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不必了,赵诚,你既然追过那贼人,想必对他更有印象。你马上带兵去搜查密道口及附近村庄,务必要将人带回来。”
诚王领命而去,由于担心人,步履匆忙,三步并作了两步。
而此时,林府内。
林震让人给面前身着劲装的男子倒了茶,道:“你们说的事,我还要考虑一二。”
青夜道:“林将军何必多加考虑?皇帝对将军府不仁,林将军莫非还要以德报怨吗?”他道:“您如此犹豫不决,不仅拖累大事,还会致将军府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林震道:“请恕我直言,至今我都未曾见过你们主子的真面目。就算谈合作,我并不觉得你们就拿出了诚意。”
青夜道:“将军的态度使我家主子无法信任你。您用激将法是没用的。”他掀开茶盖,道:“君山银针?好茶。只是这茶总有凉的时候,正如皇帝的隆恩,有用时,便是炙手可热的宠臣,无用时,就是功高盖主的佞臣。”
他说着,将这茶水倒在地上:“你瞧,覆水难收,您现在做的决定,攸关将军府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命,更攸关依附于您的那些忠心耿耿的人。是名垂青史,还是骂名一世?全在将军的一念之间。还望将军三思而后行。”
林震笑道:“承诺总是比现实来的好听。不说能不能成功,就是我林震背主弃义,又哪里来的好名声?不是一样的骂名一世?”
青夜道:“将军此言差矣。大夏本就是正统之身。当年天启不仅分割天下,更谋权篡位,称王称帝,本就为世人所不容。您选择光复大夏,是顺应天下人的心声,顺应天下正统。何来骂名一说?”
他道:“将军切莫放错轻重才好。”
青夜道:“听闻将军平生最宠爱自己的妹妹,您如今不管不顾,贵妃却要背负罪臣之妹的名声,在宫里焉能好过?不要说贵妃宠冠后宫,又生育皇子,皇帝不会拿她怎样。将军一定比我更清楚,在这宫里,笑到最后的,不是凭的宠爱和帝心,而是家族和能力。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嫔妃,会被怎样磋磨,她生育的玄熙皇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长大以后不说夺嫡,就是做个闲散王爷,恐怕都要九死一生,饱受牵连。”
这正是林震最担心的事。不是说皇帝的宠爱靠不住,当今圣上的能力和手腕自然信的过,他想平衡宫中的权势,也没怎么倚靠后宫。
但天底下最难测的就是帝心,就算皇帝在他倒下后能一如既往宠爱贵妃,将来贵妃年老色衰,加之年轻貌美的妃子撺掇陷害,贵妃哪里又能讨的了好。
青夜道:“想必将军心中已经有了决策,公子静待将军佳音。”
林震抬手:“不必了。我答应就是。林震随时恭候差遣。”
这边青夜办成了事,立即来见公子。李修禹此时在极为隐蔽的一处别苑。他今日带贵妃出宫本就危险,出去了又遇到诚王挨家挨户搜查,左躲右闪,耗费精力。奈何那人精也不是个安/分的,时时在试探他的身份和底线,因此大半夜才让她睡了。
这会儿她将将睡着,他才出屋子要看会儿信件,青夜就来找他了。
“公子,林将军答应了。”青夜道。
“答应了?”李修禹问,“有点快,你怎么跟他说的?”
青夜复述了一遍,末了道:“公子,你今日去宫中太危险了,况且贵妃在我们这里,比平日更容易暴露。”
李修禹“嗯”了一声,点评:“做的不错。”随后转身,“你怕什么?起事也就在这几天,难道连个贵妃都藏不住吗?”
最主要那天会非常乱,如果再出现什么“命令传错”之类的岔子,或者她乱跑,弄伤了怎么办。
青夜道:“可我们损失了密道。”
李修禹道:“如果失败,你觉得密道有用吗?”
青夜道:“公子,那是可以逃命的东西。”密道内的机关,至少能拖一会儿人。
“好了,你不要再揪着她不放了。”李修禹道:“只许胜不许败,这密道能有什么用处?你先退下,其他的容后再议。”
作者有话要说: 会装的林将军,哈哈。
我是谁的人?我当然是我妹子的人。不好意思,我妹子要搞事,你闪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