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鸿抱着白霜坐在一旁的竹床上,却始终没有放下她,他就那样让她半躺在他腿上,任由鲜血染红了他昂贵精致的衣裳。
太医战战兢兢跪在林惊鸿脚下,以丝帕覆在白霜腕间,然后磕了个头,开始给白霜诊脉。
白霜没有看太医,她的视线始终都在晏修身上,就在离她不远的床上,晏修趴在那里,太医已经给他用了麻沸散,正准备将他背上的匕首拔出来。
鲜血从晏修白皙光裸的背上晕染开来,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被单,那些淋漓的鲜血,像是一道道的霹雳,重重劈在白霜心口。
她除了流泪,只剩流泪,除此之外,再也不能为晏修做什么。
白霜不会知道,此时林惊鸿的目光,始终都在她的脸颊上,她泪如雨下在心疼晏修,可林惊鸿眼中的疼痛,却是为了她。
“别看了,晏修那伤不是致命伤,不会有事的!”
林惊鸿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他抬手,用自己宽大的手掌遮住了白霜的双眼,不让她再去看那血淋淋的一幕,方才,当他看到她裙摆上的血时,他知道那一刻心有多疼。
淡淡的檀香窜入白霜鼻翼,她想要抬手推开林惊鸿的手,可他的手那样有力,牢牢贴在她脸颊上,任由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推开。
“她怎么样了?”
林惊鸿看到太医诊完脉,这才低声问道。
太医跪在地上恭敬回禀,“这位……这位……姑娘脉象怪异,初始把脉时,隐约像是有孕,可待臣再细细诊脉时,却又没了。”
林惊鸿眉头紧皱,他盯着太医不悦问道,“那到底是怀了身孕还是没怀身孕,蠢东西,就不能说清楚吗?”
太医忙听到林惊鸿发怒,忙磕头请罪,战战兢兢说道,“以臣的经验来看,这位姑娘应该是初怀身孕,但或因体弱,或因胎弱,最终没能在腹中扎根,所以就……就来了月事。”
林惊鸿虽然不懂医理,却也知道女人怀了身孕断不会有月事,所以这太医又是身孕又是月事,说的他心里更加烦躁。
“直接说,怀还是没怀?”
太医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说道,“确切说,算是怀过,但是没能留住,且时候尚短,搁在一般人身上,不过就当是月事来晚了几天而已。”
白霜却很快明白过来,在现代时,她身边有备孕的朋友,就曾有过类似的经历,用现代医学用语来说,叫生化妊娠,就是说受精卵着床失败了。
“太医,谢谢你,我知道了,您先起来吧。”
白霜挣扎着想从林惊鸿怀里起来,却被林惊鸿死死摁住。
“你放开我,我现在又没什么大事儿,你让我去看看晏修!”白霜稍微一动,身下就觉得一股股温热,林惊鸿的衣衫也被红色晕染开来。
林惊鸿怀里抱着一团温软,怎么也不舍得松手,方才他也大概听懂了,白霜没什么大事儿,这腹中更没有晏修的骨血了。
想到这里,林惊鸿顿觉心情大好,甚至笑出声来,丝毫没有在意晏修还受着伤。
“本王救了你和晏修,你说说,该怎么报答本王?你觉得,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