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带着许雯雯在苏州一直停留到三月二十一日便再次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杭州。
许雯雯原本是想直接离开前往内蒙古的,不过被康熙叫住了,说要先带着她去杭州瞧瞧。
“那甜菜种在边外地区的话最好的播种时节是四月中上旬,如今已经是三月二十一日了,儿臣害怕到时候来不及。”
康熙看着一本正经拒绝的许雯雯忍不住皱眉,“不是先在皇庄种甜菜吗?怎么现在就要去边外地区种了?”
“您前天不是说让儿臣全权负责种植甜菜的事情吗?”许雯雯低下头道:“儿臣这些时日苦思冥想终于琢磨出了一个一举两得的主意。”
“哦……”康熙身体微微后仰,“所以你的主意是现在就大规模种植甜菜?”
“不是的,是先在边外地区种,”许雯雯连忙应道:“儿臣以为到时候就算是要同南方那边的人谈,也得先把东西拿出来说话。”
“种子呢?”
“儿臣让苏培盛都随身带着呢。”
“所以你早就打这主意了?”
“没有没有,”许雯雯连忙否认,“带的并不是很多,因为儿臣原先是想着让好几个地方的人一起种,这样等甜菜长成的时候就让当地的官府制糖,让更多的人知道种甜菜是能制糖的。不过黄河这件事让儿臣意识到有时候事情交给官府还有百姓的话可能会更麻烦,所以不如就直接将甜菜种在边外地区,等来年甜菜种成制成糖直接便宜卖便是。”
许雯雯抬头看向康熙,“儿臣以为应当成立一个制糖司,将所有的甜菜都收上来在京城制成糖,然后按需分配,缺糖的地方就多分配一些低价糖,不缺糖的地方就少分配一些。制糖司的人去各个省份卖糖的时候就能顺便去看看黄河中游的种树情况。”
“儿臣出钱让横跨黄土高原的七个省种树,当地官府这树种的好,而且没有劳民伤财,那就可以给这个省多分配一些低价糖。”
“这事儿传出去便是仁政,是皇阿玛您不忍百姓吃不上糖,所以特意成立了制糖司低价售卖给原本就买不起糖的百姓。南方那边靠着种植甘蔗制糖的人自然不会因此对朝廷产生误解,以为朝廷是要夺他们的生意,毕竟他们卖糖的主要对象都是些家中富裕的百姓。”
许雯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唯一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儿臣这喜欢种树的爱好了,不过种树是儿臣自己出的钱,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爱好,所以无伤大雅。”
康熙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你……制糖司这个名字,不妥。”
许雯雯眼前一亮,“所以皇阿玛是赞同儿臣的想法了?”
“种树确实不是什么不好的爱好,”康熙抬头看着许雯雯,“不过这件事要写进史书里。黄河治理之事,以及老四你出钱种树之事,都要写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