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与摩可说得大差不差。
司露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再次回到走廊上时她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她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感觉如果自己是游戏角色的话,这时候一定血条已经见底了。
她这么想着,拉开面板给闲花发了条信息。
[私聊]司露:六危,速归!
随后装模作样地在背包里拿出一张没什么用的符纸,在指间捻了一下,做给迪卢克和温迪看了看样子。
“……你叫了闲老板?”
迪卢克还没忘记他们一切去偷天空之琴的那个晚上,司露说她就是通过这种符纸联系闲花的。
司露点点头,撑着墙的身体几乎快软倒在地上,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
迪卢克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了一句:“……失礼了。”
然后在司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腰后和腿弯处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下一刻
,整个人离地腾空,被拥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生平第一次被人公主抱的司露甚至没来得及意识到这是个“公主抱”,便头脑发蒙地僵在了迪卢克的怀里——其实当这样超乎寻常的“亲密”举动发生的那一刻,她是下意识想要挣扎的,但是她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系统提示:迪卢克好感度+5点。】
司露懵了:……你抱我,为什么反而给你自己加了好感?
她仿佛回到了那晚推开酒馆门看到迪卢克加好感的时候,一头雾水。
而迪卢克……司露得澄清一下,她真的不是在贬低他,但是她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抱过清醒的活人。
毕竟和他一起行动的时间里,他看上去对昏迷的敌人或是死人处理得十分熟练,但到了她身上就……僵硬,非常僵硬。
僵硬得让她觉得自己颊边贴着的胸口仿佛是某种顽石材质的铠甲,刀枪不入,厚达数尺。
他托着她的臂弯处也僵硬异常,让司露恍惚间以为抱着自己的是什么物理意义上的“铜墙铁臂”。
擂鼓般的“咚咚”声一下一下地敲入司露的耳中,间隔过短又响亮异常,她差点怀疑有人在晨曦酒庄的葡萄架下跳广场舞,须臾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迪卢克的心跳。
她贴在他的胸口,清晰地听到了那一下下如擂鼓般轰鸣的心跳声。
……迪卢克老爷,你快早搏了。
她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重了,以至于他的心跳与呼吸都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急促——这样的身体状况司露现实中只在负重长跑几公里的运动员身上见过。
早搏、气喘、冒汗、心悸……
……糟了,他不会有什么基础病吧?
“迪、迪卢克……”
她开口想叫他放她下来,但迪卢克已经抱着她走了大部分路程,只要拐过走廊这个拐角,再路过楼梯口,就到她房门……
就在迪卢克抱着司露拐过拐角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或者说,是意想不到的人——
“迪、迪、迪……迪卢克老爷……”这是在前面领路的爱德琳女仆长,她大概也没有面对“自己老爷公主抱着一个活人”的经验,业务能力极强的女仆长难得卡了壳。
“司、司、司、司、司……”这是被爱德琳女仆长引上楼的闲花,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甚至已经下意识掏出了锅铲,对准了迪卢克怀中的司露。
“你你你你你是何方妖孽?居居居居然敢假扮成司露的样子……”
司露:……
爱德琳:……
迪卢克:……某种意义上,他倒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司露的好友是一副这个模样。
就在此时,司露房间的门开了——是留在她房中的温迪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探了头出来。
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司露和迪卢克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公主抱姿势——主要是他俩姿势都太僵硬了,比起在拥抱……他更愿将他们的互动形容为“劫持者与人质”的姿势。
楼梯上站着神游天外的女仆长,和正拿着锅铲凶神恶煞地指着司露的闲花。
温迪: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划掉)这场面我真没见过jpg
“你、你们是在……”
他挠了挠头,不太确定道,“表演行为艺术?”
