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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 59 章 无底线纵容。(2 / 2)

除了苍白无力的威胁,他做不了什么了。

魏惜攥紧了手指,呼吸也凌乱起来。

她看到了魏铭启孤傲,狼狈,用手挡着眼泪的样子。

她那么冷硬,坚强,但看到这个样子的魏铭启,还是很难不觉得心酸。

心酸的想哭。

早知道今日,当初又何必打散自己的家庭,还那么狠,那么不留情面。

如果她不能从深渊里爬出来,她妈或许已经心力交瘁病死了,如果她爸害死她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当年带给她那么大痛苦的人,如今却因为死亡,惶恐另一个男人变成自己这样,来残害他的骨肉。

魏惜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心的,魏铭启就是这么自私的人。

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薛凛扯了扯唇,很平静地说:“魏叔,或许专一对你来说很难,但对我其实不难,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不起魏惜,即便我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你也该相信,她完全有能力好好活下去,并让对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

他只是陈述事实,没有暗讽魏铭启的意思。

魏惜心理的强大和坚韧让她独树一帜,始终有吸引他沉沦的魅力。

魏惜终于开口:“你别操心别人了,操心操心自己吧,我看你说话中气十足,手术应该没什么问题,别吓自己,调整心态,准备手术吧。”

她说的轻松,但情绪已经顶到极点,再待下去,她可能就要落泪了。

不见魏铭启的时候,她不会心软,看魏铭启意气风发,她也不会心软,可现在看到他行将就木,一副要托孤的样子,魏惜还是心软了。

每个孩子出生后,都是全心信赖并爱着他们的父母的。

在这偌大的世界,能够成为亲人,是多么难得的缘分。

但人总是不安于现状,以为能得到更多,于是伤害一寸寸加深,直至深到不可挽回。

可即便如此,能在那里留下伤口的,也只有特定的人,旁人是伤害不到的。

这个特定,让人无可奈何,让人算不清亏欠。

魏铭启嗫嚅:“阿西

魏惜垂下眼睛,不去看魏铭启的表情:“我走了,等你手术那天我再来。”

魏铭启自然舍不得,他已经几年没见过鲜活的魏惜了。

魏惜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稚嫩,如今她变得更漂亮,有气质,举手投足都带着让人欣赏的自信,简直和初初成立公司的他一模一样。

魏惜是最像他的,有拼劲儿,有野心,敢想敢干,孤注一掷。

也是最不像他的,道德感高,责任感强,嘴硬心软,心无旁骛。

其实只要得到了魏惜的信赖和爱,是很难失去的。

她从不轻易给人真心,给了就不会随便收回。

可他还是把魏惜对他的崇拜尊敬给挥霍没了。

魏铭启见魏惜要走,突然变得很慌张,人老了面对死亡,总是会害怕的,他怕这是最后一面,他怕魏惜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走了”。

魏铭启手脚并用,踉跄着从病床上下来,却因双腿无力,噗通坐了下去。

但他来不及站好,让自己变得得体一些,只能绷着脸,别扭又颤抖道:“阿西,你怎么就那么狠,这么多年都不肯原谅我?我对不起你妈,可对你我不心虚,哪怕你和纯宇一起对付我,我还是爱你们!”

“你小时候,大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喘不上气,我在外面扔下客户就往家跑,酒都吓醒了,我送你去医院,医生说你盖被闷着了。你喜欢游泳,每年的年假我都拿出来带你去海边,全世界各地的海边,只要你玩的开心怎么都行。你在夜间动物园走丢了,我跑的眼花,看见野狼区有个红塑料袋,还以为是你的小红裙,我恨不得冲进去玩命你是我女儿,一辈子都是我女儿,你管你想不想认我,你都是!”

“阿西,爸爸想你,爸爸好想你啊”

魏惜扭过头,咬着唇,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她强忍着一句话没说,一点声音都没发,她背对着魏铭启语无伦次的哭诉,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刚一关门,站在走廊里,薛凛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纸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无奈宠溺:“哭成花猫了。”

魏惜嘴一撇,眼泪又流下来,她将额头抵在薛凛肩头,低低呜咽出声。

薛凛轻叹一声,将她搂紧怀中,喃道:“心这么软,傻瓜。”

魏惜哭的脊背轻轻颤抖,他就轻柔的抚摸,在她耳边用低沉动听的声音安慰着,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

魏惜把他肩头一小片衣服都哭湿了,但仍缩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她很喜欢他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充满磁性的声音。

在脆弱和需要安慰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的挺好的。

她好像又开始依赖薛凛了。

抱了一会儿,魏惜抬起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没事了,我们去见一下我爸的主治医生吧。”

她总要了解一下魏铭启真实的病情以及治疗方案。

“嗯。”薛凛帮她擦了擦眼睛,将擦过眼泪的纸巾收进兜里。

魏惜哭的眼睛微肿,双眼皮的痕迹更深了,她抬起眼,眼尾肉嘟嘟的可爱。

“你衣服被我弄湿了。”

薛凛顺势道:“那赔我一件新的吧,我很久没买新衣服了。”

魏惜呐呐道:“怎么赔?”

