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咬牙切齿大骂,浑浊凶狠的眼神紧紧盯着白霜,仿佛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啖其肉喝其血。
晏修紧紧抱着白霜,哑着嗓子说道,“大嫂,刚才你已经抽她一鞭,你先消消气,等她好了你再出气也不迟!”
一直没有吭声的白霜动了动,哑着嗓子说道,“晏修,你放我下来!”
晏修面色微变,看着村妇手上的牛鞭,低声说道,“阿霜,你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胡氏冷笑,斜眼盯着晏修反问,“你算个什么东西?晏修,要不是里长家的云仙看中你,我早就把你赶出门了!”
白霜从晏修怀里挣扎着下来,在脚触地的时候,只觉得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要不是晏修眼疾手快扶住她,恐怕她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听了这么会儿,她也算是明白了,敢情今天是她附体的原身出嫁,结果成亲当天不知何事被休,这才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
而这女人之所以这么苛待重活的她,还不让她进门,是因为那前夫家里索要走了聘礼,她心气儿不顺?
不得不说,她对这位大嫂的印象只有四个字,狠毒!贪心!
开玩笑,她白霜是什么人?她是有着独立思想,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现代女强人,怎能任由这毒辣的嫂子如此欺负?
白霜四下里望了望,只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却似乎是在观望的样子,并没打算插手白家的家事。
她心神微敛,又看到不远的地方有块菜地,不知是刚下完雨还是才浇完水,里面的小水洼都还泛着粼粼的水光。
白霜强忍着剧痛逼近胡氏,眉目有些凌厉,可在走到胡氏面前时,忽然狠掐一把自己疼痛的腿,硬是逼着自己掉出几滴眼泪来。
“大嫂,我爹与大哥死得早,人家说长嫂如母,可我在成亲当日被休,你为什么不给我讨个公道呢?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羞辱呢?大嫂,你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大哥啊!”
白霜声泪俱下说完这些话,心里顿觉自己当初不去做演员简直太浪费了,这如雨的眼泪,这哀婉的语调,简直完美至极!
“你,明明是你不甘心给沈林做小,一头撞在香案上,沈家这才休了你!你还敢怪我不给你讨公道?你自己命比纸薄,活该!”
胡氏先是一愣,随即才指着白霜大骂,正想要用鞭子抽她,可在看到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乡邻时,急忙将鞭子藏到身后。
白霜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又在自己腿上捏了一把,然后紧紧抓住村妇的肩膀,哭喊着说道,“大嫂,旁人说我命比纸薄我也认了,可你竟然也……也这样看我?”
白霜一边佯装痛哭,一边用力摇晃推搡着胡氏,迫使她往后退着,是,她就是要让她一直退,直至退到菜地旁边。
此时胡氏就在距离菜地不到五步的地方站着,没等她说话,白霜先是抓住了村妇拿着鞭子的手,又继续哭着质问,“说好的成亲怎就成了纳妾?大嫂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与沈家串通好的?”
胡氏在听到白霜这话时,神色顿时慌张不已,她恼羞成怒骂了几句脏话,又抬起没有被白霜抓住的手,准备给她几个耳光让她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