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在这个基础上再尽量拖延一点点时间,你觉得呢?”
“你想为了钱耽误更重要的事情?”
冯静立刻闭上了嘴巴,用力摇摇头。
胤禛冷着脸继续开口道:“镶红旗兵锋极盛,旗兵都比较有血性,旗内经常格斗。而纳尔福并不是一个喜欢兵事的人,在他的影响下,现在镶红旗的战斗力比以前低了不少。他的儿子同他性格相仿,于是不到几十年的时间,曾经平定三番的主力镶红旗旗兵便只剩下一道空壳了。”
“我只是觉得,他们最后不应该是这样的。”
冯静沉吟了一会儿,“你,重生前是镶红旗的人?”
胤禛完全不想同冯静说话了。
……
许雯雯将挣钱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后就没怎么管了,不过她心里也有数,觉得这次肯定能挣到许多钱——但,整整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啊,就不到七天的时间?这是不是稍微有那么点离谱呢?抢钱都没这么快吧?
“其实如果王爷您同意再做点盲盒的话,那我们还能挣更多的钱。”冯静站在一箱子钱面前侃侃而谈,“虽然这钱你看上去很多,但其实真的不多。你要知道现在朝廷一年可是能征收两千四百四十万两白银呢!我们就这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算什么呢?而且这大多数钱还都是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出钱买的呢,一些很有钱的商人最后过来想多买点盲盒那都没有了。”
许雯雯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个,要不,我们再做一些盲盒吧?材料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很方便的。”
“等明年再说吧。”
“那明年多做点?”
“到时候再说。”许雯雯很是坚定地再说了一遍,事实上,这次售卖年货只是为了以退为进,变相让康熙下圣旨确认更改玉牒一事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挣钱。所以明年到底还卖不卖年货——难说。
“行吧。”冯静缓缓点了下头,随后抬脚踢了一下面前装着钱的箱子,“那这些钱都要带走吗?福晋那边说想要一部分银子再买点种子。”
“等我回来再说吧。”许雯雯弯下腰装银子的箱子盖上,“苏培盛,差几个人将这些银子都抬上,进宫。”
“嗻。”
七天的时间对宫里头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他们将整个皇宫打扮得格外喜庆起来——当然,得除了春联。
许雯雯第一眼看到那宫门上贴的白色春联的时,脑瓜子嗡嗡的,差点就当场崩掉自己维持的高冷人设了。也就是看到这白色春联,又听冯静嘴上叨叨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人家满族的春联和汉族的春联是不一样的,对联不是在会撒金星的大红纸上写,而是在边缘有着红色或者蓝色镶边的白纸上写。
以及,她之所以要将时间控制在七天之内并不是她有什么强迫症,而是如果明天再过来,那么即使真的打动了康熙让他生出了现在就下圣旨的想法,也来不及了——在小年前的一周左右,各个衙门、太学等等都会等待钦天监的通知,然后将大印封印在匣子里,除了必要的值班官员外都会陆续回京过年。
今年钦天监定的放假时间是明天,所以从明天开始各地官府都会将大印封起来。皇室过年也是如此,明天就交泰殿举办大典,然后将象征皇权的二十五枚印章封起来,不过发生什么事都要先压下,等明年了再说。
所以,这不得赶紧拿着钱给康熙上眼药水?
……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万福金安?”康熙一反常态,坐在龙椅上重复了一遍许雯雯说的吉祥语通用模板,“朕听说你这几日可挣了不少银子呢。”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只不过挣了一百二十万两白银而已,跟朝廷每年征的赋税比起来一文不值。”
“一百万二十万两!”康熙的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脑子里飞速换算了一番后勃然变色,“一百二十万两白银,那些偏远府城的官员听了你这话之后估计恨不得同你拼命。如果这都算少的话,那你想挣多少才是个头啊?嗯?”
“一百二十万两,”许雯雯抬起头,表演了一个演技拙劣的人试图展现出自己很懵懂无知的表情,“这钱,很多吗?难道,儿臣也有挣钱的天赋吗?”
康熙刚刚因为许雯雯低头说的话而勃然变色的脸,又因为许雯雯抬头对着他露出的这个表情而消失了,“这钱很少?”
“对。”许雯雯连忙点点头,“皇阿玛,儿臣让苏培盛把这七天赚的钱都装到箱子里带过来了,现在就在乾清宫外面。”
“梁公公,麻烦你派人将银子都搬进来吧。”
梁九功连忙抬头看向康熙,后者轻轻点了下头。
许雯雯连忙松了口气,回头翘望宫门口,待梁九功带着几个小太监将箱子搬进来后便主动上前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皇阿玛您瞧,”许雯雯抬手指了指箱子,说话时声音不停地在发抖,“这些都是儿臣在七天之内挣的钱,儿臣在挣钱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的。对了,儿臣没有与民争利,这些钱都是从那些王公贵族还有一些有钱的大商人那里挣的。”
“比起治河,儿臣好像更擅长挣钱。儿臣以后就经商吧,这很有用的。到时候也不用种什么甜菜了,多买些糖屯起来,要是糖价高了,儿臣便低价卖出,这样的话百姓们不仅能吃到低价的糖,皇阿玛也不用再担心若是种甜菜南方那边发生动乱怎么办了。”
“对了还有这个,这个是儿臣去山西治河时写的一些心得。”许雯雯伸手揉了揉眼睛,随后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装订好的册子,转身看向梁九功,梁九功连忙上前接过了许雯雯递过来的册子,拿到了康熙跟前。
康熙瞥了一眼脸上一直带着笑的许雯雯,轻轻抿了一下嘴唇伸手翻起了册子。
“皇阿玛,这是浑河在天津一段的流域。那边不是靠海嘛,有许多河流曾经都有决堤的历史,所以儿臣觉得除了要治理浑河之外,这其他的流域比如北运河这边也是要治理一下的,防止决堤。嗯……”许雯雯沉默了一会儿,“这些钱应该够治理那边的流域了,到时候钱不够的话儿臣再挣便是了,毕竟儿臣还蛮有挣钱天赋的。”
康熙没有说话,低头将许雯雯拿过来的心得粗略翻了一遍,“你不准备亲自去天津府?”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并不擅长治水。”
“是吗?”康熙抬起头看向许雯雯,“你以后想经商?”
“是。”
“朕封你为雍亲王,就是让你经商的?嗯?”
许雯雯用力咬住嘴唇,摇摇头。
“朕问你,你那天拽着太子的衣领跟他吼的气势呢?嗯?”
许雯雯睁大了眼睛,“儿臣,儿臣……”
“你说得没错,太子要是不满让他自己来找朕!是朕,想封你为雍亲王!也是朕,要将你的玉牒改到孝懿皇后名下!”
“朕封你为雍亲王,将你的玉牒改到孝懿皇后名下不是让你去挣钱经商的!把这些钱给朕拿回去,等这年过了,你自己到天津府治河去!”
“可是皇阿玛,儿臣……”许雯雯有些无措地往前走了两步。
“梁九功,拟旨!”康熙沉下来打断了许雯雯的话。
【奉
天承运
皇帝诏曰今雍亲王
胤禛德厚流光
孝悌忠信念先
孝懿皇后伯瑜
泣杖孝心感天
今改玉牒至先
皇后玉牒之下
以至百年后班
衣戏彩顾复之
恩
钦此
康熙三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许雯雯伸手接过圣旨,抬头看向康熙,面上有些紧张,“皇,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