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见梁惊鸿进, 忙把手从小巴狗脑袋上收了回,那小巴狗被她摸得正舒服,一见她收了手哪肯罢休, 两条短短的后腿一蹬,蹭一便跳到了皎娘怀里。
皎娘妨它会忽然跳过,唬了一跳, 生怕摔了它,忙伸手揽抱住了小狗, 抬头见梁惊鸿看着她笑, 意识便要放, 谁知那小狗极通人性, 仿佛怕皎娘要它,两只前爪死死扒住了皎娘的手腕, 养着小脑袋冲皎娘叫了两声,那样子既可怜又可爱。
这样萌化了心的小家伙, 皎娘的哪里舍得放, 仅抱在了怀里, 还抚了抚小狗的身子, 它顺了顺背毛, 以示安慰, 小狗又冲她低低叫了一声,像是回应她,然后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眼睛眯了起, 显见是舒服了。
梁惊鸿走过在她对坐道:“今儿我在杂耍班子哪儿瞧见这只小狗,便觉你会喜欢,索性跟那班主要了过, 你平日总在屋子里待着,若觉无聊,有它陪着你也能解个闷。”
皎娘抿了抿嘴有心说要,可手腕子被小狗的两只小爪子扒住,毛茸茸的脑袋挨在自己手里,温温的触感仿佛一直软到了人心里去,实在有些舍得,略沉默片刻道:“瞧着它过几个月大,被你忽然抱过岂非要离了它的爹娘。”
梁惊鸿听了嗤一声乐了,瞧着她笑道:“皎娘莫是忘了它是畜生,虽说通人性些,终归是人,更何况,便是人早晚要得男婚女嫁,离开爹娘过自己的日子去,哪有人一辈子守着爹娘的,再说,皎娘莫非觉得把它留在杂耍班子里更妥当成。”
皎娘自然知道妥,杂耍班子为了生计一年到头的四处走动表演,根本没有固定的落脚之地,养狗也是为了当宠,必是有训狗这样的表演项目。
这只小狗的爹娘想必便是表演的,若它留在杂耍班子里,便也会跟它爹娘一般,需得训许本事才,杂耍班子里怎训狗皎娘虽清楚,能大致猜到,只怕少了挨鞭子。
若今日没见过这只小狗也还罢了,但如今一想到它会挨鞭子,皎娘心里便受得,想到此,手由自主把怀里的小狗又抱得紧了些。
见她这样,哪还能知道她的心思,梁惊鸿道:“你呀,就别乱想了,能你作伴倒是它的造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