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三爷便从县里赶了回来,同时还领回来了五个木匠,拿了一堆肉食,让安大亮帮着操持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和崔景蕙打了声招呼,便领着人直接去了新屋那边忙活了。
崔景蕙想要去帮忙,但是三爷却不让,说是一堆男人在那里,怎么好意思让她一个小姑娘再参杂在里面,崔景蕙也乐得清闲,每日除了逗弄团团,做点针线活,便算是彻底无所事事了下来。
三爷领回来的人,干活都不错,一伙子人,不过是花了不到五天的时间,便将新屋的门窗,全部都给装好了,而且在这个空档里,三爷还让刚叔在原有的地窖基础上,又加大加深了很多,打算将自己从大别山里拖回去的木头,全给塞那里面去。
崔景蕙也是在完工的那一天,三爷要走之前,拉着自己一再嘱咐,让崔景蕙时不时的看一下地窖里的干燥程度,千万不要自己去动堂屋里的木头,崔景蕙这才知道的。
崔景蕙送走了崔三爷,自然是忍不住去看了地窖,崔景蕙在地窖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忽然又有了想法,大别山里那些人的存在,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威胁。她不能等到危险来临的时候,再做打算。
俗话说的好,兔有三窟,所以崔景蕙打算在这里地窖里再挖上几个地窖,以备不时之需,她也是个说做就做的人,直接找了刚叔,也不再叫其他人,两个人又花了几天的功夫,在地窖里面又挖了两个两米宽的小地洞,这才放心下来,并特意嘱咐了刚叔,跟谁都不许说这事。
在此期间,石头的刻刀也弄好了,崔景蕙每天上石头家教上一个时辰雕刻的技巧,日子就这样晃悠悠的晃到了六月下旬,这个时候第一季水稻,也到了成熟的季节,大河村里的村民自然也是更忙了。
更让崔景蕙没有想到的事,出去了大半年;了无音讯的崔济安,终于回到了村子里。
崔景蕙本来是不知道的,还是春莲听动静,回来告诉崔景蕙,崔景蕙这才知道这件事的,凭心而论,崔济安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自己,而且他之所以出去这大半年的时间,为的就是自己的婚事,所以崔景蕙没有理由不回去见见崔济安。
可是一想到会看到周氏那个让她生厌的女人,崔景蕙又是踌躇了,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崔济安在崔景兰的带领之下,却是自己来找崔景蕙了。
“大妮,你看这都是大伯这大半年里赚的钱,足足二十两呢!走,咱们这就去齐大山家,将你庚帖换回来。”
大半年不见,崔济安黑了,也瘦了,但是看起来确实更加精神了,他一看到崔景蕙就朝崔景蕙摊开了手,他手心这会正搁了一条手帕,手帕摊开,一把细碎的银子显露在了崔景蕙的面前。
崔景蕙愣了愣神,却看到崔济安露齿一下,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来拉自己,就在崔济安的手,要碰到崔景蕙的时候,崔景蕙总算是信过神来。
她微微侧身,避开了崔济安的手,看了崔济安后面一脸无奈的崔景兰一眼,然后微微蹲身,朝崔济安行了一礼。
“大伯,谢谢你的这份厚爱,只是这钱你还是收回去了,齐家也不必去了。”
崔济安顿时急了,要知道他为了这二十两银子,这大半年里,可算是吃尽了苦头,为了就是将大妮的庚帖换回来,可崔景蕙这话说得,哪里能让崔济安甘心!“大妮,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真愿意嫁给……!”
崔济安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崔景兰却是急了,忙上前一步,拉了拉崔济安的胳膊,将崔济安的话打断,并将一直没机会告诉的崔济安的事,给说了,“爹,你就别说了,之前三爷拿了三十两银子上了齐家,都没能将大妮的庚帖换回来,爹你手里的这点钱,根本就不顶用的。”
崔济安只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将他的整个心都浇得透心凉,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崔景兰,急切的一把抓住了崔景兰的胳膊,“这,兰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大妮生辰那日,那齐家还说了,就算是五十两银子,也换不回大妮的庚帖。”崔景兰也不想打击她爹,可是事实便是如此,虽说二十两银子不算是小数目,可齐家却是认死了这门亲事,就是不撒手,这钱再多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