所有人:……
十分钟后,大家终于解释清楚了所有误会,和和平平地齐聚在了司露的房间里。
闲花端着一碗熬得黑乎乎的药汁凑到了床前:“来,老六,该喝药了。”
司露隔老远就闻到了那碗药汁苦涩中带着诡异的味道,她浑身
上下写满了拒绝:“你等等……这玩意儿……”
[私聊]咸豆腐花天下第一:不要觉得我是在坑你,给你看我的技能截图。
闲花发了一张技能截图过来。
【技能一:大郎,该喝药了。
技能说明:你可以用亲手熬制的汤药达到给队友治疗的效果。注:良药苦口,越苦口,越良药。】
司露:……
这技能就是专门坑人的吧???
闲花笑得一脸亲切:“来,乖,张嘴,啊——”
司露总算体会了一把当初默菈被她强灌药的感觉,虽然默菈当初是昏着的,
……不是,这玩意儿但凡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不会往嘴里灌吧!!
闲花朝她挤眉弄眼:“这药你知道的,疗效贼强,一碗下去保管药到病除生龙活虎!”
司露:……你不要说得好像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一样啊!
可惜闲花是她自己找来的——原因很简单,她需要对方的奶妈技能。
虽然她知道温迪也有可以让她恢复疲劳值的技能,但是那好像必须在睡梦中才有用。
可是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她还急着查清散兵这件事,找到散兵这个人,然后借着他完成神之心的任务呢。
但如果她知道闲花的奶妈技能是这么鬼畜的东西,她一定会选择温迪的。
“呜哇,这是什么?”
温迪好奇地凑了过来,然后马上被那刺鼻的气味熏走,捂着鼻子,闷声闷气道:“……璃月的汤药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璃月不背这个锅。
旁观了一切的迪卢克打开了房门,探头朝外面的女仆吩咐了什么,随即回了房间。
但司露已经没心思去关心他们了,她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这药有点、烫……我先、先放一边凉一下?”
闲花循循善诱:“不可以哦,逃避吃药的不是好宝宝,乖,趁热。”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那你就更该吃药了,一口闷!我看好你!”
司露:……不如还是来个人打晕她强灌吧。
至少她自己感受不到那味道。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迪卢克开了门,从门外的女仆手上接过了什么,转身拿了进来。
“葡萄汁,甜的。”他晃了晃手中的饮料。
司露如蒙大赦,刚想接过,就见迪卢克将手一缩,看了看旁边的药碗:“吃完药再喝。”
司露撇嘴:“……叛徒。”
但这杯葡萄汁的出现,至少让她拥有了喝药的勇气。
她咬咬牙,一捏鼻子一闭眼,疯狂给自我催眠,将药碗递到自己嘴边,一口闷了下去。
“咳咳咳咳……”
司露发誓这是她喝过最难喝的药——天哪这已经不能算药了吧?这是生化武器吧!!
清凉馨甜的饮料被递到了嘴边,恍如在沙漠跋行千里的干渴之人看到甘泉一般,不管不顾地凑了上去,就着那杯葡萄汁“咕咚咕咚”地狂灌下去。
“再、咳咳……再来一杯!”
一连三杯葡萄汁灌下,才压下了司露嘴巴里的苦味,迪卢克看着旁边的空杯子:“还要再来一杯吗?”
司露苦着脸摸着肚子:“……不要了,喝不下了……”
而且她觉得她至少一个星期内不想再喝葡萄汁了。
温迪听后很奇怪:“为什么?”
司露脸上的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会条件反射地想起那个药味的。”
但好在良药确实苦口。
一碗下肚,司露感觉血条渐渐攀升,爬过了虚弱的危险线,至
少她已经拥有自由活动的能力了。
闲花功成身退:“行了,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我回去还有事呢。”
她是开了传送点来的,璃月那还有个人任务没做完呢。
司露苦着脸朝她挥手,“……把你的药碗带走。”
房门终于再度落锁,司露伸了个懒腰,确定了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也开始转了起来。
她看向房中的迪卢克和温迪,很是肯定道:“流浪者多半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