控的齐司明猛烈的摇着头,倪朵的泪都滚了下来:“我真得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我不知道”像是陷入噩梦一般,闭着眸子,倪朵的表情难掩痛苦。“倪朵别想给我躲”定住她的头,傅戚强按住她,逼她正视自己:“一次性给我交代清楚到底,你有多少男人想清楚了再有隐瞒,你就给我试试看”“没有没有除了第一次那一夜我只有你一个我真得只有你一个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说得都是事实不要再逼我了为什么要把我想成那样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否则,打死我我也不会找上你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但凡有第二条路可选,她也不会出此下策。跟人低头跟人伸手,行尸走肉一般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他以为这样的日子好过吗俗话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事实上,有时候,活路比死路更让人痛苦原本多少还有些欣慰,听到最后。傅戚刚要顺的心气顷刻又堵上了:什么意思找他,很差吗因为齐司明,她就后悔找他了抵着她的唇,粗粝的指腹用力摩挲了下:“碰过吗”微乎其微,倪朵还是点了头。下一秒,傅戚狠戾剥夺的吻就重重压了下来,没有半分綣缱的柔情,只是用力的碾压摩擦着,像是在发泄,又像是要证明什么,或是洗去什么倪朵,感觉就更单一了,只有疼。“嗯”本能地,她就想要逃。死死扣住,傅戚的力道却越发狰狞:“怎么,现在就连碰都不许了”手掌一个下移,用力一扯,直接攥向了她俏丽的圆润,便是重重一捏,低沉的嗓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碰过吗”“没有从来没有”缩着脖子,倪朵泪啪嗒啪嗒地,软糯的嗓音满是委屈:“老公,你不要这样好疼,真得好疼”“你也知道疼”想起那些过往,傅戚之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剁得稀巴烂了,但他手下的力道却还是因为她的泪而卸了去:“朵朵,你到底有多爱他”抽噎着,倪朵轻摇了下头:不管过去如何,现在,她没有奢望爱情,对她而言,更是一件奢侈到不行的奢侈品。自己身下的女人,心里却装着自己的表弟想着,傅戚都跟吞了大便似的没有她的话,他还能信吗轻咬着她的唇瓣,傅戚再度逼问:“为什么怕去姑妈家吃饭,恩”眸光一顿,倪朵真是欲哭无泪:完了,旧账全出来了,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别想洗清了。“你再跟我说,是怕催生”有多少次机会,她宁可蒙混过关,都不跟他坦白难怪姑妈对她那么好,她却好像很怕去姑妈家这会儿,过去很多想不明白的事儿,全都柳暗花明地有了答案“倪朵,你是有多放不下他,恩为了怕见他,你宁可把自己弄生病为了怕碰面,不惜跟我任性耍脾气为了他,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想起这些,傅戚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瓜他还以为是秦奎的事情,自己处理失当,让她心寒了现在越想,他越怀疑那些日子的不太和谐、状况百出,是不是因为司明的回来,她故意的还有昨晚,不止无视他的信息,还敢当面给他甩脸色他真是脸大,还以为她是吃醋不开心吃醋可能是真的,至于吃谁的,还真有待考究难怪三年都乖得跟兔子似的,最近牙却呲呲都冒出来了这是什么有后台了,所以可以不需要他了连离婚都td的迫不及待、还敢跟他嚷嚷要婚书了“跟着我,委屈你了,恩”越说越心塞,这辈子,傅戚还没有这么堵心过。“不是没有”越描越黑,千头万绪地,倪朵也不知道从哪儿解释了,总之,字字句句都是被误会的节奏。生怕多说多错。她也只能装可怜:“我不敢说我是怕你知道生气,不要我了”“现在靠山回来了,就无所谓了,恩所以,敢跟我顶嘴,敢跟我使性子,连我的短信也都可以直接无视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捏着她纤美的下颌,傅戚阴沉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心,像是要被一股强烈的无法宣泄的占有欲给撑爆。“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三年,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脾气,这一刻,一次失控的宣泄,招来的却是这样的后果。这一刻,倪朵的气势是低迷的,不是单纯地想要消弭他的怒气,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可悲。