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析结果呢?”
“没有异常。长官。”
“即使是失忆,”埃尔德兰皱起眉,“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改变,这真是不合理。”
在测试仪前操作的白褂研究人员看着屏幕的红蓝波形逐渐趋向于重合,“此前声波,脑波比对结果都是一致的,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还是可以确定存在的意识体,是希赛尔·乔治。对于dna的分析,也之前的样本一致,物理存在同样属于希赛尔·拉斐尔·乔治。长官,最终结论是,对象身上并没有异常现象出现,仅仅是医学上的创伤后失忆。”
“还有可能恢复吗?”
如果不恢复的话,威纶乔治那边不好操作。
“啊……这个,最通常的治疗创伤性失忆的方法是让他返回过去的背景和环境中生活。”
“最差的情况,还能有可能重新还原出原本的性格。”
≈ot;还能得到之前事故的其他信息吗?≈ot;
≈ot;抱歉……≈ot;对象对此的记忆几乎为零。
治愈可能性非常小。
即使环境相同,但22岁的人类成年体的生活习惯培养与从小培养一个婴儿也完全不同。
“……通知威纶来接他。”
伦敦街头,依旧雾雨蒙蒙。
与从前偶尔经过的那个城市并无分别。
1987年夏,雨。
这个城市充满着古旧典雅的与东方不同的暗黄色建筑,依稀还能窥见几百年前以古朴与华丽在此地交叠时期的盛况。
机场外,街头的黑色吉普车来来往往。
年轻人一身时下最为常见的黑色风衣,撑开了黑色的伞,到后备箱中拖出了并不算多的行李。
明明是最为普遍的着装,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平和的气质来。
或许是因为时下人们来往都步履匆匆,于是年轻人的平静与安然就成了一种别致。
很快,街对面迎来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家,他看着有四五十岁,身形有些瘦削却站的笔直,着装考究,甚至还带着一顶精致的卷发。
“乔治。”
姜穆微微点头,“弗兰先生?”
“哦,请不必这么客气。乔治少爷,我只是管家罢了。”
“不,这至少是我对一位长者的尊敬。”
弗兰动作一顿,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希赛尔,我们回去吧。”
虽然变了很多,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希赛尔失忆了,但他其实也并未变化,还如从前一样的乖巧。
只是这次他回来……
也许他最好不要回来。
浅灰色的汽车从灰色的街上疾驰而过。
穿行过伦敦有名的无名的大街小巷之中,最后停在一座很有些年头的棕红色的红木样式的古堡之前。
这是一座相当古老的建筑,即便经过几次翻新,但还是非常完好的保留了它原本的样貌。
管家提好行李箱,为他推开门。“威纶先生工作去了,现在……”
他话音未落,房间中冲出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头撞在在进门而来的姜穆腿上,毫无意外的向后倒去。
“呀!~~~”
姜穆伸手拉住了他然后扶正,笑道,“走路的时候不看面前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瞥见那张与自己镜子中有几分相似的脸和一头灿烂的金发,姜穆若有所思。
黑白长裙的奶妈急匆匆追了出来,“哎哟,我的上帝!度莱尔,不要乱跑!”见到客厅中站着的陌生年轻人,她明显愣了一下,慌慌张张拉过了度莱尔·乔治抱好了,反应过来时,有些不自然地问了声好:“希赛尔少爷,欢迎回家。”
姜穆起身,对她礼貌性地点点头,管家有些为难的避过了他们,“希赛尔,请过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姜穆对处在尴尬和愣神中的二人点头示意了下,跟上了管家的脚步。
金发的孩子眨巴着眼睛,望着那道背影,“妈妈,那是谁?”
奶妈对此讳如莫深,拉住了他的指着背影的手,“别提他了。度莱尔,反正这就是你的家。”
等上了楼梯,姜穆才问他,“弗兰,我不记得我的父亲有告诉过我我还有一个弟弟?”
弗兰有些尴尬地回答,“那、那是凯特琳夫人和先生的孩子。”
姜穆见他表情,反而被逗笑了,“先生也不必紧张。我只是有些意外。”
他慢斯条理的摘了手套,不急不缓的陈述道,“如果我了解的情况没有错的话,我的母亲已经去世六年了,父亲尚且年轻,他的确需要一个人陪伴他继续走下去了。”
只是,按照年岁来看的话,这个孩子在希赛尔出事之前就已经有了。
但是看管家他们的反应,希赛尔本人之前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
这代表此刻的他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受到欢迎的访客。
希赛尔失踪一年毫无音讯却无人问津的似乎在此刻有了答案。
诚恳的来说,姜穆并不想在这个法则漏洞百出,规则未确立,万物相处尚且没有束缚的世界里来处理一件疑似家庭纷争而导致的死亡的杀人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