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了,我娘应该没这么快就生,大伯要不你先去歇息,我娘这边有安大娘和我守着,应该没啥其他的问题了。”崔景蕙朝崔济安笑了笑,向他说明了安大娘的意思。
“这……,有安大娘在,我倒是放心了些,要不我让你伯娘留下来陪弟妹成不。”饶是崔景蕙这么说,崔济安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添了句嘴。
“多谢大伯,不用了,若有真有事的话,我不会跟大伯客气的。”
“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跟大伯说,只要大伯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崔济安见崔景蕙坚持,也就不多说了,毕竟他也知道大妮心中对大房家隔阂没这么快消除,待许下承诺之后,崔济安虽满怀惴惴不安,可还是听了崔景蕙的话,回了自家屋子,原本有些噪杂的崔家院子,再度陷入了平静之中,只留下五进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映照着昏沉夜色。
“啊!好痛!我好痛!”李氏捂住肚子猛的惊叫出声,她惶然的伸出手,崔景蕙一把上前,将李氏的手拽住,想要给李氏一点慰藉。
安大娘听到李氏的惊呼,绕到床尾,掀开被子,伸手往被褥里一抹,伸出来时,手指上已经沾染了几丝血色。
“大妮,准备好干净垫子,你娘见红了”
“好,我这就去拿。”崔景蕙松开李氏的手,匆匆拿了垫子交给安大娘,然后将事先准本好的一盆热水送到安大娘身边。
“大妮,给你娘腰部垫些东西,见红了之后,阵痛会痛的更加厉害的。”安大娘一边和崔景蕙吩咐着,一边就着热水洗了下手,然后再度将手伸进被褥之中。
“顺子媳妇,别怕!已经开了快四指了,先忍忍,别浪费力气,免得到时候没力气生。”
“嗯,大娘,我记住了!”李氏点了点头,在这之后,虽然痛的鬓角处的发丝都湿透了,但是却真的没有再叫过一次,抓着身下被褥的手,早已是青筋暴起。
这一夜,似乎格外长一些,崔景蕙一直在李氏身边忙活着,等到安大娘再一次探查李氏的情况之后,同样是彻夜未眠的安大娘,却是对崔景蕙下了逐客令。
“大妮,你娘现在是真的要生了,你先出去!这里血污重,你呆着不吉利。”
“安大娘,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守着我娘!”崔景蕙此时虽然疲惫,可是对于安大娘的提议,却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大妮,听大娘的话,这不是你该看的!快出去。”李氏此时早已是仰躺在床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听到崔景蕙不愿出去,虽然力竭,但还是强撑向崔景蕙开了口。
“娘!我不放心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崔景蕙拉长的声音唤了李氏一句,一脸哀求的望着李氏。
“大妮,听娘的话,你在这里,娘也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