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标听罢张子康这话,拍案而起,怒声说道,“打发叫花子?我不妨告诉你,我与老刘和老董这次帮你的忙,弄不好连命都得丢!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
张子康梗着脖子大喊,“我做我的生意,我管他得罪谁呢!”
卢德标嗤笑着说道,“难怪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在钱庄里做档手,真是活该,张子康,我告诉你,要么你就十两卖给我们,要么,你就让你的蚕丝烂在仓库里!”
说罢,卢德标一挥手,对一旁的两人说道,“老董,老刘,走,我们回客栈!”
张子康目送着卢德标等三人离去,他只觉得手指忍不住的发抖,那种被人羞辱的感觉令他恨不得拿起刀将对方砍死,可是,可是他不能!
现在,这卢德标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若是连卢德标都不帮忙,那么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沈家不会饶过他,源通钱庄更不会绕过他!
张子康开始反省自己做过的事,当他一点点理清这些事之后,他终于可怕的认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他被这眼前的胜利迷住了双眼,被这看似红火的生意蛊惑了心智,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就像卢德标说的那样,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
青州商会,霍家,霍二爷,湖州的那么多丝行,对,可能还有那个白霜与晏修,他竟如此胆大的给自己树了这么多敌人?
张子康苍白着脸,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无力坐在了椅子上,半天都会不过神来,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而此时,白霜的宅子中,霍二爷又来日常做客了,今日夏秋棠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霍二爷吃得很是开怀,望向夏秋棠的目光也越发的痴迷。
白霜吃的很饱,她在一旁喝着大麦茶,晏修给她剥石榴,暗红多汁的石榴儿放在莹白的碗中,在烛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芒。
“吃点儿石榴,消消食。”
晏修将石榴放在白霜面前,笑着将她手里的茶杯接过。
白霜纤细白皙的手指拈起几颗石榴吃了起来,边吃边问道,“霍二爷,也不知道那张子康和东临国丝商讨论的如何了。”
霍二爷冷笑,说道,“结果早就定好了,张子康只能拿十两银子的价格,一文都不会多的。”
夏秋棠也在给霍二爷剥石榴,她边剥边说道,“那张子康能同意吗?”
白霜笑笑,听着外面依然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说道,“就这种雨天,再持续十天半个月的,那些蚕丝就得发黄了,到时候别说十两,五两银子都不值了!”
霍二爷看到晏修的动作,也伸手接过夏秋棠手里的石榴,低声说道,“你歇着,我来剥,以后你不必这么伺候我。”
白霜看着两人之间的款款情意,忍不住抿着唇直笑。
“霍二爷,那几个丝商,你打算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