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祖不解,满脸困惑。怎么会没事?流域却是一声冷笑,双肩一震,抖落身上的束缚,直直地立起身子,从容的神态,轻巧的动作都可以感觉到冥门的压力已经不在他的身上。这让元祖感觉更加不解。可此时的流域二话不说,提剑杀来。元祖不得不凝神抵挡,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打偏?天雷可是气息锁定,只要流域还在它的范围之内,这雷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劈错。可现在这雷就是偏了。难道……元祖定神看向了他们四周,脸色微变,声线微沉,“你什么时候把不死城笼罩进冥界之内。”流域唇角一勾,道:“刚刚。”冥门内,百里狱司负伤慢悠悠地走出来,笑道:“这还要多谢你的成全,先把我送回来了。”元祖脸色铁青。这两个人可当真难缠得紧。流域的剑意一往无前,在元祖错身的功夫又要来上一招两败俱伤,这是要比元祖比谁的命长,谁的肉身更能扛。可元祖没有心情陪他玩。他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可见也是被打出了火气。整只手掌金光浮动,把他的手掌连同手腕以及手臂都染成了金色,手掌向前,有着比拼赤霄剑的锋利,跟流域的灵剑擦碰而过时,带出了一串的火花。刺耳的摩擦声,叫人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这里头已经不仅是灵力碰撞。还有声波的荼毒。就是流域也听着拧眉,灵魂攻击?流域的剑被金光打偏,干脆舍剑不用,以掌相接,砰!两掌相碰!灼热的光辉在高空迅速的扩散,像是一轮耀眼的太阳,席卷了整座高空,也刺痛了众人的眼睛,以及皮肤。那光带着高温,好似要点燃四周的一切。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浪,急剧地向四周扩张。爆开!容九心头紧跳,喝道:“不要看!趴下!”闻声,千金就地卧倒。容九动作也不慢,护着千树一同趴在了地上。在两人趴下的当下,一阵迅猛的疾风刮过,他们的身侧,一整片十人合抱的苍天大树被连根拔起,被吹上了高空,不见了踪影。而四周的草地更是在瞬间被火焰点燃,烧起了一片火海。又热又烫。这是他们的感觉。除此之外,还有不断地从他们身体上方席卷而过的恐怖气息。容九跟千金他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也不敢去听。那呼啸的风声就像似地狱哭嚎,无比恐怖。可这妖风久久没有过去。而在这一阵呼号的风声里,他们还听到了圣城方向传来的一声巨响。轰!那是城墙倒塌的声响。圣城的城墙在这一击的冲击之下,倒了。连绵数万里的城墙,倒塌了一片,在那一片废墟之下响起了无数的哭声,可声音都被四周的元素给吞没了。高空的流域跟元祖各自撤回手。流域连退十多步,整条手臂发麻,他藏在身后,掩住了沿着袖口流下的鲜血。而元祖毫发无损。他似乎是发现了流域的异样,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嘲笑,而这一次,他一反之前的对战常态,先对流域出手了。金色的手掌无往不利。不住地向流域打出凌厉的掌风。夹在掌风里还有一缕金色的光芒。让人毫不怀疑如果被这一缕本源之力沾上,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战场角色调转过来了。这一次主攻的是元祖。他招式霸道且凌厉,招招直杀流域,想要直接拿下他的小命,流域不时闪避,躲着他的金光。只是金光无处不入。到处都是。流域躲无可躲,可就在金色的手掌打向流域时,被另一只手接住了。这一只横空伸过来的手掌修长纤细,比之元祖粗粝厚重、十足十的习武之人的手掌,就显得瘦弱了。可就是这一只显得瘦弱的手掌,把金光给打了回去。一两拨千金。这手轻巧地一推,把人给推了回去。元祖脸色微怔,撤回手掌,只觉掌心发麻。但目光在触及眼前的人时,元祖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以及透露出一丝从没出现的退缩。燕归提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的水球跟大头鱼,递给了一旁的流域,微笑道:“我的一片心意,冥主大人怎么好意思随地乱扔。”流域用没受伤的左手接了,戏谑道:“你喜清蒸还是红烧。”燕归目光是看着元祖的,可嘴上笑吟吟地说:“都可。”元祖脚下开始后退。燕归轻叹道:“我等你,可是等了很久。”“这一次,你终于不装死了。”燕归右手在虚空随意一拢,竟是在狂暴的元素风暴里凝出了一把剑来。他慢步走向了元祖,微笑道:“多年前的胜负,今日是否该分出来了。”元祖目光复杂,他低声道:“我们之间的仇,早已经清算干净了。”燕归摇了摇头,轻声笑着说:“没有呢,我与你算的只是世族之仇,可这些年我才发现,还有一桩事没了。开棺之仇,也是很重要呢,不是吗?”元祖目光变了几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燕归笑笑,“你很快就懂了。”话间,燕归身形闪动,剑气一提,自虚空向元祖斩出,元祖以手掌相挡,但在流域手下无往不利的金色手掌,这一次在燕归的剑下裂开了。金光外泄,元祖迅速补上。可一个招式有了破绽,就不再无坚不摧。燕归轻飘飘地扬剑,每一剑都朴实无华,不带任何招式,像似小孩习武,比划出一两剑砍、劈的剑招来,看着毫无气势。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剑气,把元祖的金掌彻底地劈碎。他横剑在前,眼底像是闪过一丝笑意,道:“原来是还没有完全恢复么?那这次可是我要欺负你了。”元祖拳头捏得关节啪啦作响。脸沉似水。“小儿,你不要太猖狂!”燕归轻笑:“装什么呢,你也没大我几岁。”元祖抿着唇,目光冰冷,“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燕归悠悠地道:“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