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来?”火炭铺陈的道路前,赵煦望着十五六个青壮。“我……”还是那个青年出列,他的名字周毅查了出来,叫徐克。而他父亲的名字叫徐远。站在火炭之路前,他大叫一声壮胆。尽管他表现出傲人的勇气,但也懂得火炭的厉害。咬了咬牙,他脱下草鞋,眼睛一闭便从火炭上走了过去。当他来到道路尽头,却发现虽然脚底有些热,但却没被烫伤。“……”徐克一脸疑惑地看向刘钧。“通过,下一个是谁。”刘钧没有解释。徐克挠挠头,也不敢问,只是站在一旁不说话。“这样都没事?太厉害了吧。”“徐克是打猎的,整天在山上跑,当然厉害了。”“……”一众奴婢对彼此知根知底,交头接耳起来,纷纷露出敬佩的目光。“我来!”“我也来!”“……”有了第一个人,不少青壮壮起胆子向前走了一步。徐远本想第二个上,没想到被抢了先,只能让着他们。“嗯,有骨气,一个个来。”赵煦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情报机构的人定然会常常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没有胆色,如何能承担此重任?这也是他设这道考验的目的。第二个青年和徐克差不多大。抢先一步来到火炭道路前,他对赵煦说道:“殿下,草民名叫柴五。”说完,他同样大叫一声,跑过了火炭道路。和徐克一样,本以为脚被烫伤的他愣住了。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报名的人全部没有怂,都过了火炭路。“不错,你们都是好样的,今后,你们将直属本王管辖,只对本王负责,明白吗?”赵煦高声道。情报机构等于是一方势力的眼睛。这样的机构自然要控制在自己手中。否则自己依然等于还是个瞎子。“是,殿下。”十六个青壮喝道。赵煦这时转向周毅。现在刘福当了王傅,每日都有政务要忙。他几乎成了王府半个管家,一些杂事都让他处理。“此事,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对外就说他们是本王招募的亲随,还有,把东院前面的门房收拾一下,让他们住进去。”赵煦吩咐。周毅点了点头,接着疑惑道:“殿下,这火炭怎么他们踩了都没事。”刘钧神秘一笑,“你脚沾了水从上面跑过去试试就知道了。”其实这种把戏不过利用了一些物理原理。赵煦让他们跑步其实是为了让他们脚底出汗。当他们的汗脚接触火炭后。汗水蒸发会在脚底和木炭间形成一道薄薄蒸汽层。只要快速通过,会烫脚,但也不至于把脚烤焦了。周毅半信半疑,他来到火炭面前,脱下鞋,沾了水,随即快速跑了过去。这时他感受了下,脚底微热,但一点都不疼,不禁越发感到神奇。赵煦这时将原理同他说了,周毅恍然。搞懂了这件事,周毅领着选出来的十六人离去,不多时又回来。除了这十六人,还有众人奴婢等着分配。赵煦又把剩下的奴婢集中过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适合当兵,有的人适合科研。这是每个人不同的天赋。所以,他也没有瞧不起剩下的奴婢。他们自然有自己的作用。正所谓没有无用之人,只有有用之人被放错了地方。譬如,一个木匠这样的技术人才跑去搞情报,这绝对是一种浪费。“你们中谁是木匠,谁是铁匠?或有其他本领的都走到前面来。”赵煦问道。他的话音落下,三百号人很快分成了四队。其中二十木匠聚成了一堆,九个铁匠聚成了一堆,还有十六个陶匠也聚成了一堆。剩下的女子则未动,毕竟在古代她们只懂的织布。搞清楚了这点,赵煦心下有了计较。现在,他算是初步掌控了燕城。接下来便是高筑墙,广积粮以应对马上要到来的危机。毕竟比起张家,北狄,西凉才是燕郡,甚至燕州最大的敌人。他的目光要长远一些。想要保住自己的燕郡,必须从现在起就得利用自己脑中的技术抢占先机。“将众女子送到王府的田庄,先让她们每日做做女工。”赵煦说道。这些女子今后还有大用,不过不是现在。接着他又道:“在西院,木匠,铁匠和陶匠都单独给他们一个院子,派些侍卫看守,不许他们随意走动。”匠人听了,眼中都有些慌张。他们以为自己要被囚禁起来了。赵煦察觉道,笑了笑,“你们不要紧张,不是要幽禁你们,而是为了保护你们,同时保密王府的技艺,等日后燕郡稳妥了,自会给你们更大的自由。”匠人们松了口气,他们倒是不在乎什么能不能自由出入。世道艰难,能温饱活着就是万幸。于是道:“谢殿下。”女子和匠人都有了安排,还剩下近百的青壮。这些就只能当杂役了。他让周毅也单独给他们分院子。同时不着痕迹让那三个豪族细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定下了这件事,赵煦让众人回去,唯独留下了陶匠们,带他们去中院。陶匠们有些慌乱,不知道燕王要让他们干什么。这时就见燕王指着一个方向,问道:“这个东西,你们应该能做出来吧。”一个老陶匠走进屋内,绕着蒸馏器走了一圈,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殿下,这有何难,做个泥胚子,烧制一晚就出来了。”“是吗?如此,本王就放心了。”赵煦点了点头,老匠人的脸上满是自信,不像是吹嘘。在他看来,古人的陶瓷艺和木工技术是没的说的,绝对是世界一流。通过匠人的手,他们制造出各种复杂陶器。蒸馏器的结构很简单,不比一般的陶器复杂多少。“小的敢拿自己的性命保证。”老匠人拍胸脯保证。活这么就久,他第一次见到皇子这样的尊贵人。人老成精,若是能赢取皇子的信任,今后的日子就舒坦了。“好。”赵煦哈哈笑起来。如此,他的酿酒神器批量生产不是问题了。