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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1 / 1)

她不明白自己金枝玉叶下嫁给箫潺,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直到她率领八百刀斧手,寻到箫潺在外置办的宅院。外宅中的大人都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一个生的跟箫潺一模一样的少年。本已起了杀心的南桃久久看着箫柏英,到底是对着跟亡夫相似的眉眼心软了。为了这一次心软,南桃后来无数次恨的摧心折肝。·箫柏英,生来不知父母,不受管束,不通人情。长到十四岁,他作为罪奴进入公主府。因为南桃的格外宠爱,他才得以受到众人尊重。南桃的管束很是严格,箫柏英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扮做清净寡欲,扮做忠直少言,竟也一时名重当世,由此征辟入仕。尚书郎箫柏英守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以为自己能继续扮那个人,扮到天荒地老。直到公主府多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男子。据说,其中一些有肖似驸马的眉,另一些有肖似驸马的眼。箫柏英扮不下去了。他屡进谗言,动违众心,不顾骂声,权倾一时。手握重权的年轻宰相锋芒毕露与长公主斗得旗鼓相当,杀得朝堂上人人自危,终于,一朝箫柏英得胜。被圈禁在家的南桃一身枷锁,见了他仍旧是冷笑,“好一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如今你大仇得报,来,有什么毒酒都给本宫供上来!”人前清心寡欲的箫相,垂着眼,慢慢勾起她颊边一缕发,“小奴来只问公主一句,若殿下只想要一个肖似的替代品,为什么不能是奴呢?”曾年少轻狂为爱不择手段的霸道大长公主养出了个更霸道更不择手段的狼崽子一句话简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个一报还一报的故事骄傲明媚大长公主山桃x为爱不择手段的疯犬奸相箫柏英年龄差,年下,替身文学第七十八章林晏沉湎于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情。女子杏眸含泪, 被压在身下,满面酡红, 更胜春色三分。少女抵触又厌恶的侧过头, 双手紧紧掩着胸口的衣襟,“林晏,你又喝醉了。你看清楚, 我不是那些陪你喝酒的女人。”“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不信。”字字句句都是刺,她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肯再信他。她不会因为几日见不到他而坐立难安,她不会再担心他喝了这么多酒难不难受, 她不再缠着他问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她不会因为见到他而露出笑容。她不会再因为他的钟情而欢喜。过往他说什么她都信,哪怕是再夸张的虚言。少女都会仰着头,双眸亮晶晶的望着他, 全盘相信, 毫无怀疑。此刻他恨不得将心都剖给她看,字字句句再无虚言,情真意切,百般挽回。她却不再信了。为什么呢?她怎么能这般待他?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身下的人, 头疼欲裂, 燥意烧红了眼,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熟稔的将她的双臂强行拉起到头顶。燥热好似从骨头缝里生出来, 那股子横冲直撞的冲动击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南乐睁大眼睛, 说不出话,眼泪却珠一般落了下来。重重帘幕挡住春光,随风轻摇。他松开紧攥着细腕的手掌, 转而掌心压上她的掌心, 强迫与她五指相扣。南乐不断摇着头, 怕的厉害。她越是害怕越是抵触越是想要反抗就越是让他怒火万丈,不甘心,难以自制,最后的一点理智也留不住。窗外雨声渐起,帐内柳丝无力,柔韧的由人攀折。春色将阑,莺声渐断,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注1宝床香重春眠觉,林晏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满室昏暗,他下意识伸手却是落了个空,身侧空空如也。他睁开眼,压在锦被下的手指微微蜷缩,半梦半醒之间,温香软玉的滋味好像还在怀中,一时难以分清究竟眼前是真,还是那声声似泣似痛的低吟是假。