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屋门被关上,房中的空气似乎也在这瞬间凝固,晏修坐在椅子上一语未发,却始终紧紧握着白霜的手不肯松开。
白霜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晏修的手背,用这无声的力量安慰着他,她甚至能感受到晏修手心的湿意,他很紧张,他想要逃避!
孔维真慢慢走到晏修面前,看着晏修冷漠的面孔,他张嘴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片刻后,竟缓缓跪在了晏修面前。
白霜被孔维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急忙站起身来,正要过去扶孔维真,却被晏修一把拉住。
“小公子,是我对不住你,因为我的药,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痛!”
孔维真看着晏修微微苍白的脸,他痛声说道,眼底也满是自责与悔恨,十年了啊,十年了啊!
晏修抿着唇一语不发,甚至也不愿看孔维真,就那么低头看着白霜与自己交握的手,脸色越发的苍白难看。
孔维真沉声说道,“当年晏家出事时,我正好被先帝召进宫里,这一呆就是十日,等我再出来时,就听到晏家满门覆灭的消息,而且就在这当口,我药房里丢了味新配的毒药。”
孔维真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丢药的事肯定与晏家的案子脱不了关系,我对家中所有仆人重刑拷问,最后才知道,有个仆人受……受人指使,偷了我的药来毒害你!”
晏修在听到孔维真这番话时,身体微微颤抖了下,他时隔多年,仿佛又陷入了那场毁天灭地的回忆中,那一天,他的爹娘,他的兄长就那么死在了他面前,那赤红的血沿着青石台阶流下,染红了院中的鱼塘。
“可是有人说,是你陷害了我爹!”
晏修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他双目赤红看着孔维真,脸上带着白霜从未见过的冷酷与恨意。
孔维真闻言身躯一震,眼泪竟缓缓流了下来,说道,“我是老爷一手栽培出来的,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孔维真如何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
晏修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孔维真,哑着嗓子问道,“那你告诉我,我爹书房的人偶该怎么解释?我家后院埋着的人偶又该怎么解释?在出事前,只有你去过我爹书房,只有你在后院那里住过!”
孔维真看着晏修坚定说道,“小公子,这本就是有人恶意嫁祸,为的就是让我背上这个卖主求荣的罪名啊!”
白霜虽不知道事情由末,可听到这人偶,心里也猜测到,晏修家当年获罪,十有就是所谓的人偶诅咒皇帝之类。
只是这种事儿十有都是被人故意算计,弄不好都是皇帝自己干的,毕竟这种事儿在其他朝代也曾发生过。
想到这里,白霜小心说道,“晏修,若我是孔先生,我怎么会傻到将人偶放到自己住过的院子里?这不是等同于告诉世人,这件事就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