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小姑娘一脸纠结,拿不准主意的模样,顾羡礼眼尾略微上挑,觉得好笑。一分钟后。“那先说好了,”池岁面带严肃,一本正经的开口,“上去可以,但是你今天不许对我动手动脚。”顾羡礼低应了声:“嗯。”“你发誓。”池岁说。顾羡礼很是配合,“我发誓。”鉴于顾羡礼之前的种种表现,池岁还是不太相信。毕竟她当时哭着说不要,这狗男人表面上答应,行动起来却一点没留余地。狗看了都摇摇头,自认甘拜下风。池岁不松口,“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顾羡礼:“。”四下寂静片刻,他无声扯了扯唇,音调拖长,“就这么不信任我?”池岁反问:“你还有哪点值得我信任?”见顾羡礼不为所动,池岁催促。“你快点嘛。”指尖扯着他衣袖,池岁故作受伤,“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让你说几个字你都说不出口,”少女明亮的眼眸水雾氤氲,声线染了点激情发挥的抽噎,“……我,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顾羡礼:“?”几句话还没说,又开始按耐不住的作了。以前没有实质性的名分,确实拿这小姑娘没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说了今天不让碰,没说明天吧。顾羡礼嗤笑了声,“行。”他撩了下眼皮,复述,“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池岁这才放心,从伞面下走出去,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那个印有logo的袋子就放在上面。池岁拿起,俯身坐进去。夜晚的雪越下越大,顾羡礼收了伞,也跟着上车。见池岁已经拆开,从里面拿出来,顾羡礼淡声开口,问她,“喜欢吗。”“喜欢。”池岁褪去外套,把项链递过去。“帮我戴上。”话音落下,顾羡礼靠近,替池岁撩开颈肩处的发丝。池岁感觉到那双骨节修长,根根分明的手,穿过她脸侧,耳际,最终定格在了颈后的位置。随着动作。男人温热的指尖时不时蹭在她肌肤上,带过一片绵密难捱的痒意。池岁不自觉呼吸一顿,敏感到了极致。她轻轻咬着唇,艰难等到项链戴上,还不等松口气。顾羡礼就借着这个姿势,在她唇上轻吻过,嗓音低哑,“不打算奖励一下男朋友吗。”池岁:“???”啊啊啊啊啊!不是说好了不能动手动脚的吗!这是干嘛?干嘛呀!!池岁不可置信,背脊紧紧靠着车门,退到角落,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你——”读懂了池岁话里的意思,顾羡礼抬了下眉。他面不改色,纠正,“我没动。”瞥了眼惊慌的池岁,他语速慢条斯理,“亲一下而已,怎么了?”池岁:“……”寂寂夜色中,雪花飘落在车窗外,滑下地面。“所以呢,”顾羡礼低声催促她,有意诱哄,“有没有奖励,嗯?”干净的气息围绕在周身,池岁差点儿绷不住,“……你刚刚不是亲我了吗,就把那个当成奖励。”“不一样。”顾羡礼瞥她一眼,眉梢扬起,扯唇笑。“我主动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真不要脸。哼,算了,谁让池仙女大度,而且今天心情好。那就勉勉强强吧。池岁咬了咬唇,憋着坏,凑近,在顾羡礼身上跨坐下,搂着他的肩。而后,学着顾羡礼折腾她的样子。一步步,生涩而又到位的恶意撩拨,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昏暗中,男人脖颈轻抬起,难捱,喉结上下滚动。他闷哼了一声。察觉到他的动作,池岁制止,“不许动。”少女模样像只凶恶的小奶猫,没什么实质性伤害,明里暗里的威胁,“老实点,保护好你的国籍。”“现在只有我才能欺负你,听懂没?”见顾羡礼闭目,眉心轻蹙,紧紧抿唇,不说话。池岁不讲道理:“没听懂也不行,不管你愿不愿意,仙女的命令必须服从。”顾羡礼:“……”这是在报复他前几天晚上不收敛做的事了。还挺记仇。怕这小姑娘生气,再跟自己冷战。顾羡礼顺着她的意思,没再动,由着她随意胡来。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池岁细细的喘着气,从他身上起来,“我走了。”拿过一旁的手机,按亮,顾羡礼眯了眯眼,“再等五分钟。”池岁:“啊?”池岁没反应过来,顺着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五十五分。“我很听话的,”身下的男人语意未明,隐隐带着威胁,“既然今天不能碰,那就等过了十二点,嗯?”池岁:“!!!”啊啊啊啊啊妈妈救命!有变|态!!还好,车门没锁。池岁拿过脱下的外套,胡乱披在身上,逃也似的跑下车。雪夜中,她身上白色的毛绒外衣近乎与四周景物融为一体,像只被吓得落荒而逃的兔子。顾羡礼扯唇,低笑了声,没阻止。一直到池岁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重归平静。车窗被放下。顾羡礼略微抬眼,顺着院门,看向空无一人的花园,点了根烟。冷风透进来,吹散了暖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窗边,腕骨低垂,修长的指骨节屈了下,青烟白雾间,烟灰被抖落在了雪地里。路灯昏暗,影影绰绰的勾出他硬挺的眉骨。大概吹了十分钟的风,眉目间的情|欲却仍然褪不去,愈显浓烈。挺会磨人的。搞得他现在都还难受。-几天后,春节。顾家老宅的饭局定在中午,碍于顾老爷子还在世的面上,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每年这个时候,顾羡礼才会赏个脸,回去一趟。下午简单处理完工作,晚上再过来陪池岁,顺便吃个年夜饭。午觉睡醒,池岁坐在露台学着插花。下午的阳光正好,光线明亮。少女披散在肩后的发丝柔顺,随着低头,鬓处几缕遮住巴掌大的小脸,面色认真。忽而,手机提示音响起。池岁把手里的假花放下,看向一旁的手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