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神殿是否真的能够容忍白衣在此地鸠占鹊巢,掠夺灵力,给自己疗伤。阿莫很想知道。时间点滴过去。聚灵阵的灵光把白衣给覆盖,隔着阵光,只能看到白衣紧闭的双眼与平静的面容,他们看不到更细微的表情。更看不到本源之力是否进入了他的体内。他们只能等待。连城也只能一直托腮在外面看着,边在心底念道:“在灵力上,生命之力跟死亡之力是一样的,灵力之间本就没有歧视,受歧视的只是使用的人。”连城想着娘亲告诉自己的话,万物平等,那力量也是的。若此地之力真是万物本源,就不应该歧视死亡之力。小家伙表情坚定。他盯着白衣,时刻准备着撤阵,如果此处灵力排斥祖父父,那他就立刻撤阵离开,去别的地方聚集灵力给祖父父疗伤。连城并不固执,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这是轩辕叔叔说的。人要学会灵活变通。黑猊在阵外与连城一起等待。白衣在阵内,感受着这万物之力对他的抗拒,或者说,是死亡之力对这些力量的抗拒,太过纯正与干净的力量,对死亡本源的伤害是很大的。所以白衣的灵力在抗拒。抗拒着这些力量的输送。仅让本源之力凝聚在四周,而不予吸收,越来越浓郁的灵力汇聚在神殿内,使得雾气升腾,视野也变得模糊。连城都快看不到白衣了。他开始担心:“祖父父?”漫天的灵力不被吸收,聚灵阵内已然快撑不住了,暴走的灵力一旦不撤走,会把白衣给吞没。连城都开始准备撤阵了。可此时,白衣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把本源之力纳入体内,乍一接触,连城看到白衣的身躯就是一震。黑猊都着急地叫了起来。连城都急了,他慌乱地开始撤阵,连阿莫都在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本源之力接触到白衣的刹那,漫天彩色的力量倏然转黑。如被一团黑雾迅速侵染,化为了纯粹的死亡之力。阿莫不由自主地震住!而下一刻,散布在殿外的阴冷煞气,似感觉到了什么,倏然间一股纳来,冲向了白衣的聚灵阵。庞大的煞气把聚灵阵给覆盖。可在云灵石之下的本源之力,却化为了最精纯的死亡之力,不断地涌入了白衣的体内。流光溢彩的云灵石,此时也变成了深沉如墨的黑色。在内部咆哮与涌动的居然是,死亡之力!而阿莫更没想到,在死亡之力下,还有另一股力量在涌动生动。那是——生命之力。阿莫瞪大了眼睛。云灵石所蕴含的灵力居然一分为二。一为生,二为死。而在这两股力量之下,还有其他物质存在,可它们似乎受到了什么招引,全部转化为生死两力。“怎么会这样?”阿莫大惊,“小祖宗你是不是在阵法里动了什么手脚?”阿莫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肯定是连城!连城的声音带着哭腔说:“我看祖父父的力量特殊,所以这座聚灵阵是用死亡之力做牵引的。”阿莫感到不可思议:“你哪里来的死亡之力?”连城眼泪都掉下来了:“我刚学的。”话间,还取出了一颗云灵石,然而云灵石内只剩下浓郁的生命之力,跟白衣身下布的灵阵的灵石是一样的。阿莫半不出一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他怎么能做到?连城也根本没去想这个,他只挂心白衣的安危。刹那功夫,漫天聚来的灵力皆是死亡之力。原来抽走万物本源之中的死亡之力后,剩下的却是最纯粹的生命本源。多么荒诞的一幕啊!阿莫是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会有这种变化,在白衣周身十米之内,是浓郁到散不开的死亡之力。而在他身外,则是漫天飘动不散的生命之力。两力缠绕,彼此牵制。从远处看去,似乎是一座绿色的森林包围着一颗死亡星球,可如果换一种说法,生命之力在守护着死亡之力呢?似乎……也是说得通的。这天地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很多人都只注意到相克。可在相克之前,可是还有一个相生。力量邪恶与否,不看灵力,而是看——人心。见连城还在担心,阿莫干巴巴地安抚着:“不要担心,他……没事的。”这样的守护之下,又怎么会有事呢。因这里头,可是白衣的主场。几个时辰之后,聚灵阵的力量开始散去。连城立刻打起精神,紧盯着里间的白衣,都不敢放过一点异样,等白衣现身出来,连城飞扑向白衣。阿莫忙说:“不要过去!他现在周身守护之力没散,会伤到你的!”可白衣即将双眼紧闭,还在入神状态内,可他身周的灵力依旧没有对连城做出任何的排斥跟攻击。而是十分温柔地散开,把连城送到了白衣的身边。连城忙检查着白衣上下,看他没事,有些高兴,可又有些担心,黑猊坐在连城的脚边,冲他温柔地叫了好几声。直到力量全部敛于白衣体内,白衣才缓缓睁开眼醒来。对上小家伙担忧的眼神,白衣有些疑惑,“怎么了?”连城垂首歉意地道:“对不起。”是他太冒险了。白衣微怔,半晌,望向了殿内的情况,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白衣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为什么要道歉,我感觉好多了,我要谢谢城城。”连城却还是很难受,“我给你把脉好吗?”白衣也没问你会吗?而是把手伸了出去。连城似模似样地把脉颔首,“应该……没事了?”他也没看懂。连阿莫都忍不住想,小祖宗,原来你还是有不会的事!这脉象压根就没搭上,可白衣没拆穿,他问:“我怎么会有事。”确定白衣真的没什么问题,连城忐忑地说:“那我们回去吧。”他想回岸上了。想去找娘亲给祖父父看看了。白衣想了下,道:“回去之前,城城可能要先去一个地方。”连城疑惑,“去哪里?”白衣目光越过了神殿,越过了矿区,似乎落在了漩涡深渊之地,他道:“一座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