丫鬟脚步轻轻的走上前,弯下腰,恭敬道:“少爷,您醒了。”林晏扶着额头,宿醉仍让他一阵阵的头疼,记忆都变成不太连贯的碎片。身上起了一层黏腻的薄汗,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举目望去却是置身于自己的床上。一切像是发生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他捏了捏眉心,似真似假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少女含泪的眼,晕红的面,凌乱的锦被,挣扎哭喊,点点如落花般的红痕,他梦中的狂乱肆意,此时回想仍是那般鲜明。他抬手摸了一下颈侧,摸到了几道已经结痂的指甲抓痕。清醒时回想起那些画面,林晏多少年都未有过的心跳如同擂鼓,一时浑身都僵住了动弹不得。他抬眸看向床边的丫鬟,眼底压着几分探究,“这衣服昨日是谁……”那一切究竟是只是他一场太过真实的美梦,还是真的?“我与画秋帮您换得。昨日您在那位……”画夏瞧着林晏的脸色,迟疑了一瞬,“夫人房中昏睡过去了,那位出来让我们将您扶走的。”林晏屏住呼吸,眼中含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期盼,追问道:“哪位夫人?”画夏似乎想起什么,红着脸,目光闪躲的问道:“西厢房那位呀。您不记得了吗?”林晏心头一震,生出不可置信的狂喜,继而是万般复杂的愧疚难安。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去见了南乐,也真的趁着醉意耍混强迫了她。他放任自己做尽了荒唐事,想起少女支离破碎的声声啼哭,他心间泛起一股难忍的酸涩与悔恨。之前所做已经让南乐伤透了心,酒醉误事,他本决心不再饮酒,却又是因着一次酒醉让她见识了他的混账孟浪。记得曾经南乐与他成婚那一日,她难得换了一身鲜艳漂亮的新裙子,热烈的银红。那是他第一次做新郎,婚礼很简单的,只粗粗摆了几桌酒。他不耐与一帮下九流的船夫应酬,推说身体不好躲在船中,只推她一个人去喝这喜酒。少女吃完酒踩着晚霞回来,虽有倦色,但面上的颜色却比晚霞还要动人。她弯起一双乌眸,笑盈盈的望着他,披着半身瑰丽的晚霞,伸出双臂想要抱一抱他。他却微微侧身躲过妻子的怀抱,靠在床头,做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掩去眼底的厌烦。少女神色微怔,沉默着,那双乌亮的杏眸中的光芒一黯,喜色都化为了无措。但下一刻,她还是冲他笑一笑,梨涡浅浅。若是那时,他没有躲开……可惜没有如果。从那一日起的每一日同床共枕,他都是一样的冷淡。林晏恍惚又悔恨的垂下长睫,脸上那一点喜色很快便如湖心一点涟漪消失不见。上天曾将最好的已经送到他掌中,是他一次又一次推开。他们的关系本就已经差到极点,他又一次在酒后做出这样的事情,用自己的下流无耻污了她的身子。那样的不知礼数,不知节制,为所欲为。南乐只怕要恨死他了。思及此,林晏周身的沉郁落寞之感愈发浓重。他侧眸看向窗外。天空乌云浓卷,不见昼日,烟雨昏蒙,精心打理的花草山石在雨中凌乱而狼藉。近处院下泥绿一片,水流将草根冲上片石板。他颓丧地盯着石板上泥泞的断草,忽想起几句诗。雨落不上天,水覆重难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注2断草根……以南乐的性子,以他对南乐的了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恐怕会想不开,亦或者自伤于身。他耳边一阵阵的尖锐空鸣,骤然变了脸色,没能控制住自己心头强烈的慌张不安与剧痛。画夏瞧着林晏几番变幻的表情,想了又想,想问一问林晏关于西厢房那位究竟以后还关不关了。林晏从没有将外面的女人往府中带过,府中只一房姨娘也住在偏僻的小院中,平日里深居简出也不见林晏有多挂心。过往倒是有些痴情女子打上门来,林晏一应避而不见,纵使外面人都要哭昏过去了,他照旧言笑晏晏的喝酒作画。这是画夏第一次见到林晏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方寸大乱,连过往的风流从容都丢了。但她还未开口,便见林晏匆匆起身,随便抓了两件衣物往身上套,大步出门而去。画夏一怔,半响回过神来,“诶!二少爷,外面还下着雨呢!您拿一把伞啊!”她急得团团转,在屋内搜寻了一圈,这才在角落里找出一把竹骨伞。等画夏撑起伞赶到西厢房,林晏站在房门外,疾风骤雨之下,他一身白衣已浸出湿痕,再无半点过往的矜贵放旷,只剩下满身的狼狈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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