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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的天气,哪怕有着火这样的大事。
大家的消息还是有点滞后的。
毕竟大多数后妃并不关心铭牌挂哪里。
这是皇上安排的,宫人去挂的,好奇的,看过自己的也就算了。
而且皇上也没说这个铭牌动不得,碰不得。
据说建福宫的那个秦氏。
非得自己挂,似乎也可以。
一个多月过去了,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傻的那一波也该知道了。
后宫果断的又起了新的争宠花样。
然而就在大家把整件事都忘得差不多的时候。
这个重磅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妃嫔基本上就一个反应。
“不是吧?这么巧?这雷劈皇宫……这开国到现在都没有过吧?别说本朝开国了,往前数那么多朝代,似乎都没有吧。”
“别说皇宫了,普通百姓家又能遇到几次这样的事情。”
“本来我是不信命的,现在……又有点信了。”
“她是不是太邪乎了?”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一天,再晚一天,牌子就摘下来了。”
“好家伙,你说,这星象有异,会不会就是说的是她呀?”
“她算那根葱,天上还有星星对应一个小小的选侍?”
“星星算不上,但是这人啊……多少是有点晦气在身上的。”
自古“天打雷劈”那惩罚的都是谁。
罪大恶极之人啊。
虽然这次劈得仅仅是一个铭牌。
可那上面是你的名字。
大家激烈的讨论皇上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首先,七七四十九天的布局算不算结束了。
对于这个被天示警,怎么看怎么不祥的后妃,要不要处理一下。
还有,对于钦天监,要不要惩罚一下。
毕竟后妃们的八字,是他们算的。
而现在这个八字明显有问题的后妃…………哎呦喂!钦天监正使的女儿啊。
后妃们看乐子的心更多。
沈蓁已经人在宣若阁了。
“怎么着,姐姐也相信我会未卜先知不成。”
“不信,所以你得给我个说法。”
那时候铭牌的事情,乔沐筠让沈蓁按照八字之类的借口,随便安排。
唯独只有一点要求。
林菱的牌子要挂在奉先殿的那棵古树上。
“原本是安排了别人去动手脚的,万万没想到老天爷那么给力。”
“真的?”
“真的!我最近的动作,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还借了你的人呢。”
乔沐筠最近的确在偷偷的大动干戈。
又是联系皇后留下的旧人,又是借她们的人。
总之,挺忙的。
沈蓁意味深长的多看了乔沐筠几眼。
最后一如她以往的作风,看出了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留下一句“需要我就直说”,然后带着一股子雪山冷风的味儿回了她自己的住所。
沈蓁前脚一走。
秋蓝她们终于能入宫汇报了。
“如何?”
“袁才人最近恩宠有些少了。于是准备和展嫔娘娘走得近一些。年后都在走动这件事。”
然而展嫔有了孩子之后,避宠都来不及。
于是拒绝了好几次。
只不过袁卉最近还不死心罢了。
“袁才人原本也想和潘美人走得近一些,只不过潘美人的恩宠,还不如她,潘美人又不愿意多来打扰主子……”
乔沐筠点了头,事实上,潘苏寻不来她这里多走动,反而是好事。
有的人就是适合细水长流的模式。
就是那种蓦然回首,佳人如故的美。
皇上已经记住了潘苏寻身上的那份书香世家的骨气。
当繁华落幕,皇上会喜欢她身上的这份宁静的。
再说了,只是不多加走动。
自己又不是和她断交,也不是不能偶尔提醒皇上还有人在等她。
“席良人家里最近又出事了。她正忙着为家中祈福,连续几个月都泡在法华殿祈福呢。”
之所以说“又”,那是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嘉柔郡主用自己的完美的名声和无可挑剔的贤良撑起了这个一无所有的郡主的位份和女儿的好名声。
嘉柔郡主无可挑剔到宋昱都有耳闻。
这才有了席温妤入宫就是美人的位份。
然而亲妈之所以那么努力,还不是因为郡马一家的不靠谱。
这不女儿入宫就开始折腾事情了。
都不是大事,但是……掉份儿。
“她也不容易。继续盯着。”
席温妤的不容易,不代表她日后不会在这种窘境之下走入另一个极端。
长期盯梢还是有必要的。
但是人手上可以稍微挪出来一些了。
席温妤就算要黑化,现在也缺乏契机。
“还有两个呢?”
秋蓝很不理解自家主子为什么耗费大力气,盯着这批新人中的这四人。
可还是一一汇报了。
“徐选侍最近走动的确比较多,不过多为正常的争宠套路,之前娘娘安排她学那些,她也真的开始下苦功夫学了。不过最近,哪怕是这种闹鬼的机会,以及布阵什么的,都没见她有所动作。不过倒是经常敲打松儿。”
“松儿怎么了?暴露了?”
“哪能啊,后宫有资历的宫女,传递消息那叫一个隐晦。她不会知道。”
今儿“松儿”出门和采买的打了个招呼。
说“今天天气可真不错。”
就是几个重音不太一样,传递的消息就不一样。
“但是隐晦不代表她不怀疑松儿。松儿最近感觉有点不妙。”
“让松儿近期装病,徐千墨可能要逼她侍寝。”
秋蓝刚刚还淡定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晴天霹雳。
“什,什么?”
从来只有宫女爬墙的,头一次听说被逼侍寝的。
“无论她用什么心态,要了皇后的宫女。想要送神,就不能简单的说一句,办差不利索,能交代的。”
“不能往下送,那就往上送。”
宫女晋位何其艰难。
而且徐千墨还能污蔑一把松儿的人品。
说她辜负了皇后的栽培,竟然背主邀宠等等。
这要是气性大一点的宫女,没准还能自尽呢。
“可这,不是被逼的吗?”
“谁会相信松儿是被逼的?”
秋蓝的脸色一白,表示稍后立刻去办。
“林菱呢?”
“很安静,都没有出门。”
从牌子挂上那天开启,就安静得诡异。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所有需要盯梢的四个妃嫔中,秋蓝就是觉得这个最可疑。
“她们有和哪个太医、医女、懂医的宫女嬷嬷多加联系吗?”
“并没有,她们带入宫的宫女,也并不通医理。”
学医哪里是容易的。
若是学个一知半解,反而容易让人丧命。
各家府中,能有请大夫常驻就已近是富贵了。
还要培养出一个颇通医理的仆人,那根本是天方夜谭。
当年皇后娘娘嫁给还是亲王的皇上的时候,身边的四大丫鬟也是仅仅是懂一些妇科调理上面的门道。
后来四位大宫女为了自家娘娘也开始学医理。
学得还都是病后护理,并非治病。
乔沐筠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的盯梢行为到底能不能帮自己找到凶手了。
要论可疑。
徐千墨可疑吗?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