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就偷了,还被抓个现行,真是干啥啥不行。
嘟囔着,姚春英跟李美娜也没等自家男人回家,而是安稳地在炕上睡了过去。
事不关己,她们没必要着急上火。
许久没有人烟的知青点不仅冷,还略微有点偏,大家在的等待抱柴火的人回来。
“书记,主任,我们错了,能不能饶了我们?”
秦建军抹了一把鼻子下变成冰凌的鼻涕,忍不住向郑安国求情,他们虽然去了秦家,但真没偷到肉,还混得这么惨,能不能看在他们都这么惨的份上饶他们一次。
“饶了你们?”
郑安国冷眼看着秦建军三人。
&ot;是……是的,书记,我们错了,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ot;秦建军觉得有门,赶紧老老实实认错。
“早干嘛去了!”
面对给自己找麻烦的几人,郑安国心里的怒气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干脆一人给了一大脚。
别看他都五十多岁了,体质、体力都不错,这一踢直接把秦建铭三人踢得栽倒积雪里,还是姜林山帮忙着把人拔了出来,可见郑安国到底被气成什么样。
“书记,你消消气,跟这三个小子置气不值当。”
钱襄阳见郑安国是真的火大,赶紧打劝场。
这时候秦树他们刚好也抱了柴火回来,众人一起忙碌着把火生了起来。
有了火,屋里的气温逐渐升起,大家的心情才好一点。
“把这三个小子给我吊起来。”郑安国一指房梁,说出了对秦建军三人的惩罚。
“郑书记,我错了。”秦建军眼里的泪瞬间下来了。
他虽然才十四岁,但也见过大队是怎么□□臭老九,资本家的,知道吊起来到底有多凄惨。
“把他们的嘴都堵上。”郑安国一点都不想听几人叽歪。
郑安国在屯里威信高,就算秦树与秦石还念着一点血缘亲情不想动手,但多的是愿意听话的村民。
所以不管秦建军三人怎么挣扎,最终被绑着双手吊在了房梁上。
秦磊又气又着急,怒气攻心下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喂…你,你醒醒。”
秦石刚好看到秦磊晕倒,顺手就接了一把,人接住才想到称呼的问题,之前两家闹出的矛盾也不算小,彼此可都放过狠话。
“四弟啊,你可得帮帮二哥,我就这么两个孩子。”
秦磊被秦石一接缓了口气,人没再晕,但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此时的他眼里只有两个儿子,早晚嫁人成别家的闺女他选择性遗忘。
秦石进退两难。
谁都能看出书记与主任的火气有多大,这种时候掺和,又不是嫌自家日子过太好。
为难的他不得不小声提醒秦磊,“这事关键点在清曼那丫头身上,清曼现在身份不一样,就算书记跟主任都得卖一份面子。”
他说的也是实情。
换作以前,秦家又没什么损失,书记他们从大局出发最多补偿补偿秦清曼,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为难。
因为秦清曼是有对象的人。
对象是部队里的团级军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郑安国这个大队书记在对方面前都不能放肆。
一语点醒梦中人,秦磊才明白问题的根源所在。
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秦磊知道该怎么办,该求谁的,但现场态度也得拿出来。
看了一眼被吊起来的两个儿子,跪着求了半天人的他也是一肚子的怒火,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棍对着两个逆子就抽了过去。
与其让外人打这两个孩子,还不如他自己来。
秦磊抽打的力量并不轻,所以一棒下去秦建军直接就瞪圆了眼睛,后背也火辣辣的疼。
他爹是真打。
下死手那种打!
可是为什么最先挨打的人是他,他是最小的,不应该是当哥的秦建铭先挨打吗?
带着意外与不解,被堵嘴的秦建军看向秦磊的目光都不对了。
“逆子,让你们偷,家里是缺你们吃的,还是缺你们穿的,不就是肉吗,少吃一顿又死不了人,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不是自己的不伸手,你们都当耳旁风了是吧,好,既然敢犯事,那老子就打死你们这两个畜/生。”
秦磊越骂越火,手里木棍的力道也就越重。
这次他再打,棍子就不仅仅只是落在秦建军的身上,也落在秦建铭的身上,但更多是落在刘三棍子的身上。
既然是三人犯事,那该打的就是三人。
刘三棍子没想到自己会被秦磊打。
只愣了一秒就奋力挣扎起来,凭啥打他,他就算被抓也认罚,但书记都没说打自己,他秦磊凭啥打自己,打就打,还不一视同仁,他不服。
不服。
不服的刘三棍子嘴被堵了,但脚没被绑。
身上已经恢复体温的他两只脚对着秦磊就踢了过去。
秦磊根本就没防备,直接就被踢了个正着,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刘三棍子敢反抗,所以他大部分的棍棒都是打在刘三棍子的身上。
毕竟谁的儿子谁心疼。
他那两个儿子再操蛋也是他秦磊的种。
如此一来,没防备的秦磊直接就被怒火中烧的刘三棍子一脚踢到了火堆里,火堆里的火原本就因为太冷烧得大,火苗子老高,秦磊一倒过去不仅身上的棉衣遭了殃,就连头发也被火秒了去。
顿时,屋里弥漫着一股头发烧焦后的难闻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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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观的人品后应还简历,从丰有被ppp-世就有人冲出来故人
因观的人员仅应真厌,从秦品做踢进火堆就有人冲出米叔人,但就算是这件,秦君的眉子也没救出来,头发也被燎了一大半,整张脸被烟熏得黑乎乎。
这意外的变故使得知青安置点安静极了。