一个满腹心酸,却连生气的资格都不被允许、连哭都只能偷偷的她,还有什么权利任性“倪朵以后,我不管可只要我一天不签字,你就还是我老婆我傅戚的女人,我想怎样,谁敢管我的专属,绝不允许有丁点别人的气息有些底线,你不能碰有些事,我可以,但你绝对不行,明白”说着,傅戚粗粝的指腹已经警告地摩挲到了她粉嫩诱人的唇畔“嗯那老公这次可以不生气了吗”晚上心情本来就不好,又出了意外受了惊吓,又被他折腾这一通,精神肉体的,都是一种极限的死撑状况,倪朵不止累。而且很不舒服,她只想一切赶紧结束,可以让她好好睡一觉。听她瓮声瓮气地,整个人也是可怜巴巴的,再大的火,傅戚其实也是在控制,抬手,便揉了揉她的秀发,动作却已经明显的轻缓:“看你今晚的表现”循着她如花绽放的唇瓣,傅戚火热的吻已经落了上去。身体感觉真的很不好,倪朵其实没什么心情,但这一刻,她却不敢出声,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抬手圈在他的颈项,将虚浮的身体整个都附载到他的身上,微微仰头,倪朵呈现一种半邀请的姿态。但身体的反应,永远都是最诚实的,多少,傅戚自然也感觉到了。两情相悦的事儿,他并不习惯强迫,但这一晚,他却有些格外的执拗,她的反应越是迟钝淡漠,他却越是不想要放过她,以至于漫长的夜,在他迫切的索取中,都变得格外的短暂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时间有限的关系,记忆里,天大的事儿,他也没有彻夜失眠过,这一晚,拥着怀中的女人,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脑子就是清醒地不能再清醒。他睡不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介怀到放不开的,但就是辗转到了曙光乍现的那一刻。闭着眼睛,傅戚才稍稍打了个盹,怀中突然传来阵阵骚动的哼唧声,睁开眸子,就见倪朵伸胳膊撩腿地,很不安。“朵朵”“嗯不要不要碰我疼”“阿戚,是阿戚”“老公,是阿戚傅戚,七爷疼”听她嘟嘟囔囔地,似乎是在做梦,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又不是好梦,再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傅戚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想让她认清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谁,昨晚才一再逼她喊自己的名字,至于吓成这样,连做梦都喊这一句吗轻拥着她的肩头,傅戚收紧了手臂:“乖,听话,以后就不弄疼你”低语地轻哄着,侧身,傅戚低头刚想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却被一股热气直直逼停在了毫厘之外:怎么热气蒸腾的感觉一个摊手,傅戚倏地侧转起身:该死发烧了“朵朵,醒醒朵朵”那怪哼哼唧唧的,不会烧迷糊了吧“嗯好困,让我睡好累放过我”“我错了,嗯嗯错了,我不吃醋不可以不开心”眨了下眼睛,倪朵很快又闭了上去,失去了热源,本能地就蜷缩着蹭向了软枕,再一摸,她的身上,却是冰凉冰凉的,傅戚有些急了,一边找着上次剩下的退烧药,一边给司南钧打了电话。于是,天刚蒙蒙亮,某人就带着起床气被挖了过来。门口处,司南钧打着哈欠,已经想骂娘了:“发个烧而已,你至于大惊小怪地非要一大早扰人清梦吗不是说吃药了吗”“少睡会儿,死不了”一把,傅戚就将他拖了进来:“你帮她看看,好像不太对劲,额头滚烫,浑身冰凉,还直说糊话”“拜托感冒这种症状很正常,好吧”看他紧张的样子,司南钧就觉得他对倪朵太过紧张了。发个烧而已,他都电话指导应急了,还非让他跑一趟,一会儿都等不得。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都来了还那么多废话快点”催促着,两人上了楼。替倪朵检查了下,司南钧帮她打了一针,虽然,傅戚已经帮她换了厚制的睡衣,他还是注意到了她领口青紫的痕迹,还有那根本掩饰不住的肿胀唇瓣。又加了一些强效的药,司南钧还留了一盒药膏,同时也帮她处理了下腿上被玻璃碴划出的血口,傅戚,一直在身边看着,面色多少也有些凝重:若不是刚刚换衣服,他真没注意到她腿上的伤痕。起身,司南钧才道:“可能着凉了,又受了些惊吓,压力太大,又没休息好,才引发了高烧。加上她身体本身偏寒,抵抗力一下降,手脚就更加冰冷了让她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平时多给她熬点生姜红茶喝,可以暖身,女人体寒,会引发各种疾病,严重了,甚至可能不孕”“我知道了谢了”示意着,两人往门外走去。下了楼,司南钧才道:“戚,你最近不太正常啊昨晚,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了毕竟是个女人,不喜欢,不要了就是,怎么把人折磨成这样你别总对她这么凶,你看昨晚。