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转身回到卧房,又让值夜的两名侍女进来为自己摇扇捶腿。李延业歪躺在榻椅上沉吟不语,心内却波涛起伏,只要父王明天走了,一切都好办,捉住他们二人后,不管其中一个是不是兄长李延嗣,这个时候冒出来就是找死,可别怪我心狠手毒,先把他二人直接押到沁水山庄去,我也跟着赶过去,一定要详细问过水落石出,最好能把陶继兴和乐燕的下落问出来,一并找到灭口,永远断绝父王心存侥幸的幻想,再详详细细地问一问翠翠,她的手链究竟是怎么来的?她和那两个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有什么关系的话,也别怪我……
李延业摇了摇头,实在不敢想象翠翠怎么能和李延嗣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翠翠她怎么知道陶继兴和乐燕十多年前的事?也许那时她还未出生呢,既然她不知情,自己何必一定要斩尽杀绝?
李延业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突然起了一丝怜悯之心,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俗话说,无毒不丈夫,自己怎么一下变得妇人之仁了?
不行,绝不能心存软弱,难道忘记了“慈不掌权”的道理?就在李延业为自己愧于启齿的感情用事而暗暗自责时,脑子里却有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但李延业也知道,这个理由主要是因翠翠而找的。
别在用所谓的“无毒不丈夫”提醒自己了,那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而言,翠翠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用这样的话去套她,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也显得自己毫无气度。无论怎么样,就算翠翠她知道什么,甚至和李延嗣有什么关系,自己贵为王子,未来王位的继承人,难道还害怕她威胁到自己什么,难道连一个弱女子都掌控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