秦磊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刘三棍子,其他人则偷偷瞄郑安国与钱襄阳。
郑安国与钱襄阳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刘三棍子见自己闯了祸,干脆更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有话要说。
“把他嘴里的稻草取了。”郑安国看出刘三棍子有话说,干脆点了姜林山的兵。
姜林山赶紧把刘三棍子嘴里的东西掏出来。
“我=□□奶奶的秦磊,我再混蛋也认书记管教,最起码书记公平公正,你个狗=日的十棍有八棍打在我身上,你当老子被堵了嘴就反抗不了吗,我呸,你两个儿子的心眼跟你一样坏,上梁不正下梁歪。”
刘三棍子嘴里的东西刚被取出来张嘴对着秦磊就喷了过去。
“你个狗=日的,没你这样护犊子的,老子不服,去秦家偷肉的又不止我一人,凭什么我要承受大部分的责罚,老子不服你,你个老小子哪变凉快滚哪边去。”
“刘军,好好说话,没人教你老子就替你爹娘教。”
刘三棍子一张嘴就得罪了有血缘关系的几人,就连姜林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娶的媳妇是秦家的,骂秦家血脉可不就连他也骂了。
刘三棍子见秦石、秦树都出头,一缩脖子,不满地大声嘀咕,“反正我就是不服秦磊,按照他那打法,我腿都会被他打折了。”
秦树他们之前也看到了秦磊的小伎俩,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管,但此时刘三棍子嚷嚷出来,他们还真不好偏帮。
也不敢偏帮。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郑安国与钱襄阳的脸上。
“一人五十棍子,刘军少打二十滚。”郑安国眼亮心明,知道怎么回事,直接下了命令。
这样一来刘三棍子满意了。
秦建铭两兄弟可就遭了罪。
外人打与自家亲爹打完全是两种力量。
秦建军之前有多埋怨秦磊,此时就有多希望打他们的还是秦磊,起码秦磊的打他们看起来很猛很惨烈,但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而外人就不一样的,在书记与治保主任的监视下,那真是下死手打。
一顿惩罚行完,吊着的三人大汗淋漓,气息微弱,全身痛得要命。
估计整个后背都淤青了。
“解下来,先关在这里,等秦清曼回来后再处理。”郑安国点了几人看守,他跟钱襄阳出门回家。
走在清冷寂静的路上,钱襄阳想了想才问道:“书记,你是不是不打算送这两人去农场?”
“嗯。”郑安国承认他的私心。
他这私心倒不是为了刘三棍子这三个不成材的东西,他主要还是为了靠山屯的声誉。
这些年他们靠山屯口碑不错,可不能因为这三人给毁了。
钱襄阳侧头看了一眼郑安国,接着说道:“你是担心清曼那丫头不会善罢甘休?”
叹息一声,郑安国看着漆黑的夜空,好一会才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清曼丫头我们得尊重,怎么处理秦建军他们确实得征求清曼的意见。&ot;
“我觉得清曼丫头挺明事理,肯定能体谅咱们的难处。”
钱襄阳何尝想屯里出现小偷小摸的典型。
之前那么多年他们屯的口碑都好,每年乡里,县里,甚至省里都点名表扬,他跟书记也年年都是工作先进者,落在实处的好处实在是太多,就连每年他们屯都比别的屯多留下一些粮食。
这些粮食分摊到各家看着不多,但却是家能度日饿不死人的关键。
郑安国知道钱襄阳的想法跟自己一样,此时就看怎么才能让秦清曼退步,思索了几秒,他才说道:“妇女主任的期限是不是马上到了?”
闻歌知雅意,钱襄阳瞬间理解了郑安国的想法。
而这也正是他之前考虑的,“书记,清曼丫头要是没对象,妇女主任这个职位还真不合适她,但现在却很适合,我相信她进入工作岗位后就能明白什么的苦心。”
“是啊,别看我们风光,但我们综合考虑的问题实在是不少。”
郑安国叹息一声与钱襄阳分了道。
两人的家不在一处。
与卫凌在山里的秦清曼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届大队妇女主任的职位已经落在了她的头上,此时的她正跟卫凌在湖里泡着舒爽的温泉。
水温舒适,泡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
所有的疲劳也都消失。
空旷的山里很安静,能听到山林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动静,都是自然界正常的声音,奏清曼只要想到不远处就是武力高强的卫凌,她就非常安心。
湖水含有硫磺,对发质有影响,再说大晚上头发弄湿要是干不了那可就遭罪。
所以秦清曼没打算洗头。
幸好冬天她头发也不油。
撩着水,秦清曼自信地搓揉着身子,温泉浴难得,她得好好享受享受。
远处,卫凌的耳边能清晰听到秦清曼撩水的声音。
每一次的持水声对于他来说都是折磨,难言的折磨,他现在可算是明白前世好友们结婚后不爱出门的原因了,娶了让自己满意的妻子,谁还在意外面的世界。
“呀!”
就在卫凌心猿意马时,秦清曼短促的惊叫声突然传来。
“清曼!”
身子快过脑子,卫凌脚下一蹬,身形匆箭一样游向秦清曼,整片湖的地形都在他的脑海里,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能准确找到秦清曼。
“你别过来。”
秦清曼开口的声音很及时,但再及时也没有心急的卫凌速度快。
几乎是奏清曼声音停止的时候卫凌离她就只有两三米远,如此近的距离,就算天色够黑,但也能模糊看到对方身形。
卫凌的身形几乎是瞬间停止,同时背转过身。
惊鸿一瞥中,他看清了秦清曼的身子。
而他也明白奏清曼为什么会惊叫,因为包在头上的毛巾掉了,长长的头发飘散在水里,让她比时美得好似水中精灵。
秦清曼没想到卫凌来得这么快,反应过来赶紧蹲下身子,把全身埋进水里。
脸上的温度比水温还要烫。
“我……我洗好了。”随着卫凌结巴巴声音传来的还有远处的水声。
卫凌离开了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