把她吓得,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别说坐,连大气都不敢喘说起来,也跟了你三年了,一个女人正美好的时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这三年,她做得不错了,也没听说给你添什么麻烦好聚好散,离婚了,她年轻也漂亮,总还能找个好归宿,各自安好,不是很好吗”原本还没觉得如何,司南钧一番话下来,傅戚的眉头都拧了起来:“怎么你也很关心她跟着我,就不是个好归宿”他的女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人注意着他自己要疼要宠,要离还是要打,都是他的事儿,谁让他们狗拿耗子这一会儿,傅戚当真是看谁都不顺眼,都是炸毛的一句话,司南钧就听出道道来了:果然,不对劲了抬手,他直接道:“得,别把矛头对准我你的女人,我没兴趣,也不敢有兴趣跟着你,或许是个好归宿,只是,你有打算让人跟一辈子吗戚,别说我没提醒你花无百日红,再好的归宿。只要是有期限的,只要不是傻子,没有几个女人会愿意掏心掏肺就像股票,明知道只赚两天,你会买上三年吗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别等套牢了才想出,小心赔的一塌糊涂人心,一旦有了主,再好的归宿,也只是奢华的总统套房,也许会贪恋一时,不会住一辈子的还有,思敏下周的机票回国,你好好想想吧”拍了拍他的肩膀,司南钧转身往门口走去。顷刻,傅戚的确呆愣了下。等他再上楼的时候,倪朵恰好醒了过来,敲着石头一般的脑袋,目光还定在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衣上,明显有些慢半拍的呆滞。坐到床畔,傅戚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别看了猪脑子再想傻了我换的”抬手,他便将碗递了过去:“喝了”“什么”撅着小嘴,倪朵因为被骂有些不开心。抬手,傅戚又往前推了推:“毒药把你毒得聪明点”一股浓烈的生姜味道,瞥着碗中红色的浓汤,倪朵接过,小声嘟囔了句:“对病号,都这么刻薄”轻抿了一口,唇角却微微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味道还不赖,而且暖暖的,喝了很舒服喝了两口,倪朵又眨巴着眼睛望了望他:“阿戚,是你熬的吗”“哼难道是鬼煮的喝完不许剩”“谢谢”这一次,倪朵很听话的喝得干干净净。接过碗,傅戚伸手撩了下她颊侧的发丝:“你是多多吗这么娇贵还说不得打不得训你几句,就给我掉链子”这以后。犯了错,还得惯着宠着昨晚,他已经很控制了依着他的脾气,怎么可能不弄疼她、不给她个痛彻心扉的教训就完了但上次的经历后,再生气,怎么发泄,他都没有罔顾她的感受往前挪了一步,倪朵环腰抱住他,小脸侧贴到了他的背上,撒娇地蹭了下:“我以后会一定好好锻炼身体,不生病,不给你添麻烦了老公,不生气了,好不好”她知道,她跟多多从来都不能相提并论。以前,就心知肚明的事儿,这一刻,倪朵的眼底却还是闪过一抹受伤。有钱人的世界,她看了三年,其实也是融入不了的她不知道那条狗有多珍贵、有多贵,但在她眼里,她的观念里,即便是国宝级的大熊猫,也决然比不上活生生的人命。可在有钱人的世界里,他们的一条宠物狗,也比很多人重要多了一只狗的屋子,动辄也是几十万的他的世界,她是不懂,只是替自己觉得可悲明明很软糯很顺耳的话,傅戚听了却有些莫名的生气,侧身,就将她搂到了身前:“你以为我是在生你的气”他明明就是关心她难道不是吗抬眸,倪朵的眼底有些疑惑,还有些迷茫瞬间,傅戚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蠢死算了”抬手,傅戚就推开了她。当下。倪朵更郁闷了:还说不是生气不假思索,柔弱无骨的小手已经圈到了他的颈项:“老公,咳咳”倪朵不适的一阵轻咳,傅戚的手已经轻轻拍到了她的背上:“不舒服,还乱动越来越不听话了你需要休息,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见他还挺关心自己的,倪朵也乐得自在,可怜巴巴地,不在说话了。其实,他不发火的时候,真的不错这三年,两人一直都是和睦共处的,只是最近,好像什么变了。握着他的手,倪朵有些犯困的眨了下眼皮:“老公,你的气消了吗是是原谅我了吗”以后不会再追究了吧这样也好,省得她成天提心吊胆的“嗯别再有下一次”不原谅能怎么办也不能把她塞回娘胎里再重造一遍“不会我老公是七爷人人仰慕的,谁比得上”本能地回了声,倪朵闭上眼睛前最后一个念头,却是自己高攀不起以后,她再也不会任性了,不会她以为经历了这次,就可以彻底死心,永远守住自己的心,保持最初的本性了但她却忘记了,她终归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当一些事,触及了她的底线,她的反应又何止是简单的任性而已抚着她略带苍白、又有些憔悴的脸颊,傅戚的心思同样的复杂难解,目光一顺不顺地定在她的脸上,他的脑海中却还响着司南钧的一句话:思敏,要回来了离婚,她就会有个好归宿这一点,他丝毫不会怀疑从来没有放弃过的人,要回来了,可是这一刻,他却强烈的不想离婚纠结,难解,自己的心,他却看不清楚了不知道在床头呆了多久,他是被一阵手机的嗡嗡声拉回现实的。