薛凛攥住她的手,语气轻松自然:“明天去逛街,帮我挑一件怎么样?”

魏惜摇头,低声说:“等回南湾的吧,你爸妈也好久没见你了,你总该陪陪。”

不然薛凛成天围着她打转,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两人来到外科主任办公室,魏惜看了一眼门牌上的姓名——刘建月。

她依稀记得,以前西尧的妈妈沈舒怡是盛华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来着。

不过这么多年了,主任应该早就升了。

刘主任听说她是魏铭启的女儿,态度热情不少。

魏铭启毕竟够有钱,又是阑市知名企业家,怎么可能没有医院的资源,魏惜转念一想,才觉得自己去问国外专家的建议肤浅了。

魏铭启自己就请得起最好的医生,也可能把病历给很多名医看过了。

魏惜礼貌问道:“刘医生,是您给我父亲做手术吗?”

刘建月摆摆手:“不是,我从京市请来的专家,你放心,那位老师做这类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父亲的心态。”

魏惜点头:“他这个病到底有多严重,能如实告诉我吗?”

刘建月静默一会儿,开口说:“五年存活率30。”

魏惜心里一沉:“知道了。”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她也没觉得松口气。

30。

听起来还有点希望,但谁能保证一定是幸运的那个呢。

魏铭启这些年谈生意,跟人喝酒,抢单子,身子早就落下了毛病,现在人老了,小情人跑了,家也散了,心态更是完蛋。

魏惜再忧虑也没办法,多有钱的人都逃不过生死规律,她只好扯开话题,尽量放松。

魏惜一指门牌:“这主任还挺年轻的,我们在阑市上学那会儿,他估计还是实习医吧。”

一晃多年,城市虽然没变,但城市里的人已经大变样了。

薛凛:“看着年轻,其实也四十多了,不然当不成主任。”

魏惜若有所思点点头:“我记得之前主任是沈舒怡,她做手术挺出名的,现在升院长了吧。”

如果不是转去搞行政不做手术了,魏铭启的主治医生应该是沈舒怡。

魏铭启这人,什么都给自己找最好的。

薛凛深深看了魏惜一眼,见魏惜神色平静,还是专注在魏铭启的病上,才低声道:“是院长,但去年出了点事,现在在接受调查。”

“嗯?”魏惜愣了一下,看着他。

薛凛试探性问:“你真想听吗?”

魏惜失笑:“你以为我还介意当年她袒护自己女儿?没什么,人之常情嘛,魏铭启不是自己出轨还要求你忠贞吗,人都是双标的,其实我刚刚还在想,如果沈舒怡比刘建月有经验,那主治医换成沈舒怡更好。”

薛凛缓声道:“换不了了,沈院长已经暂时停职了。当初西尧身体不好,沈院长不想她离家太远,于是让她去学医了,本硕连读,七年毕业,回盛华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魏惜:“哦。”

后来她已经能想到了。

以西尧那种性格,还有沈舒怡的疼惜和袒护,在医院肯定是无所顾忌了。

本来人情社会,子承父业,都是很平常的事,沈舒怡身为院长,偏心自己身体不好的女儿,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大家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情,魏惜即便在海外读书,也见得多了。

她已经心无波澜了。

薛凛说的言简意赅:“去年招来个海外博士,有水平有个性,跟西尧竞争评职称的名额,没争过,一气之下向上举报,沈院长按惯例压下来,不过这人不怕打压,直接跑去私立医院了,还在网上曝光了这件事,舆论起来,沈院长就被调查了,西尧的职称也取消了。”

魏惜:“那”

薛凛摇头:“还没出结果,但代理院长已经坐稳了。”

魏惜怅然。

沈舒怡的仕途居然终止于对女儿的无底线纵容上。

不过也算罪有应得,她淡淡道:“消毒水味儿好大,我们走吧。”

薛凛也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每个人都很沉重。

他瞥了魏惜一眼,见她真的没有再纠结沈舒怡和西尧,才开口道:“嗯,要不要去我家看看你做的木塔?我一直放在床头呢。”

魏惜一边往出走,一边回他:“不了,我当初天天对着它看,眼睛都看花了。”

她对薛凛会一直留着小木塔,并细心保存完全没有诧异,他本就会那样。

薛凛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那个压花相框,我当初做了两个,还有一个,放在木塔旁边,你还喜欢吗?”

魏惜顿了顿,眼神闪动,低声道:“那你把那个相框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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