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菲想解释一句，但又不知道从哪说起，便只好低着头，默默吃自己的东西。刘尚一愣：“怎么这事都知道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韩露。韩露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东西，就含糊不清地开口解释，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不是我传出去的啦，我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我哪有那心思啊！”刘尚抽出餐巾纸递给韩露，示意她擦擦嘴。韩露嘿嘿一笑。刘尚又看向副导演以及编剧王通：“你们也都知道这个事了？”副导演点头。王通干笑着说：“刘导不刷微博的吧？”“哈？咋了？还上微博了？”“嗯，现在外边都传你和菲姐谈恋爱了。”刘尚一脸古怪，他看向刘欣菲：“有这事吗？”刘欣菲点头，又赶忙摇头：“我是说外边确实有谣言，但我们之间没这事！”刘尚叹口气：“现在这些谣言传的呀，连当事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着，看向韩露：“对了，这事肯定是剧组里的人传出去的，必须彻查到底。”韩露有些奇怪：“查什么？查有人说你和菲姐谈恋爱这事吗？”刘尚说：“查哪个人在外边说我每晚和菲姐在宾馆私会的，明明是聊剧本，被这些人添油加醋地瞎传，太可恶了。黑我也就算了，这都影响到菲姐的声誉了，如果让她男朋友知道，”说到这，刘尚转头看向刘欣菲：“对了，菲姐你有男朋友吗？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的。”刘欣菲摇摇头：“都没有。”刘尚情绪更加激动了：“没男朋友还要被卷入舆论漩涡，这以后可怎么谈恋爱？”王通他们都附和着点头。只有韩露给刘尚白眼。刘尚又看向韩露：“韩导，这事必须彻查，那人泄露了剧组的事情，属于违法保密条约了。”韩露无奈道：“条约里限制的是剧本方面的泄密行为，演员之间的事不算啊。”刘尚皱眉道：“这都不算？”韩露坚持说：“就是不算啊。”刘尚语气迂回：“这个可以算。”韩露一锤定音：“这个真不算啦！”两人一唱一和的，把桌上的人都给逗乐了。刘尚带着歉意看向刘欣菲：“不好意思啊菲姐，如果给你造成困扰，你别往心里去，后面我会考虑影响的，尽量不在晚上找你聊剧本。”刘欣菲见刘尚这么认真的说话，赶忙放下筷子，摆摆手：“不怪您，我觉得在剧组的这段时间，成长得很快，全靠您牺牲休息时间指导我，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你。”“应该的，咱们一起进步，一起把这个电影拍好。”“嗯嗯。”韩露在一旁猛翻白眼，嘴里念叨：“你们最后不结婚生子，都没法收场。”...十月，影片《饕餮》的实拍部分历经八个月，正式杀青，剧组欢天喜地，终于让某刘姓监制满意了，把所有戏都通过了。韩露举办杀青宴，二十多桌，宴请了全部剧组的人吃喝。刘尚还请客带着剧组的人泡了个桑拿。在北都这些日子，刘尚把附近的桑拿会所都摸清了。习惯了做保健的人，一周不捏就浑身难受。尤其是刘尚这种泡在剧组里拍戏的人，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总需要放松一下。偶尔被韩露缠着，刘尚去不了。韩露就帮刘尚捏捏肩膀捶捶腿，刘尚给她讲戏。在组里韩露经常自嘲是刘尚的随从小弟。实拍结束，电影远未结束。后续还有剪辑，台词配音，音效配音，以及最重要的特效制作。按照剧组之前的合约，电影后期交给了好莱坞的工业光魔和维塔工作室。国外有很多的边缘业务外包给国内，但是核心技术还是在他们那边。要想完成最顶尖的特效，还得花这个冤枉钱。刘尚作为监制，算了一笔账。饕餮电影的预算是三个亿，实拍部分的花费，加上演员片酬，现在已经花掉了一点二个亿，也就是说只剩下一点八个亿来做特效。刘尚根据之前做上海堡垒前作的经验，猜测这一点八个亿应该是不够的。通过与维塔工作室交涉，工作人员根据设计稿的特效镜头数量，以及刘尚所需要的效果，初步估计至少需要三个亿人民币左右的预算。本来电影后期是交给好莱坞工业光魔那边来做，结果有几个镜头，光魔做不出来，特效师直截了当地告诉刘尚：“去找维塔工作室。”维塔工作室的总部设在新西兰首都惠灵顿，业务能力，比起老大哥光魔要强上不少的。虽然起步比光魔晚个几十年，但是后来者居上。刘尚经常需要往返北都和惠灵顿，一边忙国内剧组的事情，一边跟维塔特效师，研究怎么把特效做得更炫酷。有时候一个场景要推翻好多次，特效的预算翻倍。对刘尚来说，钱倒不是最大问题，是时间一拖再拖。本来做后期特效就特别费时间，光听机器嗡嗡嗡地叫唤，速度就是提升不上来。维塔的加班文化比起国内，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司里的程序员动不动就熬个通宵。即便如此，进度仍然让人抓狂。相比较维塔，光魔就比较佛系，所以效率也跟不上维塔。刘尚将电影的后期任务分成两部分，分别打包给光魔和维塔工作室。高难度的特效都是交给维塔工作室来做，边角料体力活就交给光魔来做。刘尚去国外出差，每次都带着韩露，本意是让韩露一起跟着学习。但韩露到了地儿，总是第一时间拿出当地详细的旅游攻略。刘尚一边批评韩露不务正业，一边享受韩露带来的便利。旅游享受确实不影响工作，而且用公款消费，更增添了一丝乐趣。这天，刘尚跟维塔的特效师聊完工作，便跟着韩露出门去找吃的。韩露这次给刘尚推荐的吃饭点叫洛根布朗餐厅。根据韩露给的攻略上显示，洛根布朗餐厅于1996开业，以其高品质的美食和无可挑剔的专业服务赢得了众多奖项。国内旅客最推崇的就是他家的鲍鱼饺子。刘尚一边品尝一边问韩露：“饺子好像是咱们国家特有的，这个惠灵顿是借鉴咱们的美食，然后拿米其林认证，我觉得应该申遗，问他们要知识产权费用。”韩露笑着说：“可以理解嘛，咱们国家美食文化博大精深，随便拿出来一样都够他们琢磨研究的了。”刘尚若有所思：“电影也是，我记得当时功夫熊猫刚出来那会，国内一边夸一边反省，为什么咱们的国宝让老外拍得这么好。”韩露不置可否：“这大概就是魏显龙教授坚持要做本国怪兽ip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