起身,他拿起手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电话是汤子辰打来的,问他早上会议的事儿。想着屋内的病号,自己的心思也有些烦乱,他便直接道:“你主持吧下午,我再过去”“好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停顿了下,傅戚才道:“去查下倪朵的资料能多详细要多详细”当初,他根本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有过什么过去,这三年。一切也很平静。结婚的时候,她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免得以后麻烦,他更是喜得乐见而今,想起,对她的过往,他真是一无所知否则,当初,若知道她跟自己的表弟有这么一出,他肯定也不会选择她想到三年前的那天,傅戚猛然想到,那好像是司明刚刚出国面试进修的那段时间,后来,他来电说直接留在那里了,一些必要的东西还都是从这面寄过去的难道他们就是那个时候分手的可是为什么呢看昨晚两人的情况,分明还有情一想到这个,傅戚又心塞了起来:自己的老婆,心里的人,是自己的表弟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还能更狗血吗那个时候,她也就是刚毕业或者毕业不久吧那她的第一次,应该是在学校或者更早了怎么想,傅戚都觉得,倪朵的第一次,最有可能还是给了齐司明以前并不怎么太过介意的事儿,这一刻,在他心头的疙瘩却越来越大两个人那么和谐,偏偏有个最大的遗憾而且,她还可能给了最不该给的人她是那么甜美若是说有男人为了这件事放不下,他都丝毫不会怀疑越想,傅戚越觉得不舒服,只觉得自己也是贱得没准了:没事找事,自己找不痛快原本不也没打算长久吗何必在乎这些收了手机,他进了厨房。这一次,他没傻得直接倒米煮粥,而先百度了下。正依葫芦画瓢地弄好了一切,门铃突然响了。近乎瞬间。他就猜到了是谁。拉开门,果然,齐司明已经站在了门口。第一次,四目相对,半天,两人却无言以对。“进来吧”终归,还是傅戚先开的口。随即,两人走向了一边的吧台,傅戚还特意开了一瓶顶级的红酒,拿了两个酒杯出来。“表哥,对不起”从小到大,两人不只是表兄弟,也像是亲兄弟,两家关系也一直很好。推了一杯酒过去,傅戚道:“为什么”他想知道,他这三个字的确切含义。“表哥,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起初,我是太过震惊,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反应;后来,一直没有机会也是不知该如何启齿”“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也是我没有问清楚”抬手,傅戚径自跟他碰了下,而后一饮而尽。“表哥,你娶朵朵是为了顺理成章接舅舅的位子,是吗”他知道,他爱的人,不是倪朵抬眸,傅戚没有否认初衷:“是”“可是我爱她,已经五年了我知道你们要离婚了,我不想放弃她”握着酒杯的手紧攥了下,傅戚的眸色陡然一暗:“司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跟你说得”她连离婚的事儿都跟他说了吗这真是找好下家、迫不及待要跟他离了偏偏,他还就不离了不待齐司明回答,傅戚再度出声道:“可惜,我暂时没这个打算司明。就算我们离婚了,你能给她未来单是姑妈那一关,你就过不了更别说,傅家、齐家都丢不起这个人你保护不了她除了伤害,你什么也给不了她就算我不要她了,倪朵,也是我的前妻我傅戚用过的女人,我身边的人,谁敢接手你再有这种想法,我是无所谓,你也有家世背景,她呢最后,只是舆论,就能淹没她、毁了她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如果你想承认她,就不可能三年,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你根本不了解朵朵,她不会在意形式的东西”言下之意,他们可以没有婚礼。可以不过奢华的生活。涔冷的唇轻勾了下,傅戚的嗓音也冷然了几分:“不知道,不代表能抹杀事实司明,你真的了解她吗你问过她的意见吗一厢情愿,困住的,是你自己”他是不了解她,但他知道她不是个会被爱情冲昏头的人顷刻,齐司明沉默了。“阿戚”,,;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