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声音,顿时惊醒了大河村的夜色,原本还在沉睡的村民,就犹如梦魇了一眼,猛然惊吓了起来。
齐大山别看老实巴交的,可是服过兵役的,他听到自己媳妇的声音,直接一轱辘就从床上跳了起来,随手抄起一把锄头,就往齐麟屋里冲了过去。
齐大山救得了媳妇,却救不了儿子,就在他将齐婶拖回自己身后的时候,原本扎向齐麟的刀子再度压下,直接将欲要惊醒的齐麟,扎了个对穿。
“齐齐,我要跟你拼命。”看到自己宝贝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就这么死在了前面,齐婶如何受得了。直接扑着就往黑衣人面前挠去,齐大山终究没有失了理智,他一把拖住齐婶就往外跑。
而这时已经有好几个村民拿着锄具冲了过来。
三个黑衣人追了出来的时候,一看村民们都聚了过来,便生出了逃跑的念头,只是原本就担惊受怕了好几日的村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即便他们久经生死,可是在村民的怒火之下,直接一顿锄头,耙头,将三个敲在了地上,起不来身。
要不是庆伯出面,只怕夹愤的村民会将这三人活活打死。
将三人捆绑严实了,关进了宗祀里,义愤填膺的村民,这时候那里还睡得着,举着火把,顺着上山的道儿,一家一家的往上摸去,越走心里却是越怕,从齐大山家到崔老汉家的距离,原本留在村里的四户人家,却是无一活口,尽数被杀害的屋内。
众人沉默着,帮忙拆了门板,从自家拿来家里老人事先备好的寿衣,给遇害的村人换上,然后将尸体都搁在了门板上。
原本的愤慨,在这一瞬间,都化为了惊慌失措,无力应对。
齐家院子里,留在村里的江伯直接齐大山给背了过来,只可惜,江伯连脉都没把,直接就摇了摇头。
“没气了,准备后事!”
“不,江大夫,你再看看,我儿子只是受了点伤,江大夫,只要治治就好了。我有钱的,对,我还有人参,只要吃了人参,我家齐齐就一定会醒来过的。”齐婶身上也被刀划了几道口子,可是这会,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她一把就跪在了江伯的脚边,然后哀求着。
等提到人参的时候,绝望的脸上顿时浮现一丝希望,她手脚并爬的直接冲到了自己卧房里,然后开始翻箱倒柜了起来。
家里的那只人参,上次给了崔景蕙一半,现在还剩一半,她儿子受伤了,只要吃了人参,一定就会没事的。
“大山,还请节哀。”江伯亦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拍了拍一脸木然的齐大山,越过他的身侧,出了屋子。
走出了老远,江伯依然还能听到后面齐家婶子呼唤着儿子,不肯相信儿子已死的声音。
唉,这是造的孽啊!
江伯摇了摇头,一股无力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村里一下子死了十来个人,这不管搁哪,都是一件大案,而且这匪徒凶煞的很,以庆伯为首的村里几个长辈,当下一合计,直接遣了榔头和虎子,去到镇上将此事通报给了村长。
村长知道这事之后,哪里还有心思睡得下去了,当下便与二人租了一辆驴车,连夜赶往县里,打算等城门一开,便直奔知县衙门,将此事告与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